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侯府。
“全死了?”
賈貞嫻聽到安插在郊外的殺手,全部身亡的消息,聲音都拔高了一倍。
待她反應過來后,語氣也低沉下來,“到底怎么回事?”
賈管家將郊外的場景細說后,道,“此事驚動大理寺,如今大理寺卿已接手查案。”
說罷,賈管家抬眸小心打量賈老夫人,只見她坐在矮榻上,雙眼緊閉,右手撥弄著佛珠,好似旁若無人一般。
賈貞嫻站在一旁,好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最后只能問管家,“仵作之子現在何處?他死了嗎?”
這就是賈管家最為難的地方,“賈富貴不見了!
馬夫躲在暗處,親眼看著賈富貴被黑衣人帶走。”
聽到這話,賈老夫人終于睜開眼,她用睥睨眾生的眼神,看向如跳腳螞蚱一般的兩人。
片刻后才道,“那些死士都是老侯爺培養,都是些見不得光之人,即便是大理寺也沒辦法查清底細。
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
至于那對父子被抓,也不是件大事。
這么多年過去,宣將軍后人真能翻出陳年舊案,有那封信在,也能打消他們所有信念!”
聽完賈老夫人的話,兩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
暗獄。
賈大全別無他法,只能如實交代。
“當年賈管家帶著一筆錢,讓我為宣將軍驗尸時動些手腳。”
賈大全與賈氏出了五服,按理來說就連賈管家這樣的親戚都算是富裕,更別說世家賈氏。
從前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猛然有一筆天降橫財,又有人在后面兜底,很難不讓人動心。
更何況,此事他至于要按交代做事,其他事情并不需要他插手,相當于白撿一大筆錢財。
于是,賈大全就欣然答應了。
陸七七坐在長凳上,淡聲問道,“宣將軍突然暴斃,京中仵作可不止你一人,為何賈管家能確定是你去驗尸?”
賈大全道,“當年戰火剛停歇,能驗尸的仵作少之又少。
宣將軍暴斃前,有兩個仵作突然臥病在床,便只有我一人前去。”
聽到這話,陸七七總算知道,為什么賈大全有機會動手。
宣將軍本就是武將出身,戰場上刀劍無影,身上負傷是常有的事情。
他突然暴斃身亡,又有仵作驗尸確認無中毒癥狀。
緊接著又傳出陳文君截親一事,這一樁樁事情聯系起來,只會把水攪得更渾濁。
宣文英躲在刑房隔壁,聽到賈大全重述當年的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深知此時不能出聲,便把右手食指放在口中,待她嘗到血腥味時,便看到眼前走來一人。
她抬眸往上看,就看到陸七七那張秀麗的臉。
“大舅母,宣將軍身亡之事,就快水落石出了。”
聞聲,宣文英嘴角扯出一絲笑,隨后她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好在陸七七眼疾手快,沖上前一把將人攬入懷里,才沒讓宣文英摔倒在地。
她給宣文英把脈,確定只是氣急攻心身體沒有大礙后,才讓暗影衛將人送回臨安侯府。
把宣文英送離暗獄后,陸七七又吩咐十九,“把賈管家抓來。”
……
兩日后,臨安侯府。
十九在暗獄呆了兩日,終于在賈管家口中逼問出消息。
于是他便第一時間,趕回了臨安侯府報信。
事關宣將軍,陸七七還把宣文英一塊叫來。
只是讓她沒想到,陪同宣文英一塊來的還有陳子榮。
陳子榮直言道,“我與文英夫婦一體,掘墓驗尸,岳父暴病身亡之事,文英都跟我說了。”
陸七七勾唇笑道,“原來我和刑止去宣氏墓地驗尸,能如此順利,原來都是大舅在身后保駕護航。”
陳子榮道,“此事不光我知道,你外祖父也知情。
七七,咱們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情都能一塊想辦法。”
陸七七自然明白陳子榮的話,她道,“大舅言重了。
我只是不想拖累臨安侯府的名聲,半夜掘墓之事傳出去也不光彩。”
兩人把話說開,陸七七就讓十九長話短說。
依照賈管家所言,黎振興少時就與賈貞嫻一見鐘情。
賈老夫人得知黎振興不想與臨安侯府結親,可她卻拗不過一心想要報恩的黎屹。
于是就想出了,用藥酒毒害宣將軍,迎親路上劫道之事。
賈老夫人怕此后東窗事發,還命人模仿宣將軍的筆跡,書寫一封絕筆書,將一切罪責全都算在臨安侯身上。
最后,十九還補充道,“賈管家還說,當年陳文君臉上的傷,就是賈貞嫻嫉妒生恨,用匕首在她臉上劃了一刀。
卻沒成想陳文君跌落山崖,音訊全無。”
聽完十九的話,陸七七拳頭攥緊。
誰料她還沒有錘桌,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差點沒把她嚇得一激靈。
坐在她對面的陳子榮倏然站起身,臉上黑沉著臉,“當年爹在戰場上冒死救下老安陽侯,竟然救了個禍害!”
聽完農夫與蛇的故事,陸七七嘴角抿直,思索再三才說書心中疑惑。
她道,“大舅,你說賈老夫人不想我娘入府,她縱使勸阻不了老安陽侯,也能上門找外祖母開口。
她繞這么大一個圈子,毒害宣將軍,命人截親,此后還能隱瞞安陽侯,將所有證據清掃得一干二凈。
若是我沒有記錯,當年外祖父為調查此事,耗盡不少心力。
當初懷疑是匪患截親,甚至帶兵剿匪,至此方圓十里皆無匪患。”
陳子榮道,“你說得不錯,當年先皇得知此事,特命大理寺與刑部協查。
沒想到那老毒婦,竟然能在眾人眼皮底下,還把事情清掃干凈。”
陸七七深思片刻,倒是覺得此事恐怕不止她一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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