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您是看了剛才的直播嗎？還是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助手問他。
“我看到新聞了，不過……”布萊恩先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有一名華國隊員是數學家zero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她今天真的能拿獎。”
“什么？”助手一臉錯愕，“您早就知道了？您和zero早就認識了嗎？”
布萊恩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無緣無故的我們會把這次比賽的時間往后推遲一天？”
助手愣住，反應過來之后，一臉的不可置信，也就是說，布萊恩先生和組委會的那些人，他們早就知道了，數學家zero是一個即將參加IMO的高中生？
為了和國際數學家大會錯開時間，才特意把這次比賽的時間往后推遲了一天？
這……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布萊恩先生，恕我直言，有了zero，咱們這次比賽根本沒什么懸念了。”助手直言不諱道。
“我知道。”布萊恩點點頭，“個人獎項爭不了，大家還可以爭一爭團體獎項嘛，zero厲害，并不代表她的隊友們都很厲害，大家還是有機會的。”
“而且這一次咱們的比賽，會受到全世界的關注，這才是重點。”
“說的也是。”助手點點頭，當然，有什么新聞是比一個剛剛拿到菲爾茲獎的數學家，轉頭又跑去參加IMO比賽來得更勁爆的呢？
當然會受到全世界的關注，這或許也是他們最引人注目、影響力最深刻的一屆IMO了。
兩人相視一笑。
而此刻，被布萊恩說不一定都厲害的陵玉的幾個隊友齊齊打了噴嚏。
“什么情況這是？”嚴雋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后才停住，他嘀咕了一句，“不會是玉姐想我們了吧？”
“小玉不是都已經趕過來了嗎？怎么還沒到？”文瀾一臉的興奮，她亢奮的情緒已經持續很久了。
當然了，他們整個代表隊的情緒都是亢奮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從陵玉獲獎的消息，里面緩過神來。
“玉姐估計現在走到哪里都是焦點，應該沒那么快到。”段璟說道。
文瀾捧著手機樂不可支，“小玉剛才的采訪，笑死我了，你們看到沒？小玉說自己下一步計劃是來參加IMO的時候，鏡頭都晃了兩下，應該是攝像手抖了。”
段璟點點頭，“當然看到了，別說他們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呢，玉姐是真牛逼，她現在來參加IMO簡直就是大學生來踢館幼稚園，直接碾壓，咱們就等著被帶飛吧。”
嚴雋摩挲著下巴，“你們看網上的消息沒？熱搜已經炸掉了，這消息傳到我們學校，我們學校校長和主任，估計得瘋。”
“這隔誰身上不瘋啊？”文瀾反問你一句，“這下你們京城一中可就一騎絕塵了，下半年的招生絕對噌噌噌地往上漲，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你才雞犬呢！”嚴雋瞪她一眼。
段璟笑得不行。
他們幾人現在正在代表隊的宿舍里，文瀾左右看看之后問道：“黎教練呢？”
“不知道，估計正在哪兒平復心情吧？”嚴雋說道，“我剛才都看見黎教練捂心口了，年紀大了，確實有點承受不住這種沖擊力。”
“你要死啊，人家黎教練才多大？你就說人家年紀大了。”文瀾無語，看向黎頌，“黎頌，你說是吧？你叔還年輕著呢。”
大家都知道黎頌和黎教練之間的關系，也沒有覺得有什么。
黎頌沒有回答。
“黎頌，黎頌！”文瀾又叫了兩聲。
“……嗯？”黎頌終于回過神來，“怎么了？”
“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文瀾奇怪，“好像魂都丟了。”
黎頌沒說話，只是苦笑一聲。
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想自己之前暗中和陵玉較勁兒的那些日子？他就像是個笑話一般。
他怎么可能比得上陵玉呢？她可是zero啊，數學家zero啊！
這個名字在他心頭無數次掠過，心都在打顫，自己以前是有多自不量力，才會想到去跟她比？
他們之間的差距，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黎頌終于看清楚了這一點，他只覺得渾身無力。
如果說以前，他還能望到陵玉這座山，而現在，他一點都看不見了。
他就如同山腳下的一只螞蟻，就是仰短了脖子，也只能看到自己視線范圍內的一片東西，看不到其他東西，更看不到山的全貌。
這種差距，怎么能讓人不覺得無力呢？
黎頌知道，自己應該盡快調整心態，如果他一直要和陵玉比的話，只會越來越迷失，越來越頹喪。
“黎頌！”嚴雋叫他。
“怎么了？”
“打游戲來不來？”嚴雋興沖沖的，現在還有心思打游戲。
黎頌笑了笑，或許，向嚴雋這樣活得輕松，不和任何人比較才是最好的吧。
因為不會比較，所以就不會覺得無力。
“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