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知道,救人無數的余醫生,骨子里也會有這么狠的一面?
秦喻君怕死。
她臉上被打,脖子被掐,這會兒又光著身子沒個依仗,哆哆嗦嗦的像個風中落葉,張口就將同伴賣了。
完了說道:“不管我的事,是有人要她死,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時間點,你要護她,你找別人去報仇,你不要找我。”
秦喻君說。
別再問她了,放了她吧!
她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名聲,愛情,還有財富這些東西,真正的跟生死比起來,就什么都不是。
她不是亡命之徒,也沒必要跟命給了余晚陽。
余晚陽長得好,又是知名人士。
他哪怕就是白了頭,身邊也不缺女人。
房間里抽了煙,把煙蒂落在腳下,踩在地板上,余晚陽長腿跨過不停瑟瑟發抖的秦喻君,擰了門鎖出去。
離開前,給她留下一句話:“女人的腰帶,還是別太松。”
房門關上的時候,外面的天氣像是又跟著陰沉下來,西北風卷著,細微的沙礫撲在窗棱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動靜。
這個夜,極不平靜。
江凜冬的車被圍了。
前面堵了兩輛,后面堵了兩輛。
前前后后的車里,下來了大概有十來個人,個個都是統一的裝扮,黑衣黑褲。
只是個高個矮不同。
這些人圍了江凜冬,也沒有遮掩真面目,都是江凜冬這些年查案子的時候,得罪的那些人。
直白點說,都是仇人。
其中有幾個,連陳兵都記得,都是進過監獄的人,剛剛才放出沒多久,是復仇來了。
“先生,兩邊沒有路,我們沖不過去。”陳兵壓低了聲音說。
他們的車,一路被趕著來到這片荒野之地。
跟工農街那邊的工地不同,這邊已經出了市區,是一片舊車廠拆遷后的地方。
拆遷了,地盤也大,離市區遠,發展前景目前不太好,也沒有人接盤,暫時都荒蕪了。
四輛車,前面兩輛帶隊,后面兩車押著,一共五輛車來了這里,停了之后,他們兩人被圍了。
逞包抄的形勢,一看就是要復仇。
“先生,怎么辦?我最多能對付五個人,可他們至少有十來個人。”陳兵說,他已經撥了電話,但這地方偏,要等到警察來人,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下去吧!”
江凜冬把袖子往上捋,給自己點了支煙。
他平時坐多了辦公室,一向也都是穿正裝,制服板正,扣子整齊,是那種連個手腕都不露的嚴謹。
眼下,他袖口卻是卷起到小臂,露出他看起來像是有點孱弱的手腕,掌心伸開,抄起鋼管的時候,腕間青筋跟著跳動,剎那間的精氣神就變了。
剛剛是江檢,一身正義,滿身凜然。
現在是不畏生死,說動手就動手的江二公子。
打架啊!
他一直也都是會的。
“先生。”
陳兵看著心驚肉跳,骨節也都跟著繃緊,“車門不鎖,也不熄火,我一會兒拖住他們,你開車沖出去。”
他是江凜冬的保鏢,就是豁出命,也要保著江凜冬。
江凜冬手壓在車門上,抬頭看著外面的人。
天色暗沉,視線也不好。
空曠的場地上,前后四輛車都開著大燈,為首的男人是個矮個子,長得敦實,面相有些兇,不好惹。
江凜冬記得他,這人身上背著命案。
幾年前殺妻證道的案子,就是他做下的,警方一直通緝,沒抓到人,沒想到,今夜見到了。
這是有人,奔著他的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