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他過好了這個年。
江初寒似乎聽到他的心聲,末了說一句:“公司開工后,補一倍年終獎。”
石汀立時高興,干勁更足。
蘇零月聽到他打電話,馬上說道:“我的初一,什么時候能送來?”
她養的小土狗,特別聰明。
在紅石村的那四個月時間里,如果沒有初一在,她怕是每夜都睡不安生。
村子不大,但格外靜謐。
大山里各種蟲蟻都有,那時候剛去,山里是深秋,狼叫,蟲子叫,貓頭鷹也叫,她害怕,也嚇得不行。
夜深的時候,她睡不著,就把初一抱上床,然后一人一狗,就那么互相依偎著,慢慢睡過去。
這一次回來,從大年初一到現在,已經三天沒見到初一了,她想狗子了。
“書上說,孕婦不適合養寵物,它身上有寄生蟲,對孕婦不好。”江初寒翻了翻百度,不同意將初一帶過來。
他話音剛落,一轉頭,便見女人紅了眼睛,他心頭“咯噔”一跳,蘇零月扶著肚子起身,臉色格外的灰暗:“江總,你還是放我走吧!這個地方,像個牢籠,我不想死在這里。籠子對孕婦更不好。”
江初寒擰了眉,氣笑:“胡說八道什么?這好好的,怎么就說到死了?”
“總之是不想在這里。”她吸著鼻子看他,態度堅決的很,“你們要去母留子,我反正是不同意的。要想讓我同意,除非我死。”
她現在是放飛自己了。
恃孕而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江初寒語塞,突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做女人的不講理。
好好的說一只狗,為什么又扯到去母留子上了?
但鬧心的是,去母留子這事,是他的母親親口說出來的,他半點反駁不得。
而女人若是不講理,鬧上頭了,說什么都不會聽,也是聽不進任何道理的。
江初寒默默閉了嘴,拿起手機往外走:“我出去一趟,葉桑的下落,我去打聽著,你現在懷著孕,不要生氣。”
反骨雀,就會跟他能耐,偏他這時還惹不起,先避吧。
蘇零月哼了聲,不理他。
跟他三年,每天都是她小心翼翼伺候他,到現在,終于母憑子貴了,她使勁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撲騰著。
試著他的底線,也試著他的容忍度。
而他們,終歸不是一條線上的火車,就算有短暫的交流,到最后,她還是要走的吧!
蘇零月心思又想遠了一些,聽得江初寒出門的聲音,也沒有回頭看。
王姐從廚房出來,無奈的說道:“蘇小姐,大少爺脾氣最近是好了不少,可您千萬別主動招惹他。”
天之驕子的男人,從出生就很耀眼,又一路到現在這個位置,他的耐心有限的。
她真怕她一時挑釁脫了,再受點什么傷。
蘇零月擺手:“我心里有數。”
在男人的底限上蹦跶的久了,她也有了幾分拿捏的力度。
又想到余燃為救她,這會兒還在醫院受傷,便跟王姐說,“我想去看余燃,但我身子不便,能不能麻煩王姐做幾個菜,送去醫院?”
大過年的,余燃不該是孤零零的。
江初寒出門狠抽了兩支煙,這才往車里走。
他打電話給寵物醫院:“家里孕婦要養一只狗,這只狗,要做全套的處理。”
第一次養狗,不懂。
只要能做的,全部要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