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嫣連忙轉身回看,目露緊張。
男人站在門口,手中提著剛剛打包的飯菜。
他的反骨雀嬌氣,鬧著說醫院的飯菜,聞著就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吃不慣。
他問她要吃什么,她說要吃香雪樓的飯菜。
香雪樓沒有外賣,他無奈,只得驅車過去,將所有放過醬油,或者辣椒等,帶發物性質以及刺激性調料的菜色,他一概不要,只挑了一些口感好,又佐料放得少的菜色,主要適合孕婦吃。
對于過敏的女人,又大著肚子,總得要小心再小心。
菜打包后之后,為了怕路上冷掉,他又特意要了保溫盒。
可還沒進門,就看到這病房里熱鬧的很。
所以,這是趁著他不在的時間里,親媽帶著養母養妹,要把這里當戰場了?
“初寒哥哥,事情不是這樣的,姐姐是在跟你開玩笑。”蘇芷嫣回神,快速迎上去說著,又很快速換了話題,“初寒哥哥是去買飯了嗎?看包裝,像是香雪樓的LOGO,可我記得,香雪樓不走外賣的。初寒哥哥,你是知道顧姨也來了醫院,所以特意買來,請顧姨吃的嗎?”
她口中的顧姨,是顧玉榮,也是江初寒的母親。
“對啊,這能去香雪樓的人,可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有時候,就算是有錢,沒地位,也是進不去的。江總能是把香雪樓的飯菜帶出來,今天我們可是有口福了。”
程媛笑著附和,似乎剛剛的打罵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谷雨沉默的站在床側一旁,她只護蘇零月,別的事不管。
“好了,既然人都來了,那就說說吧。初寒,我問你,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就過敏住院了,我那孫子還能好嗎?”
顧玉榮問,“這可是我們江家的長子長孫,要是萬一出個什么事,這該誰負的責任,可要搞清楚。平日里不三不四上不得臺面也就算了,連吃都管不住自己的嘴,還能有什么用?”
被罵了。
零零散散的指桑罵槐,顧玉榮心里有氣。
蘇零月心知肚明,她靠坐在床上,不說話,但小臉委屈的很。
眼睛一眨巴,那淚珠子就順著臉頰往下滾:“初寒,是我的錯,我不該貪嘴,我就吃一點點蘋果......”
裝可憐,她也會。
“別哭。”
江初寒邁步進門,把手中的保溫箱重重放在桌上,跟門外的陳情說道,“飯菜擺出來,挨個讓零月看看,她要吃哪個,就吃哪個,不吃的,你跟谷雨吃。”
從進門到現在,正眼沒看蘇芷嫣,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倒是那極沉的目光,看向顧玉榮,語氣也顯生硬:“媽,您大過年的不鬧騰,心里不痛快是吧?孩子是在零月的肚子里,要吃什么,要怎么生,那都是她的事,她是孩子的媽媽,她也會比您更上心。”
他冷冷淡淡的語氣,誰的面子都沒給。
顧玉榮變了臉色,指了指紅著眼圈委屈的蘇零月,然后又指向江初寒,到底沒發作出來。
她多年養成的素質與修養,也不會讓她當著外人的面,跟自己的兒子鬧得過分。
那樣很難看,很丟臉。
深深吸口氣:“好,那你有主意的話,我就不管了。”
握緊了手包,沉著臉,轉身離開。
顧玉榮離開,病房的氣氛也瞬間跟著冷沉下來,連呼吸都帶了小心。
程媛與蘇芷嫣相視一眼,斟酌一下,還是程媛開口:“江總,你看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江夫人到底也是你的母親,你......”
江初寒打斷:“程女士,你在教我做事,還是在插手我的家事?手伸得過長,也不怕哪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