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靜山無神的眼睛，寧亦心有點酸澀，徐靜山只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他伸出手摸了摸。
“徐爺爺，您好好摸摸，看我這些年變化大不大？”寧亦直接拉著徐靜山的手放在臉上。
徐靜山手動了動，細細撫過他的五官，笑道：“你都長這么大了，肯定變化大。”
寧亦：“那還不是您不陪在我身邊，沒有看著我長大，您不遺憾嗎？”
徐靜山：“遺憾，當然遺憾，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后還要看著你娶妻生子呢。”
“您說的，不準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徐靜山保證道。
祖孫倆之間這么多年的隔閡和陌生，瞬間消弭無蹤，氣氛變得其樂融融起來，一旁的寧淮清夫婦和凌玉也笑起來。
“吃飯，吃飯，大家邊吃邊聊。”
滿滿一大桌都是舒雅做的一些家常菜，但味道都很不錯。
“老師，我做的都是您以往愛吃的，您嘗嘗看，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舒雅笑著道，給徐靜山夾了很多菜。
徐靜山拿起筷子嘗了嘗，贊道：“不錯，是以前那個味道。”
寧亦故意道：“徐爺爺，都這么多年了，您還記得我媽做的菜的味道呢？”
“你小子就知道抬杠是吧？”寧淮清沒好氣道，“嘴巴不想吃飯可以不吃。”
“行了行了，你們兩父子，哪天不吵幾句心里不舒服是吧？”舒雅頭疼地打斷父子倆。
見凌玉帶笑的眼，她無奈道：“他們這兩父子啊，從小脾性就是對著干的那種，就連上大學，阿亦也為了避嫌，沒有去華清。”
“亦哥這么優秀在哪兒都一樣。”凌玉笑道，從老師口里她知道寧亦現在是京大數學系最年輕的副教授。
“對了，小玉現在在上大學了嗎？”寧亦隨口問道，能成為徐爺爺的學生，他當然不會覺得凌玉是什么普通孩子。
“沒有，還在上高三呢。”寧淮清連忙說道，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
要是被這臭小子知道小玉是zero，肯定會跟他搶人，要是小玉以后去了京大，他能氣死。
寧亦奇怪地看他爸一眼，他這是什么表情？
“對，我在一中上高三。”凌玉如實答道。
“一中啊？”寧亦若有所思，“寧宿你認識嗎？”
“寧宿？”凌玉點點頭，“我同班同學。”
“那就巧了。”寧亦笑著指了指寧淮清，“寧宿是我堂弟，也就是你大師兄的侄兒。”
原來是這樣，凌玉恍然，京城這么大，但有些事兒還是挺巧的。
“寧宿很聰明，我聽說他在你們學校還被稱為寧神。”寧亦夸贊道，然后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有點可惜。”
“可惜什么？”凌玉奇怪。
在一中所有人眼里，寧宿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相貌好、家世好、成績好，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寧淮清冷笑一聲，“可惜寧宿保送的時候選擇了我們華清，而沒有選擇京大，他一直耿耿于懷呢。”
寧宿選華清的事都能被他記這么久，寧亦要是知道小玉的數學天賦就更不得了了，非纏著小玉加入京大不可。
“好了，好了，吃菜，菜都冷了。”寧淮清招呼大家趕緊吃菜，撇過去這一茬。
吃過飯后，時間還早，幾人坐在客廳里聊聊天。
“對了。”寧淮清突然想起件事，他站起身來，回書房拿了個東西。
“這是？”凌玉遲疑地看著面前的紅色錦盒。
“師兄給你的見面禮，打開瞧瞧。”寧淮清催促道。
凌玉打開盒子，是個通體翠綠的玉鐲，晶瑩通透，水頭很足，看著就價值不菲。
她連忙擺手，“師兄，這我不能要。”
“拿著吧。”舒雅不由分說地將鐲子套入她的手腕兒。
綠意幽幽的鐲子套在小姑娘的手腕上，皮膚更顯得瑩白如玉，舒雅滿意地點點頭。
“果然還是小姑娘戴這個鐲子好看，這是早年間我婆婆留下的，我戴不合適，也值不了幾個錢，你拿去戴著玩玩兒，這東西也不算閑在那里空置了。”
“收下吧。”徐靜山摸索著拍拍她的手。
老師都發話了，盛情難卻，凌玉只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