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參加的古武大會,竟然就這么結束了。”陳阿蕊靠在陵玉肩頭哭唧唧,不愿意接受事實。

陳長流認真安慰她,“師姐,你已經比我厲害了。”

陳阿蕊看他一眼,止住哭聲,“好像是這樣,你比我還先結束,謝謝你師弟,我瞬間心里平衡多了,也舒服多了。”

陳長流:“……”現在是他心里不舒服了。

下一場,天一對那個巫醫,對方的名字叫做玄色,這個名字再次被陵玉吐槽,果然取名的風格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新意。

陵玉他們觀察了好幾場這個玄色的比賽了,這個人每一場比賽都是用十招左右解決對手,既輕松地贏了比賽,又不想陵玉他們一招制敵那么張揚,是以,其他人對他印象并不算深刻。

但陵玉能看得從出來,這個人的實力是收斂了的,他真正的實力遠不止如此,天一對上他,有些懸。

知道對手不簡單,天一的態度也很認真,上臺之前,陵玉小聲叮囑他,“攻他的左腿。”

幾輪比賽下來,陵玉發現這個叫玄色的,每次比賽身形變動的時候都會有輕微的凝滯,尤其是他往左邊閃動的時候,凝滯會更加明顯,因此,陵玉敢篤定,這人的左腿處有傷,即使不算嚴重,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妨礙他的行動。

“明白。”天一點點頭。

名叫玄色的男人長相普通,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天一,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性子,微微點頭之后,兩人便纏斗在了一起。

天一的動作很快,一招一式都帶著凌厲的氣勁,可對方……

陵玉皺著眉,這個玄色的每一招都比天一要更快,就像是他能預估到對方的下一招會落在哪里,顯然,他對天一的武功路數都非常了解,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他們天醫門的武功路數,一個外人怎么會這么了解?

一個想法閃過她的腦海,快得她根本沒有抓住,陵玉皺著眉,繼續看了下去。

天一記住了她的話,一直在試圖找機會攻擊對方的左腿,只可惜,對方的動作太快了,他的攻擊和招式都被擋了回去,根本碰不到對方的腿。

陵玉抿了抿唇,再這樣下去的話,天一只顧著進攻,忘了防守,會被對方鉆空子的。

“不太妙啊。”簫景亭也看出了這個問題,皺眉說道。

他偏頭看向玄山,“師父,這個叫玄色的武功路數,您能看出來是出自哪里嗎?”

“嗯?你剛才說什么?”玄山似乎在出神,聽見簫景亭的聲音,才猛地回過神來。

“您想什么呢?”簫景亭奇怪道。

“沒什么。”玄山一臉的若無其事。

簫景亭也沒多想,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玄山抬眼看了看擂臺,搖搖頭,“看不出來,他的路數好像各家的影子都有,但是具體是哪一派的,看不出來。”

“奇了怪了,還有您看不出來的武功路數?”簫景亭嘀咕一聲,“您不是號稱天下武功盡在掌握嗎?這就看不出來了?”

玄山沒接話。

他沒懟回來反而讓簫景亭感到詫異,他用手肘捅咕了一下陵玉,小聲道:“你看師父這是怎么了?感覺魂不守舍的。”

陵玉看了過去,正看著玄山一臉出神的樣子,視線下移,她的目光落在了玄山受傷的地方。

等等,受傷?!

陵玉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師父之前說傷他的人當時也受了傷,而且傷的地方是……腿!

她瞬間轉頭看向臺上的玄色,死死地盯著他,這個人受傷的地方,正是腿!

陵玉冷下臉,觀察了他許久之后,陵玉走到玄山身邊。

“師父,是他嗎?”她輕聲問了句。

玄山一頓,知道她問的是什么意思,卻搖了搖頭,“當時對方蒙著臉,我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也就是說有可能是他,陵玉冷笑一聲,對方本來就是巫醫,這下更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了。

“天一不是他的對手。”大長老嘆了口氣,“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幾人沉默著,沒說話。

“我靠,這個叫玄色的竟然這么猛嗎?之前怎么沒注意到呢?”

“我之前注意到他了,這人每次對戰都是十來招解決,我一直覺得他在保存實力,果然是這樣!”

“這個天一好像招架不住了,虧我還壓了他,完了完了。”

“這人的武功路數到底是哪一派的?我怎么看不出來呢?奇了怪了。”

“我也覺得,好像哪家都有一點。”

看出了一些門道的眾人也議論紛紛。

果然,沒過多久,一直沒有有效進攻的天一終于感到了疲倦和躁意,而對方,始終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如一個機器般,等天一疲憊的時候,他爆發出了無比猛烈的攻擊,天一招架不住,很快敗下陣來。

這一場,玄色贏了。

他依舊表情淡淡,沉穩地走下了擂臺。

陵玉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幽深難測。

天一回到陵玉他們身邊,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眉心有些懊惱的神色,他在怪自己,還是有些太急了,沒有沉住氣。

“已經很好了,對方不簡單。”大長老安慰他。

“是我的問題。”輸了就是輸了,天一不會怨天尤人,但自己的問題也需要正視,“明明小姐已經和我說了對方的弱點,但我還是沒有做到。”

簫景亭:“行了,等小玉給你找回場子。”

“對啊對啊,玉姐等會兒幫你報仇。”陳阿蕊也道。

“嗯。”

天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