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綿長的吻后。
霍少衍才輕描淡寫的對安歌說道:“已經解決了。你那邊怎么樣?歡歡的主治醫師安娜怎么說?”
安歌面頰有點潮紅,她聲音是情濃后的沙啞。
她道:“確定下一個月初一給歡歡做手術。但,在這之前,你要配合這臺手術做一系列檢查以及接受身體上的調養。”
頓了頓,“煙和酒是萬萬不能碰的。尤其是酒,一滴都不能沾。”
做肝臟手術的人,酒不能碰是常識。
霍少衍嗯了一聲,道:
“好。”頓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說,“省得夜長夢多,等下就去民政局把婚給復了吧。”
安歌有些震驚:“會不會太著急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你不需要準備,帶上身份證件和你的人,就行了。”
安歌想了想,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霍少衍打斷她:
“能有什么事會影響我跟你的復婚?你已經跟安娜確定好了給歡歡做手術的時間,你不可能出爾反爾取消跟我的復婚。”
安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你說得對,這個時期,什么都比不上我女兒的命重要。”
復婚手續辦得很順利。
他們抵達民政局,不到一刻鐘就辦好了手續。
再次拿到結婚證的紅色本本,安歌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安歌看著結婚證發了會兒呆,然后打算朝在不遠處接電話的霍少衍走過去時,傅柔的電話打了進來。
在病房的時候,傅柔其實就有話要對她說,忍到現在打過來,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因此,安歌停下了去找霍少衍的腳步,接通了傅柔的電話,“喂?”
傅柔言簡意賅:
“我是攔不住阿衍跟你復婚了,但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告訴你一聲。”
安歌問:“什么事?”
“安暮心懷孕了,孩子是阿衍的。”
猶如兜頭被人潑了一桶冰渣,在盛夏里,安歌從頭冷到了腳,冷得連骨頭縫都散出了陣陣寒意。
除此之外,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想到了南瀟。
南瀟就是剛跟蕭朝鳳新婚沒多久,南蕓就懷了蕭朝鳳的孩子。
安暮心本來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撕不下來,現在她懷了霍少衍的孩子,這下更有的糾纏了。
安歌沒說話。
傅柔的話還在繼續:“紙是包不住火的,安暮心懷孕,你早晚都會知道……”
安歌笑了一下,說:
“我是早晚都會知道,但你為什么偏偏在我剛跟他辦好復婚手續跟我說?你若是帶著善意,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哪怕是沒那么多善意,你也可以不那么快地告訴我,至少我不會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傻逼一樣難堪!”
“因為我阻攔不了阿衍執意要跟你復婚,所以,我總得做點什么,才能讓我心里好受一些。”
傅柔剖白自己的內心,坦言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跟阿衍不合適,你接近他動機不純,在我的心目里,安暮心是我理想中的兒媳婦。她有顏有錢有靠山,也聰明睿智,最重要的是,她的血可以舒緩我孫子懷殤的怪病,何況她現在懷了阿衍的孩子……”
安歌臉色冷了冷,道:“所以呢?”
“所以?安歌,你是聰明的女人,你心里應該已經有了答案。阿衍曾對不起你,我也曾對不起你,因為對你有虧欠,所以我同意阿衍割肝救你女兒的命。”
傅柔說到這,頓了頓,
“但,我希望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般,等你女兒的病好了以后,你們就離開吧,離開阿衍,反正你又不愛他,不是嗎?”
……
霍少衍打完電話,一抬頭就看到安歌立在太陽底下。
她臉色被陽光照得近乎蒼白,眼睛直直的且沒什么焦距地看著正前方,整個人看起來不太好。
霍少衍薄唇瞬間就抿成了一道直線,抬腿就朝她疾步走過去。
男人的出現,擋住她面前的一片光,使得她整張臉都落在了他的身影里。
安歌沒什么焦距的眼瞳終于動了動。
她抬起頭,看著男人俯瞰下來的視線,以及他隱隱滲透著寒意的俊臉。
她張了張口,語調頗為埋怨,但卻只字不提剛剛傅柔打電話的事。
她說:“你這個電話打得好久,我都快要被太陽烤焦了……”
“霍太太。”男人沉沉開口,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他鳳眸一瞬不瞬地緊鎖她的眉眼,目光有些許的癡纏,但語調卻十分的壓迫,
“你臉色很差,你知不知道?”
