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愿意溫雅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錯覺:你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寶。
他的眼里,除了你,再無他人。
可蘇零月知道,這個男人,骨子里的掌控欲有多強,他這個人就有多瘋。
“所以,余燃的事情,真是你做下的。你讓程媛跟余燃起了沖突,余燃脾氣不好,被逼到極處,她會動手。程媛借著這個機會,報了警......然后,你知道我會出面。”
都不是傻子,稍稍分析,就見真相。
對此,江初寒也沒有隱瞞。
整整三個月沒見她,江初寒把自己素成了和尚:“你回來,我就讓人放了她!”
他就這一個要求。
這個女人,像是妖,更像是魔,能把他逼瘋。
而最終讓他做下這個決定的原因,是在江凜冬身上。
他們江家兩兄弟,不能因為同時爭一個女人,成為江城的最大笑話。
蘇零月看著他。
兜兜轉轉,總是掙不開他的手掌心:“我幫你做成肯特家族的合作,自此之后,我們一刀兩斷,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江初寒坐在寬大的椅上。
他足尖點地,座椅向后滑動,他長身而起,步步對她緊逼,她下意識后退,一直被他逼到屋里的死角,再無退路時。
他左手摟過她纖細的腰肢,右手捏起她比往昔更加削瘦的下巴,細細的看了半晌,突的一聲輕笑:“真好啊,看看我身邊,養了一個多么重情的人。我們一個條件,換一個要求。我放了余燃,你回來工作。這是余燃的價。”
“但是,余晚陽呢?肖紅呢?甚至還有葉桑,以及那三個孩子......你覺得,你身邊有這么多人,你要是為了他們,又該給我多少好處呢?”
他一字一句說,宛如魔鬼,讓她身心發顫,臉色發白。
下意識的,她推開他,狠狠一耳光甩出去:“江初寒!你瘋了!他們只是我的朋友,你憑什么這么欺負他們?!”
是了。
以她的本事,沒權沒勢,根本惹不起江初寒!
尤其這個男人,已經瘋了,他能做出什么事,她真的不太確定。
一耳光打得江初寒偏過了臉,但他不在意,舌尖頂一下口腔內壁,隱隱有出血的地方,他笑了下:“還行,恢復得不錯,能動手打人了。”
他的目光,既冷又戾,還有種瘋狂到極致的不顧一切。
讓她心顫,更讓她膽寒。
也讓她白了臉:“江初寒!你放過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你又何必不做人?”
“做人?”
他笑了,笑得恣意,又笑得那么不屑,“做過了禽獸,誰還愿意再做人呢?小零月,我已經給了你三個月的時間,你身體恢復好了,那幾個野種,也該送走了吧!”
幾個野種?
是說她的三個孩子。
絕不可能送走!
蘇零月不想跟這個混蛋再談下去,她奪門而出,江初寒也沒攔,任她離去。
江氏集團的大門口,葉桑正在等她。
五月份的天氣,葉桑穿了裙子,裙子很漂亮,一眼就能讓人著迷。
“看你這一臉的苦樣,沒談攏嗎?”葉桑問。
她手上提著當季的新款包包,看起來像個富婆,這是費南城又寵她了。
“沒談攏。江初寒以前在想什么,我大概能看透一些,可現在他的手段,已經超過正常人的范圍了,讓我覺得害怕。”蘇零月說。
葉桑直指問題中心:“你是當局者迷。你跟了他三年,他要什么,你心里也清楚。之前你能哄著他,讓他對你放松警惕,現在同樣也行......要不然,你再試試?男人也是要哄的。”
蘇零月坐到車里,整個人疲憊的很:“我,大概哄不了了。自從院長奶奶去世后,我只要一看到這個男人,就恨不得殺了他,可是我又做不到。葉桑,你知道嗎?我看到他,只會覺得惡心。”
看到他,胃里就難受,想吐。
她覺得,她大概也是病了,得了一種......看到江初寒就想吐的病。
而世間之事,對對錯錯,誰又能真的說清楚呢!
葉桑嘆氣:“可是你不哄他,他瘋起來,會對所有人下手。現在,余晚陽已經被開除,肖紅的店也開不下去了,三個孩子沒奶粉吃,各大商場也不賣你......余燃還沒出來。他這是一步一步,要逼得你去求他啊!”
說起來,這姐妹真可憐,葉桑同情歸同情,但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江城,江初寒要想對付誰,沒人攔得住。
逼上梁山,山窮水盡。
不動聲色之間,他能做盡一切。
“可我不想求他。”蘇零月按著眉心說,這是一個死局。
你不求,他不放過。
可你求他,你又覺得難受。
那么,就看誰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