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除夕之夜,因為有了江凜冬與陳兵的突然加入,晚飯自然是不夠了。
不過,陳兵倒是個全能保鏢,什么都會。
除了會打架,炒菜做飯也是一個好手。
江凜冬也不止是一個只會飯來張口的人,他切菜的刀工,一看就比蘇零月高明了不少。
切出的肉絲,更是粗細均勻,長短相似,幾乎是用尺子量過的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蘇零月都有些恍然:這到底是什么神仙公子,怎么什么都會?
然,恍然也只是一剎那,她問了出來:“你以前學過做飯?”
江凜冬袖口挽起,露著有力的手腕,手中握著菜刀,五指修長有力,一刀一刀切下去的時候,速度均勻,聲音噠噠,倒聽得挺像那么回事。
身上的羽絨服比較臃腫,顯得有些笨拙,不過大山里冷,也沒有脫下的意思。
他整個人不似江初寒那么霸道,但骨子里的威嚴也是長年浸淫出來的。
江家兩位公子,出了名的各有手段。
江凜冬更偏向于溫和。
對待弱者的時候,也顯得更加的耐心一些。
視線落在蘇零月挺起的孕肚上,江凜冬切菜的動作不停:“年輕的時候當過兩年兵,埋鍋造飯這種事情,總是會的。”
這是他不曾為人所知的經歷,倒是跟她說了。
有那么一瞬間,蘇零月總有種錯覺:江二公子,真是宜家宜室。
但這念頭一閃而過,她往后退了一步,倚在門邊上看他們。
一個燒鍋起油,一個切菜切肉,配合的倒是挺默契。
陳兵一向沉穩,話也少,這會兒見鍋熱了,把油倒了進去,又掃了蒜片辣椒等,進去嗆鍋,翻炒出陣陣香味之后,小半盆排骨也放了進去,倒了醬油,炒出顏色,很快,那色香味的感覺就出來了。
蘇零月靜靜的看著,感覺這像是一場夢。
她像是離開了,又像是沒離開。
屋外飄著大雪,黑天黑地,夜幕籠罩整個天地。
雪夜的山峰依然挺拔,但無形中,卻從骨子里都透出凜凜寒意,一路蔓延進血肉之中。
又像是刺入了一把又一把野獸的利齒,將原本以為是平靜無波的生活,再次攪得天翻地覆。
“吃吧!”
晚飯吃成了宵夜。
菜色也算豐盛,燉排骨,燉雞塊,還炒了兩個素菜,重新蒸了米飯。
雞塊里糅了一些鄉下采摘的干蘑進去,便又吃出了一股山野間的草木清香。
純天然,無污染,肉質美,干蘑也味好,這一頓飯,蘇零月吃得很飽。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的時候,蘇零月手邊放了一杯水,江凜冬手邊也放了一杯水。
兩人有話要說,陳兵退出了門外。
“江先生,你這么老遠過來找我,是因為什么事?”蘇零月開口問。
都是聰明人,不需要繞什么圈子,但她還是想問問。
江凜冬切菜時,挽起的袖口已經放了下來。
這里條件簡陋,熱水也少,他一雙手凍得發紅,這會兒雙手攏著水杯暖著。
“療養院的案子,有了替死鬼,暫時先按下了。但是,有關假證的事情,牽涉范圍較廣,一時之間,倒是撒不開那網。蘇小姐有線索的話,要不要跟我提供一個?”
他視線又落在蘇零月的肚子上,看樣子,這得七八個月了,快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