安歌:“啊?可能沒有休息好,又有些中暑……”
男人打斷她:
“我只接了十分鐘的電話,十分鐘你就能中暑?而且今天是多云,我接電話的功夫至少有五分鐘是烏云蔽日。所以,跟我說說,究竟是誰惹得你,讓你這么不開心了?”
“沒有……,沒人惹我不開心。”
安歌挽住了他的胳膊,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倚靠在男人的身上,說:
“我們走吧,真的有點熱,我腦袋暈乎乎的,不太舒服呢。”
霍少衍薄唇緊抿,面部的肌肉也繃得有些厲害。
他這個樣子其實挺兇的,安歌有點怵他。
她皺起了眉頭,說道:
“霍總,你究竟在疑神疑鬼什么啊?我真的只是沒有休息好,又有點中暑,你找個涼快的地方讓我休息一下,我等會就能緩過來。”
霍少衍牽住了她的手,拉她上車。
一小時后,在一個環境幽僻三面環山的度假山莊停下。
安歌被霍少衍牽著從車上下來,穿過林蔭小道,來到度假山莊的里面。
高山流水又花木扶疏,的確算得上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霍少衍開好房,就領著她去房間休息去了。
房間視野十分開闊,落地窗外就是飛流直下的瀑布。
在崇山峻嶺環抱之下的流水瀑布,美的像是從天幕垂下的銀河。
霍少衍對安歌道:“你要是覺得累,就在這躺著睡會兒,我去找風眠聊點事。”
安歌哦了一聲,問道:“這里是江大公子的產業嗎?”
霍少衍嗯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安歌一個人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發了很久的呆也沒有爬上床去休息。
她整個大腦亂的像是要炸了似的。
一會兒是霍承歡的手術,一會兒是霍懷殤的病情,一會兒又是盤旋在她耳畔傅柔的那通電話。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的糟糕,是她這些年里最糟糕的時候。
她有些茫然,甚至是無措。
安娜的電話就是在這時打進來的。
安歌接通了她的電話,“怎么了?”
安娜道:“你之前讓我注意那個李大海的動向,如你所料,安寶盈是裝傻。半個小時前,安寶盈在霍振東的陪伴下來醫院產檢后,她偷偷的跑去見在醫院照顧白美蘭的李大海了。”
安歌瞇了瞇眼,說:
“先不要打草驚蛇,安寶盈對我恨之入骨,她裝昏賣傻一是為了給她自己爭取求生的機會,二來是為了要報復我。
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冒著風險見李大海,肯定是圖謀不軌。你叫人繼續盯著他們,看看他們還跟誰私下勾結了,這次,我要打的她再也爬不起來。”
安娜道:“好。”
安歌又道:
“我擔心安寶盈會報復孩子,你多派幾個保鏢暗中保護好歡歡,還有霍小少爺……”
頓了頓,補充道,
“另外,讓林媽在歡歡吃的飲食上也要多注意,別叫壞人鉆了空子。”
跟安娜結束通話后,安歌的思路似乎瞬間又豁然開朗了。
就像她剛剛回國時的打算那樣。
她回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治好歡歡的病,以及讓害慘她的安寶盈還有白美蘭付出應有的代價,除此之外,就是調查她的身世之謎。
如今,總體的進展是不錯的。
所以,她不該再生出別的心思了。
是安暮心懷了霍少衍的孩子,還是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這都跟她無關。
這么想著,安歌整個身心都徹底放松了下來。
她太累了,最終還是爬上了床,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霞光漫溢的傍晚了。
天邊,火燒云似是吞沒了整個蒼穹的天幕,唯美得像是一幅壯闊的油畫。
霍少衍從離開房間后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安歌睡了一覺,現在整個人才像是活過來,有了精神。
她起身下床,立在玻璃窗前,看了會兒天邊橘色霞光,以及聲勢浩大的流水瀑布。
她視線撤回,翻出了霍少衍的號碼,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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