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當初不知什么原因,陳疏桐差點被火燒死,是林家救了他,然后知道了他有天星草這件事,為了得到天星草,林家把陳疏桐關了起來,到最近陳疏桐才松口把天星草拿了出來。

但是林南升不知道的是,陳疏桐拿出來的天星草是假的,他被陳疏桐耍了。

那陳疏桐是想干什么呢?凌玉皺著眉思索。

“讓人好好看守著,這天星草不能出任何差錯。”林南升道。

“我明白。”林清泉答道。

“走吧。”

兩人轉身離開,凌玉聽著兩人下樓的聲音,這覺得這父子倆跟個神經病一樣的,大半夜不睡覺跑來看這東西,也是難為林清泉這瞎子了。

“大哥,你還不出去?”凌玉甕聲甕氣道。

黑影終于動了動,出了架子,凌玉也出來了。

兩人對立站著,一時之間拿不準對方什么意思,都沒動,警惕地看著對方。

“你想要這草?”凌玉先開口,問道。

“假的,要來何用?”黑影開口了,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帶著磁性,倒是意外的好聽。

凌玉有些意外,這人也知道這天星草是假的?

她突然有點想笑,某種意義上來說,林南升也是個倒霉鬼,這么多人都知道這天星草是假的,就他不知道,還傻不拉幾地以為自己把所有人都玩得團團轉。

“那你這是……”大晚上來這人散心呢?

黑影看向那株贗品,“不過,假的也不能留給林南升。”

什么?

凌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他直接伸手,飛快地搗鼓幾下就開了玻璃罩的鎖,她搖頭嘆氣,這能防得到誰啊?還可惜了這罩子。

凌玉看著他伸手摸向天星草。

“等等!”凌玉叫了一聲。

只可惜,為時已晚,天星草位置一動,立馬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大哥,你真是害人不淺。”凌玉吐槽了一句,飛快離開,黑影將天星草往懷里一揣,緊隨其后。

林家的人聽到警報聲,全都動了起來。

“抓賊啊!”

“是雙木閣那邊,不好,天星草!”

“快追!”

在大部隊趕到之前,凌玉兩人已經下了雙木閣,看著亂七八糟的岔路。

“你左,我右。”凌玉飛快地往右邊跑了,她可不想跟著這人一起。

黑影頓了頓,往左邊跑了。

整個林家,很快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凌玉在林家亂竄,心里罵人,她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也成了那人的同伙兒了?真是倒霉!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林家人最多只能看見一個黑影閃過,別說抓住她了,根本連長相都沒看清楚。

凌玉不知不覺就到了林家的后院兒,她看了看方向,四處無人,她準備直接翻墻出去了。

“要進來坐坐嗎?”身后的小院兒,傳來一個聲音,沙啞難聽。

凌玉頓住腳,回過頭,只看到陳疏桐站在窗邊,不甚明亮的光線下,映照著他的臉更加可怖,小孩兒看著能連做半個月噩夢的程度。

她想了想,竟然真的回過了頭,陳疏桐給她開了門。

凌玉進去,掃視了一圈,屋內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張簡單的茶桌,一個柜子,一張床,剩下的便是數不清的書。

“請坐。”

凌玉看他一眼,在茶桌旁坐下。

陳疏桐甚至給她倒了茶,凌玉拿起來,一飲而盡。

“你不怕我下藥?”陳疏桐有些驚訝。

“有沒有下藥,我能分辨出來。”

陳疏桐笑,“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師父的徒弟,這些自然是能分辨出來的。”

凌玉一怔,他還稱一句師父?

凌玉摘下臉上的面罩,露出偽裝過的一張臉。

“果然是你。”陳疏桐毫不意外。

自從今天臺上發生的事之后,陳疏桐便覺得,晚上一定會有人前來查探,他等到現在,終于等到了。

凌玉的身影一出現,他便認出了她的身形,就是白天上臺的那個年輕人,也是師父的徒弟。

他坐在凌玉對面,眼神帶著一絲期待,“小師妹,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凌玉也不意外他能辨別出自己的性別,陳疏桐是師父口中天資卓越的古醫,醫者識人看的可不是長相。

“誰是你師父?”凌玉嘲諷一下,“小師妹,你也叫得出口?”

陳疏桐苦笑一聲,“是啊,師父早已不是我的師父了。”師門也不是他的師門,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語氣悵然,里面似乎藏著深深的痛苦。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凌玉不為所動,“你當年偷盜天星草、誅殺同門的時候,有想過今天嗎?現在做出這副嘴臉給誰看呢?”

陳疏桐痛苦地捂住臉,再抬眼的時候,他看著凌玉,認真道:“如果我說,當年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我嗎?”

凌玉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