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704章 青樓香魂,悍婦
  幸虧旁邊的人一把抓住了賈鐘,他手忙腳亂地站好。

  “大人,我沒有,我沒有啊。”賈鐘慌忙道:“我和美杏關系很好,怎么會做那種事情。而且,而且她也沒有拒絕我啊。”

  簡禹盯著賈鐘:“沒有拒絕是什么意思,是答應你了,還是雖然沒有答應,可是沒有直接拒絕?”

  賈鐘竟然道:“她答應我了啊。”

  簡禹還沒來得及接話,廖元忠先蹦了起來:“你說她答應了。”

  “對啊。”賈鐘道:“答應了啊。”

  “那,那你怎么沒和我說?”

  賈鐘聳了聳肩:“她不讓我說,要晚上自己和你說,而且她還有一點顧慮,想要你一個說法。”

  “……”廖元忠一臉的空白。

  賈鐘道:“美杏在棲鳳閣這些年,早就已經厭倦了。開始的時候,心里有個喜歡的人,于是一直守著不愿走。后來大概那人要娶妻了,她也斷了念想。”

  簡禹一臉嚴肅,絲毫看不出他和這案件受害者之間,有一點點的關系。

  白越忍不住道:“她不是和你高山流水是知音嗎,既然她有離開的意思,你為什么不給她贖身呢?”

  賈家也是做生意的,從青樓納一個妾,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賈鐘一下被問住了,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支支吾吾起來。

  眾人心里都疑惑起來。

  還是廖元忠先道:“他才不會給美杏贖身,他哪里贖得過來。”

  眾人有點意外,廖元忠這話里的意思,賈鐘要贖身的人很多?

  白越也很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賈鐘看起來一個斯文公子,竟然是個海王。

  賈鐘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承認了。

  “是,我……我確實交友廣了一些。”賈鐘道:“不過我和姑娘們討論的都是詩詞歌賦,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其實青樓里,什么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好在賈鐘出手闊綽,愿意給錢就行。

  面對大家鄙夷的目光,賈鐘只好道:“是,說起專一,我確實不如廖元忠。他喜歡一個能喜歡好久,這我是承認的。”

  都是青樓尋歡客,討論風雅和癡情,自己也不覺得可笑。

  但現在這時候,還是要多了解一些的好。

  廖元忠追問賈鐘:“美杏想找我要什么說法?”

  “你說呢?”

  廖元忠想了想,恍然,然后一拍大腿。

  這又是個什么情況?

  “我知道了。”廖元忠道:“他是不是怕我家那母老虎,不讓她進門。”

  “你說呢?”

  母老虎一出,大家心里叮的一聲。

  如果有一個厲害的女人,她丈夫留戀煙花之地,迷戀一個青樓女子,她一定心里是有怨恨的。

  廖元忠辛辛苦苦追了景美杏半年,如今景美杏終于要松口了,如果這事情被廖元忠的夫人知道了,不爆發才怪。

  賈鐘對廖元忠的事情了如指掌,拿出過去的事情以做佐證。

  “當年,要不是因為嫂夫人,你早就給漱玉贖身了吧。”

  廖元忠無奈點點頭。

  簡禹道:“漱玉是誰?”

  “滿春樓的姑娘。”賈鐘道:“廖元忠跟她好了大半年呢,想要給她贖身接回家,他夫人差點沒把屋頂掀了。后來,哎……后來你是不是就認識了美杏,就把漱玉放下了?”

  所謂專一和癡情,只是略長時間一點的光顧罷了。

  廖元忠點頭:“是,我給了漱玉一筆錢,后來就沒去過滿春樓了。她丫鬟還來找過我,但是我現在心里只有美杏。”

  白越現在知道景美杏寧可在棲鳳閣苦等,也不愿意跟誰回家的心理了。去青樓尋歡作樂的男人,有誰可以托付終身,都是一時一時罷了。

  哪有什么愛與不愛,就是新鮮不新鮮。廖元忠一直求而不得,若是得了,怕也早放了手。

  一番審問下來,廖元忠和賈鐘倒是都沒有什么嫌疑,既沒有嫌疑,也沒有那個膽子。

  可是廖元忠的夫人,卻很有動機了。

  廖元忠是開錢莊的,生意人一個,他夫人卻不一般。

  廖夫人家是外地開武館的,廖元忠年少時一次出門在山中遇到搶匪,被她所救,兩人在山洞里躲了一夜。

  孤男寡女名聲有損,廖元忠若是不負責任,不娶她過門,岳父大人當場就要打死女兒押他見官,無奈之下,只好成親。

  成親之后,廖夫人次年就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

  廖家一向人丁不旺,廖父廖母一見大喜,本來不喜歡兒媳婦的,現在都當她是福星,本人性子又硬,漸漸便站穩了腳。

  廖元忠在家不太有地位,夫人讓抓雞就抓雞,讓攆狗就攆狗。偏偏愛去花街柳巷這毛病,管也管不住,打也打不服。

  一和夫人吵架,廖元忠負氣出門,能在棲鳳閣住上半個月。

  簡禹道:“廖元忠,本官要傳你夫人來問話,你暫且回避。”

  廖元忠反應了一下,大驚失色:“大人,你不會認為是我夫人殺了美杏吧。”

  是與不是,簡禹現在也不會給他回應。

  簡禹讓人暫且先將賈鐘和廖元忠帶了下去,命人去傳廖元忠的夫人莊氏。

  開錢莊的,自然住在京城繁榮的地方。

  莊氏很快就帶著丫鬟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略有發福,但是一看就有種和尋常婦人不一樣的精悍氣質。果然不愧是武館人家的女兒。

  看著莊氏進了門,白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簡禹奇怪:“你認識她?”

  “不認識啊。”

  “不認識,你躲什么?”

  能讓白越躲的人,很少見啊,莫非這位廖夫人,盛名在外。

  白越道:“你不懂。”

  這樣的婦人是殺傷力最大的,殺傷力同樣大的還有老幼病殘,有理說不清,無理喊三分。如果是青壯年還能硬碰硬拿下按挑釁滋事拷他一天,身體不好的,不高興就往地上一躺嚎上幾嗓子,別說是她,就算是邢隊,那也頭痛。

  簡禹確實不懂,但還是拽住了白越。

  這里是大理寺的公堂,難道還能由她無法無天不成。

  莊氏被引著走進來,給簡禹行禮。

  她現在還是有點懵的,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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