翌日一早,陸七七便帶著十九出了門。
馬車停在一個大門前,屋檐下連一個牌匾都沒有,可周圍卻沒有一個行人。
仿佛這個地方,好似禁忌一般,常人不得靠近。
“縣主,到暗獄了。”
聞言,陸七七便下了馬車。
兩人靠近暗獄大門,暗獄兩側站著人。
十九掏出司衛腰牌,暗影衛打量了眼陸七七,很快便打開大門放了行。
新京城的暗獄,比起邊城的暗獄看起來,占地更加廣闊。
行至暗獄門前,就同幾隊巡邏的暗影衛,擦肩而過。
走下暗獄,墻邊兩側的油燈照明,肉眼可見,階梯是被臨時打掃過,臺階上還有未干的水跡。
兩人走下階梯,便看到守在牢獄口的暗影衛,十九掏出腰牌給兩人查驗。
隨后問道,“刑止大人,現在何處?”
暗影衛道,“回十九司衛話,刑大人正帶人燒水,說是要煮‘青蛙’。”
對于煮‘青蛙’一事,十九早就有所耳聞,只是沒有親眼瞧見過。
他道,“找人個帶路。”
“是!”
兩人跟著暗影衛,繼續往里走。
不多時,陸七七便聽到刑止的聲音。
“趕緊把他受傷的地方畫下來,這套刀法今后讓刑罰的人,全部都來好好學學!”
陸七七甚至在刑止寥寥數語中,聽出了一絲興奮。
她無法想象,刑止是處于什么心態,好像十分癡迷于這種變態的東西。
十九聽到刑止的話,深怕陸七七誤會,影響她對世子的看法,唯恐她覺得世子是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故而,他連忙解釋道,“縣主,能進暗獄的人,都是些十惡不赦,犯下大罪的人。
刑大人的手法狠辣,但也正因為如此,旁人才會懼怕暗獄,不敢造次。”
陸七七想起門可羅雀的暗獄大門口,什么話都沒有說,跟著十九繼續往前走。
“刑大人。”
十九出言喚了一聲。
刑止當即轉過臉,當他看到陸七七,猶如看到了個寶貝一般,臉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
他沒想到世子喜歡的女子,竟然如今厲害,難怪能得世子青眼。
要不是對手是世子,他都想要上門求親,再將這套刀法學以致用。
更何況自己的眼睛,能夠重見光明,全靠陸七七高超的醫術,如今畏光的毛病也都好了。
陸七七看到燈火通明的暗獄,第一時間便知道,刑止的眼疾已經完全好了。
看來靈泉水解毒的功效,與日俱增啊!
刑止走上前,向陸七七行禮,“見過縣主。”
陸七七抿唇笑道,“刑大人客氣。”
隨后,她的目光便轉向柱子上,四肢都被麻繩束縛的陸大川。
“縣主,”刑止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望,“此人已經將犯下的罪孽,全部都招了,已簽字畫押。”
陸七七道,“聽說暗影衛說,你準備燒水煮‘青蛙’?”
“是!”刑止向她解釋,“溫水浸泡傷口,不利于傷口痊愈,這對于刑犯來說,無疑是比死還痛苦的折磨。”
陸七七道,“當初我娘落水身亡,河水湍急,淹沒全身的窒息感,用溫水浸泡全身,并不能讓他感同身受。”
刑止想了想道,“暗獄有一處地方,名為水牢。”
顧名思義,水牢便是水中牢籠,能讓陸大川臨死前,體會冷水包裹全身,更能讓他體會恐懼和窒息感。
彼時,陸大川已經清醒,只不過是四肢不能動彈,疼痛之感輸送至四肢百骸,讓他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
但當他聽到,自己還要受到如此酷刑,一時間悔不當初。
早知道有今日,他就不該動歪心思,搶陳氏的錢財去還賭債。
可如今后悔為時已晚,聽到水牢二字,陸大川恨不得直接了結性命。
刑止說罷,便讓人著手準備,將水牢騰出來給陸大川使用。
陸七七手里拿著陳文君的荷包,走向陸大川,這荷包是恒昌賭坊管事,昨日交還給她的東西。
“這個東西你應該十分眼熟吧?”
說著,她便往將荷包,送到陸大川面前晃了晃。
陸大川面前睜開眼睛,看了眼荷包,又迅速閉上雙眼。
陸七七要的不是他的反應,繼續道,“你搶奪她人錢財,害人性命。
逃荒路上還將自己的妻子,賣給人販子。
她在春風樓里茍且偷生,你反倒拿著銀子,進出京中各大賭坊。
你害死我娘,還敢拿著臨安侯府的銀子揮霍。
像你這種人,死得太容易,反倒是成全了你。”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后悔來人世間走一遭!”
說罷,陸大川終于有了反應,他艱難地抬頭,面目猙獰地看著陸七七,張開嘴巴想要一口咬上去。
可他四肢被束縛,離陸七七的距離有一米半遠,根本不能傷及分毫,只能發出憤怒的喊聲。
“帶走!”
刑止一聲令下,人就被暗影衛解開繩索,卸了下來。
因著動作有些大,扯動了傷口,身上包裹著的紗布,開始慢慢往外滲血。
水牢陰寒,又在暗獄深處,關押的犯人都是牙關緊咬,且重要的朝廷欽犯。
沒有特殊的腰牌和指令,就連十九也無法前往。
是以,陸七七便沒有前往,而是直接出了暗獄。
從暗獄里走出來,天空晝亮,仿佛臺階下的暗獄是另一個世界。
十九道,“縣主,咱們接下來去哪?”
“回臨安侯府。”
......
暗獄,水牢。
暗影衛特意給陸大川,騰出一個好位置。
將人放進寒鐵制作成的鐵牢,并用木棍在每個格子處插入,用于固定受刑之人不得動彈。
于是,陸大川便被盤坐在鐵籠里。
此時此刻,陸大川已經被嚇得膽寒,不明液體從鐵板緩緩往外流。
可他渾身被木棍固定,只能盤坐著,根本動彈不得。
隨著刑止的一聲令下,冰涼刺骨的地下水,直接淹過陸大川的頭頂。
黑暗中,能看到一個個魚泡,向水面上緩緩浮起。
下水后的陸大川,瞬間被窒息感包裹全身,身上的疼痛在窒息面前,早已顯得微不足道。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交代至此時,隨后聽見像是遠方傳來的聲音。
“起!”
鐵鏈響動,嘩啦啦籠中的水,瞬間往外流走。
正當陸大川松了一口氣時,更令他絕望的聲音響起,“別讓他輕易死了,每日九次,好生招待。
讓他好好為自己犯下的罪,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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