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子心里的一番算計,凌玉幾人自然是不知的,此刻,幾人看著面前一桌豐富的菜色,齊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又有人管飯了!

“大家動筷吧。”陵詔招呼道。

幾人正準備動筷子,小院兒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怎么不等我老頭子就開飯了?”

瞬間,眾人神色一凝,戒備心提高到了頂點,天醫門幾人更是臉色一變。

凌玉微微皺眉,在進竹院的時候,大師兄隨手布下了陣法,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進得來的,可這人不但進來了,還沒有引起他們任何人的注意,這人是誰?

眾人齊齊回頭,只看見一拎著布袋的老人站在小院兒門口,面色自若地迎上幾人警惕的眼神。

這不是剛剛那個藥材攤的老板嗎?他怎么會來?眾人滿心疑惑。

陵修和天一眼一瞇,動作同步,手摸上了腰間的武器。

只見著老人慢吞吞地邁著步子走了過來,甚至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

玄山看著他,眼神有些奇怪,“你……”他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人眼熟,但又死活想不起來,邪了門了。

“玄山,咱們才多久沒見,這就不認識了?”老人盯著他,嘖嘖道,自顧自地拿了個雞腿啃了起來,“味道不錯。”

他竟然一語就道出了玄山的名字,幾人面色微變,卻都沒有動作,幾人都是習武之人,對人身上的情緒尤為敏感,他們沒有在老人身上感到惡意,便都只是靜觀其變。

玄山撓撓頭,疑惑:“你認識我?”

“廢話。”老人翻了個白眼。

“啥時候啊?我怎么不記得了?”他真得老年癡呆了?

“我想想。”老人咽下一口肉,開始回憶,“大概是在九幾年的時候吧?”

九幾年?玄山作思索狀。

“等會兒。”文羅一臉懷疑人生的樣子打斷道,“前輩,您說的九幾年是上世紀九幾年?”

“廢話。”老人又翻了個白眼,“那不然還能是公元前九幾年?”

不是,九幾年?幾人都無語了,那是什么年份?現在是什么年份,2023年,這都差了快三十年了,您老人家剛才的語氣跟上星期才見過一樣。

玄山恍然大悟,“九幾年啊?怪不得我記不得了。”他腦子還是沒問題的。

“師父,你上次都還記得四幾年人家年夜飯的菜色。”凌玉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那能一樣嗎?”玄山不假思索,“那可是一桌菜。”

緊接著他覺得有點不對,果不其然對上了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玄山,你這話說得,我不如一桌菜?”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玄山下意識解釋,又突然頓住,看著老人的表情擰緊眉,突然恍然大悟,“是你啊!老東西。”

嗯???這什么稱呼?

“這么多年,你這長相,我還真記不得了,但是你這陰陽怪氣的表情,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啊,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玄山露出熱絡的表情,好哥倆似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咱這都多少年沒見過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你見諒。”

“記性不好?”老人又笑了一下,“那我問你,我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吃的什么?”

“叫花雞。”玄山不假思索。

“嘖。”老人意味不明。

“哈哈哈,習慣了。”玄山干笑兩聲,給幾人介紹老人的身份,“這位可是咱們古醫界的前輩,大家稱呼他程老就可以了。”

“這些是?”程老掃了一眼幾人,“看著不怎么聰明的樣子。”

不怎么聰明的幾人:“……”

“都是我的徒弟徒孫。”玄山隨口道。

蕭景亭奇了,這么陰陽怪氣毒舌的人他師父竟然還能忍?

“師父,您和這位……程老是怎么認識的?”他怎么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玄山陷入回憶,“我記得那是九四年,那個時候我在南方賣喇叭褲,那生意好得,簡直了。”

喇叭褲?凌玉和天一幾個年輕的,一頭的問號,師父門主還干過這一行?

大長老在一旁小聲道:“早年間門主最大的愛好就是出去掙錢,啥活兒都干,還經常帶著你大師兄一起。”

凌玉默默看了大師兄一眼,難怪呢,大師兄摳門愛錢的性格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耳濡目染的。

程老吃得滿嘴流油,玄山跟講故事一樣地回憶往昔,“我那個固定攤位位置好,賺的錢不少,然后就有人眼紅了,來鬧事。”

“然后呢?”文羅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你把人打得落花流水了嗎?”

“沒。”玄山哽了一下,“我那天出了點意外,沒有親自動手。”

啥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