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話頭在嘴邊轉了轉,罵著不在眼前的蘇零月,罵她不要臉,罵她下賤,罵她只會脫光了勾男人,罵她忘恩負義。
“好了,你在這里罵有什么用?”
蘇向前從公司回來,一身疲憊。
原以為回家能有個溫馨,可沒料到,妻子吵,女兒哭,他的頭更疼了。
抓了包轉身又要走,程媛撲過來,攔住他:“你干什么?剛回來又要走,你就不知道哄哄女兒嗎?女兒都被害成這樣了。”
若說后悔,程媛是不后悔的。
舉辦舞會不后悔,算計江初寒不后悔。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蘇零月這個變數!
那個白眼狼,喪門星。
蘇向前不想搭理程媛,程媛太過強勢,又一意孤行,身為女人,她真的沒有半點溫柔的本性。
但看著已經哭暈多次的女兒,蘇向前到底是心疼了。
低低說了句:“眼下公司遇到了困難,我去找找零月,讓她想想辦法。”
女人的腰,奪命的刀。
他那養女長得漂亮,又勾魂,如果她能在江初寒耳邊吹吹枕頭風,蘇氏公司的難關會渡過的。
程媛臉色變了,再次罵著:“她能干什么?她只能勾男人......”
蘇向前受夠了,打斷她:“她能勾男人,也是她的本事!她能勾上江初寒,那更是她的本事。”
與程媛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蘇向前重重的拉開房門,走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靠的就是那點關系,互相拉扯著。
如果蘇零月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江初寒又何必寵她?
蘇向前來回思考著這個問題,覺得這幾年,他做錯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送蘇零月去江初寒身邊,這事是對的。
但他沒料到,蘇零月的翅膀會這么快就硬了起來。
硬到,已經敢跟蘇家撕破臉,已經不需要蘇家了。
這怎么行呢?
他應該,想辦法再把蘇零月這個變數,長久的控制在手中才行。
走出蘇家之后,蘇向前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蘇零月,而是驅車到了江城養老院。
“蘇先生,您這月是第三次來了。”
接待人員記得他,笑意盈盈的說,蘇向前手中提著大包大小的營養品,態度謙和,“來看一下陳姨,她還好吧?”
陳姨就是蘇零月的院長奶奶,很慈祥的老太太。
終其一生,都在為那些孩子們發光發熱。
孤兒院沒有善款的時候,院長奶奶甚至自己做過手工去賣,以便維持那些孩子的日常生活。
“陳姨還好,您看您,這來就來了,怎么還提這么多東西?”接待人員接過營養品,帶他去找院長奶奶。
院子里的樹蔭下,院長奶奶戴著老花鏡,慢慢的在做著針線活。
走得近了,才看到她正在縫一個虎頭鞋。
憨態可掬,特別喜慶,又好看。
“陳姨。”蘇向前走過去,喊了一聲,院長奶奶一看是他,眼底溫和的笑意涼了下來,不急不緩的說道,“哎,又是你啊,來了就坐吧!”
接待人員點頭離開,蘇向前坐下,閑聊幾句之后,便切入正題:“陳姨,我有件事,想請零月幫忙。可零月最近跟家里鬧了點矛盾,不肯理我。我想請陳姨幫我說說。”
院長奶奶把老花鏡摘下。
七十多歲的老人了,頭發全白了,根根銀絲都記錄著,她這輩子走過的每一步路。
難艱,坎坷,卻是風雨無阻。
不過現在,已經都過來了。
她的孤兒院也有人接手了,她也可以安心養老了。
但她心中,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她的小零月啊!
“找她幫忙?我看你們蘇家,是又想欺負她吧?”院長奶奶說,繼續戴了老花鏡,縫虎頭鞋。
她家零月要是結婚的話,以后會有孩子。
有了孩子,這個虎頭鞋,會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