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寒再回去的時候,蘇零月趁他不在,慢慢卷起身上的衣服,用蘸了碘伏的棉簽,正在輕輕擦著剖腹產的傷口。
余晚陽親自為她接生,傷口縫得格外小心。
可再小的傷口,也需要恢復期。
只是一周時間,遠遠不夠。
江初寒進門,銳利的視線落在女人卷起的腹部處,先是白得發光的肌膚,刺疼了他的眼。
然后,便是那如蜈蚣一般丑陋的傷口,也跟著落入了眼中。
他張了張嘴,將想要出口的毒舌壓了回去。
抿唇過去,高大的身影籠罩著了他。
蘇零月知道他回來了,像是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似的。
她抬了頭,額頭帶著汗水,眼里帶著淚意:“疼......”
不喊江總,也不拿態度,就這么一眼的委屈,江初寒覺得自己也疼了。
他氣得不行。
氣自己瞬間就心軟了,這個女人,她慣會騙他了。
冷著臉蹲下,也不接她手中的棉簽,重新拿了新的,蘸了碘伏:“傷口疼,不會叫人嗎?你自己多大的本事?”
這樣坐著,終是不舒服。
他讓她緩緩躺在沙發上,細心的幫她擦著傷口滲出的淡淡液體。
不出血了。
但滲液還是多的。
江初寒在此之前,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會這么恐怖。
肚子上這么一道傷口,她該有多疼?
輕輕的擦著,動作放到最輕。
蘇零月躺著,肚子露著,任他輕手輕腳的幫她。
眼底的視線中,有著幽幽的笑意。
其實江總,也有溫柔的時候啊!
說是難哄,其實,真的也好哄。
門外,肖紅有些擔心蘇零月被欺負,她絞盡腦汁挑了一份勉強算得上是重要的文件,打算敲門進去。
江初寒頭也不回:“滾!”
肖紅:......
江總還是很生氣啊!
這可怎么辦,救不了蘇秘書。
石汀剛好也過來了,肖紅連忙拉住他:“石特助,蘇秘書進去送咖啡都這么久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石汀看看緊閉的門,一言難盡:“中午有月子湯喝,特別營養,肖秘書可以早點去。”
不能直說,那就提點吧!
肖紅也是個有腦子的。
眼睛頓時一亮:“好的,明白!”
傷口清理好,江初寒起身,把用過的棉簽收進了垃圾桶。
蘇零月沒有第一時間起身,她稍稍晾了一下傷口,然后才慢慢坐起,一臉感激的說:“謝謝江總。”
江初寒沒出聲。
他是中了這女人的毒,一聲“疼”,讓他什么堅持都沒了。
所以,他費勁巴拉的,非要把她弄來公司干什么?
活不能干,重話不能說,還要伺候她吃喝,還得管她傷口......弄她來,是嫌自己不夠累的嗎?
“下午有會議,這是資料,你給我整理了。”
一份亂七八糟的資料扔過來,蘇零月慢吞吞拿到手,看了眼,說道,“江總,我現在的職位,不包括這些。我只是在秘書辦打打雜就行了。”
男人不冷不熱瞥她:“我伺候你處理傷口,耽誤了多少事?你就這么報答我?一份資料你都推脫,你拿工資的時候,怎么不拿打雜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