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了芥末的。
程媛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要找容器吐掉，余燃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程女士不喜歡這個味道嗎？紅豆奶茶，王姐親手做的，深得我們家夫人喜歡呢。”
王姐，是江家老宅那邊的人，所謂的夫人，自然指的就是顧玉榮。
整個江城貴婦圈里的第一人，也是所有太太們最巴結的那位。
與顧玉榮比，程媛這個只是有點小手段的人，還排不到太太圈的權力中心。
一口變了味的奶茶落在嘴里，吐不是，咽不甘心......可余燃這樣說了，連同蘇零月那個小濺種也都抬著頭，一副乖巧可憐小白兔的樣子看著她，程媛沒辦法，只得把這口氣忍了。
誰喝過芥末味的奶茶，這絕對是終身難忘的。
一口下去，她嗆得厲害，不敢喝奶茶了，勉強道一聲失陪，起身快速往外走。
她去找水喝。
偏在這時，顧玉榮到了。
余燃微微變了臉色，馬上站到遠遠的地方，避開這個風暴中心。
程媛則是剛到門口，便與顧玉榮走了個對面，又不得不停下腳步，勉強揚起笑臉打招呼。
顧玉榮是從豪門里千錘百煉出來的真正的貴婦。
不止手段狠，眼光也毒。
江家的男人人中龍鳳，品味不俗，是生來養成，顧玉榮的品味更是能形成整個江城的風向標。
凡是她戴過的首飾，堪比明星代言，凡是她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整個貴婦圈的太太們，爭相效仿。
“江夫人，真是好巧，能在這里遇到您。”
程媛壓下了滿嘴的辣味，擠著笑跟顧玉榮寒暄，還不忘帶句新年好。
顧玉榮見了她，態度倒也算好，畢竟......是想娶蘇家的女兒入門當兒媳婦的，這算起來，也是未來的親家了。
臉上帶了笑，也回了句新年好，視線一轉，又落在她僵硬的臉上：“蘇太太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她這么問，程媛哪里敢說芥末奶茶的事？
情商還是有的。
聰明的把這事壓下去，笑著說：“讓夫人見笑了。這不剛跟小女說了幾句嘴，小女有點反骨，我這性子也直，脾氣上來，就忍不住說了兩句......”
她留了話音，欲言又止。
懂的人也自會懂。
顧玉榮往后看，蘇零月的肚子格外明顯，她眉眼忍不住掃過，心頭的火也跟著又竄了上來。
當著程媛的面，也沒有給蘇零月特別的難看，只是說道：“女人懷孕，情緒都不會不穩，自己孩子，總得容著點。”
都是場面上的人，交際自然是有一套。
蘇零月垂著眸光不吭聲，余燃早就退去了廚房，王姐聽得顧玉芳來了，連忙沖了顧玉榮愛喝的茶出來，放在桌上，又放了兩個茶杯，這才退了回去。
“還愣著干什么？挺那么大肚子卻傻站著，也不會叫人，你跟了初寒三年時候，平時就是這么伺候他的？”
顧玉榮說，嫌棄一個人的眼神是遮不住的。
一句伺候，卻又不知是打了誰的臉。
在他們這樣的豪門，伺候這樣的詞說出來，便顯得格外低賤。
蘇零月像是沒聽到。
她今天適合當木頭人。
程媛聽著痛快：“這不，還是不懂事啊！這也沒法子，零月終歸不是我親生的，平時也不好管教，重了不是，輕了不是，也就放養成這個樣子了......以前還好，總能聽進兩句，現在卻是半句都不能說，一身的反骨了。”
聽起來是抱怨，實際上，卻是要把她壓死在蘇家的五指山下吧！
不！
現在還加了一個顧玉榮。
“反骨教一下就好了。”顧玉榮坐過去，喝著茶，直接出聲，命令蘇零月，“換一套寬松的衣服，一會兒去醫院。”
她的目的，依然是要做基因檢測。
而蘇零月是絕對不會去的。
她向后退一步，小臉沒什么血色，可眼底卻有著倔強：“夫人，我不去醫院。如果夫人懷疑這個孩子不是江總的，那就不是，我生下來，自己也會養！”
三個女人的戰場，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顧玉榮沉了臉，蘇零月敢抗拒她，倒是讓她挺意外的。
而程媛聽著，卻是內心竊喜：原來，真相是這樣？
那么江家，還真是容不下蘇零月。
趁著這個時候，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終于沖淡了嘴里的辣味，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臉上卻是帶了一絲擔憂的神色，轉向蘇零月道：“零月，怎么可以用這個態度跟江夫人說話？你看看你，肚子都這么大了，性子卻一點也不長。你之前總是夜不歸宿就算了，我也管不了你......可你真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了，這，這不是讓江夫人臉上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