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次來的是位女大夫。”老嬤嬤向端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稟報。
陸七七隨即叫了聲,“老夫人安,民女陸七七來給老夫人請平安脈。”
郝老夫人也不在意陸七七行不行禮,伸出一只手搭在案桌上,淡淡嗯了一聲。
陸七七是女子,自然不用隔著手帕把脈,她將手輕輕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脈象如先前那位大叔說的一致,氣滿腹脹。
陸七七讓郝老夫人伸出舌頭看,隨后她故作深沉不言不語。
片刻后,郝老夫人眼神乖張地偷看了陸七七一眼,陸七七嘴角微微勾起,她已經有好的辦法了。
陸七七松開郝老夫人的手腕,輕聲道,“老夫人,我有一個好辦法,讓您既不用喝藥也能痊愈。”
果然,郝老夫人眼睛一亮,陸七七覺得好笑,看郝老夫人的樣子就像是個小孩子,偷吃到了一顆糖一樣高興。
陸七七抬頭看了眼郝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道,“我這可是秘方,旁人聽不得。”
郝老夫人會意,將嬤嬤趕去門口候著,嬤嬤不放心,郝老夫人嗔怪道,“她一個女娃娃還能對我不利嗎?再說門外就有士兵,我有事她也逃不走。你趕緊去門外候著,我可不想再喝那勞什子苦藥。”
嬤嬤犟不過郝老夫人,一步二回頭地出了門。
陸七七見人走遠,道,“老夫人,咱們可以用食療,您正常一日三餐就能將氣滿腹脹,食不知味的病癥治好。”
“真有這么好,還不用吃藥?”老夫人像是撿到了寶一樣,抓著陸七七的手不放,“那趕緊食療,我再也不想聞到苦藥味了。”
陸七七故作苦惱道,“可眼下我沒有材料,做不出來啊。”
“這好辦,我讓廚房立即安排,”郝老夫人不以為意道。
陸七七道,“重新準備食材,太費時間,要不這樣吧老夫人,您隨我去我店里,我為您做一份吃食,這樣能省下不少時間呢。”
郝老夫人一聽不久就能吃到,大聲喊道,“玉如,趕緊套車子出門。”
嬤嬤小跑進屋,還以為發生了大事,一進屋就聽到讓她套車子出門,眼睛不自覺地望向陸七七。
陸七七卻道,“嬤嬤不用套車,咱們走著去,套車太費時間,帶上幾個士兵保護老夫人安全就行。”
“那就趕緊走,”郝老夫人一把拉起陸七七往屋外走。
匆忙中,陸七七路過一盆蘭花,果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老夫人先前還跟得上陸七七的腳步,到后來就有些氣喘,最后就是陸七七攙扶著她往前走。
幾人磨磨蹭蹭的,終于走進麻辣面館,柱子見陸七七攙扶著一個老夫人,連忙拉開一個椅子,讓陸七七扶人坐下。
陸七七松開郝老夫人道,“您稍等片刻,我為您做一碗面。”
晌午的高峰期已過,現在店里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長方桌邊吃面。
陸七七進了后廚,拿了一個海碗裝了滿滿一碗,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酸壇蘿卜。
陸七七走到大堂的料理案臺,將酸壇蘿卜切成丁,然后在鍋中下冷油,將花椒、辣椒等香料爆香后撈出。
之后把肉絲下鍋,煸炒出金黃色后,再把酸壇蘿卜丁全數倒下去,最后加了幾大勺稀釋過的靈泉水。
等酸湯熬煮出味,陸七七把劉通切好的面條,抓了一小把放進鍋里煮。
“好香啊!”郝老夫人坐在一邊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竟然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這可把她激動壞了,她可許久都沒有想主動嘗食物得沖動了。
陸七七將鍋里的面撈出鍋,最后撒上劉通給她的秘制調料,胡椒粉。
做完這些,陸七七將面碗端到郝老夫人面前,道,“酸湯肉絲面,您嘗嘗。”
郝老夫人早就等不及了,也顧不上體不體面,拿起桌面上竹筷筒里裝的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站在一旁的老嬤嬤,看到老夫人終于有了食欲,滿眼淚痕,忍不住用手帕去擦。
守在不遠處的士兵,聞到這酸溜溜的味道,也不自覺地垂涎三尺,紛紛暗下決心,等不當班的時候,一定要來此處嘗一嘗這面滋味如何。
郝老夫人端起碗,將最后一口湯喝趕緊,急得玉如嬤嬤都想上手,將碗搶下來了,哪家名門望族的老夫人是這樣吃東西的,被人瞧見不得貽笑大方啊!
郝老夫人放下碗,接過玉如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你做的面酸酸的可真好吃。老身都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再給老身盛一碗吧。”
“老夫人,每日一碗,不可多量,您可以明日再來,”陸七七接過碗又道,“不過這西市行商之人多,馬車怕是不好走,還是步行比較快。”
郝老夫人一聽每日一碗,高興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心里一邊期望著明日早些到來。
郝老夫人吃飽喝足,笑道,“以前的那些個大夫,就知道開那苦苦的藥,喝了也不見好。今日多虧了你這小姑娘,我還以為今后是個餓死鬼呢,沒想到臨時前,還能吃上這么好吃的東西,也不枉走這一趟了。”
“老夫人,不說不吉利的話,”玉如嬤嬤聽不得,郝老夫人整天把死掛在嘴邊,年紀大的人總是會忌諱這些。
陸七七笑笑也不接話。
最后玉如嬤嬤對陸七七道,“你既揭了榜,又治好了老夫人的病癥,老奴回去就稟報老爺,不日就會將賞銀送來。”
陸七七嘴角上揚道,“多謝嬤嬤。”
郝老夫人撇了撇嘴道,“七七啊,你喜歡首飾不?”
陸七七被郝老夫人親切地稱呼叫蒙了,很少有人會這么叫她,現在還是被一個今日才認識的老奶奶這般叫,莫名地生出親切感來。
郝老夫人以為陸七七不敢回話,也不在意,站起身摸了摸陸七七的腦袋,湊到陸七七的耳邊道,“明日我給你帶好看的首飾,你多給我做一點哦。”
陸七七還以為郝老夫人要跟她說些什么大事,沒想到還真是一件人生大事,有什么比填飽肚子還重要呢。
人活一輩子不就為了碎銀幾兩,吃喝拉撒睡嗎?!
陸七七笑著應承道,“好。”
郝老夫人得到自己滿意的答復,歡歡喜喜地帶著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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