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喧鬧的包間里面,蘇零月蜷縮著身體,面色蒼白的躺在沙發上。
她被灌了很多酒,現在是完全醉倒了。
可為母則剛,哪怕她醉了,也一直記得護著自己的肚子。
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江初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個狀態。
她臉色很白,如一朵開敗的花,正在漸漸凋零中。
唇色之前是明艷的,是漂亮的。
如今,像是渡了一層灰色,看起來奄奄一息。
她雙目緊閉,發絲凌亂,有一縷落了下來,落在臉上,襯得她臉色越發的白如雪。
身體以一種蜷縮的方式側躺著,雙手落在腹部,似乎真的很難受,又似乎像是在護衛著什么。
江初寒抿緊著唇,涼薄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現在知道難受了嗎?跑的時候,倒是本事挺大。”
他記得她剛剛說過的話,她說她身體不舒服,喝了酒,有可能會死!
呵。
好好一個人,只是喝幾杯酒,怎么可能會死?
她又在騙他。
利用他的善心,一次又一次的在騙他。
“蘇零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現在能爬起來,跟我回去的話,這次你私逃事件,我可以不計較,也可以一筆勾銷。甚至你喜歡的余晚陽,我也可以暫時放過他。”
“但是,如果你爬不起來,回不去......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也別裝醉。依你的酒量,這點酒,你根本不會醉得人事不醒。”
他清清冷冷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見她依然不動,他心中越發的冰冷。
居高臨下的目光,殘忍如刀:“別讓我再說第二遍!蘇零月,你如果不想讓你的院長奶奶在晚年凄涼,那你就試試!”
整整三年時間的糾纏,江初寒太清楚她的軟肋在哪里。
這女人,對他倒是果斷絕情,可對那個孤兒院里的所有人,卻是長情的很。
“不,不要......求你。院長奶奶她是無辜的,你看在她那么大歲數的份上,我求你放過她。”
蘇零月掙扎著說道,一臉的絕望,“江總,這一次都是我的錯,是我背叛了你,是我想要離開你,也是我想要離開江城......你有什么火,你沖我來好不好?我只求你,饒了我奶奶。”
空腹灌酒,她真的很難受。
剛剛她也是真的有些醉意,但正如他所說,她當了他三年的貼身秘書,她也曾為他擋過不少酒。
她的酒量,他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她瞞不過他,但她只是想緩緩,想緩出這口氣,也想要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然后求得他高抬貴手。
她真是錯了,錯的離譜。
以他的手段,她怎么可能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真能逃出去呢?
“所以,你還真是個騙子。用死來作威脅,你覺得,我會上當嗎?”
江初寒淡淡的說。
他彎下腰手,伸手捏著她的臉,迫著她抬頭。
他看著她眼底的不安與驚恐,看著她又轉眸變得絕望死灰的那雙眼睛,他心頭倏然就有些尖銳的酸澀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忽略。
取而代之的,是他看向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更加的冰冷。
他說:“蘇零月,我說話算話。你從這里爬起來,在天亮之前趕到公寓,我放過你!否則的話,你就等著后果吧!”
話落,他重重扔開她,毫不留戀轉身離開。
而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他在公寓里,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