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一場臨時會議結束,江初寒起身,舒展了一下久坐的腰身,下了樓。
在公館,他穿的隨意,休閑款的保暖襯衣,加一條淺色薄長褲。
暖氣開得足,公館也不冷。
男人身材挺拔,恣意凜然,許是剛剛才開完會的原因,眉間還存留著一層未散的薄怒。
公司的事情,有一筆帳目出了問題,這個鍋,總得有人去背。
而這個損失,對江氏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隱隱約約,是有人在針對江氏,但江初寒還沒有細查,目前也并不太確定,而這一場臨時會議,時間也不短了。
“王姐,蘇秘書呢?”
樓下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倒是桌幾上放著兩杯清茶,還有一杯似乎沒動過的奶茶,以及蘇零月的手機,還在桌上孤零零的擺著。
他猜著家里是來了人。
看著那杯清茶,他微微變了臉色,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大少爺,您終于下樓了......快,蘇小姐被夫人帶去了醫院,說要做什么檢測,余燃姑娘給您發短信,您沒有回,給您打電話,您也沒接,她也不敢上樓打擾您,剛剛也跟了出去。”
王姐從廚房出來,揀重要的事情說著,她腰間圍著圍裙,手上還帶著水,這會兒正在廚房忙碌著。
想著蘇小姐要是從醫院回來,也能吃口熱乎飯。
今年是大年初四啊!
夫人真是,連個好年都不讓人過。
但她是個傭人,這些話只是想想,也不敢說,這會兒也只能委婉的說一句:“大少爺,這江家的規矩,在書房工作時,任何人不得打擾,所以......”
王姐在江家幫傭這么多年,書房是重地,她從來不踏足。
江初寒的目光變得沉冷,他母親的動作好快,雷厲風行,手段依然霸道。
昨晚剛剛說過的基因檢測,今天就親自上門來拿人,真是一刻鐘都不會多等。
蘇零月的孕期都在六個月以上了,但凡要做檢測,只能是羊水穿刺。
她那么怕疼,又那么抗拒,他昨晚才答應她,哄了她,今天便失言了。
眼底蘊上了風暴,如同風雪來臨之際,那天邊壓過來的沉沉黑云。
漆黑中,帶上了暴怒。
“她們走了有多久?”江初寒壓著聲音問。
他打開手機看,手機上的確有一條短信,兩個未接來電,當時會議到要緊處,他沒注意看短信,電話也是在盛怒之下,直接翻手扣了屏幕。
他也沒想到,顧玉榮能真的親自上門,是他大意了。
“大概有半小時了。”
“我去趟醫院,你做些滋補的飯菜,等我回來!”
江初寒說。
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換,只換了一雙鞋,衣架上抄了大衣,已經鍵步如飛的出去。
這一刻,他真是覺得,書房太隔音了也不好。
樓下的動靜,他竟是半點都沒有聽到,還有書房的規矩......以后也得改一改了。
出了門,一躍下了臺階,彎腰上車。
車子行進的途中,給余燃打電話:“拖延時間,我馬上到。”
余燃原本是偷偷摸摸跟了過去,接了這個電話之后,眼看蘇零月被兩個保鏢推著走向了手術室,她從柱子后面快速沖出去,將蘇零月護在身后。
娃娃臉的姑娘,滿身冷意,氣勢挺強:“不許你們動她!”
這是她的東家,她有責任保護她。
而這樣的場面,便顯得有些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