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大明嫡子 > 第352章 大明有這個底氣
  千里碧波,萬里翠綠。

  滿天白云藏不住一抹抹的深藍,一群在南方過冬的大鳥再一次展開雙翅,飛上天際,穿過層層云團,向著北方的故鄉而去。

  云層下,一條最早起于中原春秋戰國時期,發展于隋煬帝統治之下的巨大水利工程。

  如同一條蒼龍,在大地上由南往北的盤橫著、彎曲著,無數的細支如同蒼龍破體,迸射出的血脈。灌溉滋養著兩岸的百萬頃良田,維系著數百萬田地之間,滄桑子民們的活口。

  蒼龍將起于洪荒時代的大江大河連接起來,千萬里的大地,從此緊密的聯系了起來,從洪荒的部族生長為一個民族的參天大樹。

  大江清水,大河黃龍。

  目下里,在北歸的雁群兩側的瞳孔中,蒼龍被黃龍侵蝕過半,名曰洪澤的湖泊,擴地百里,橫跨直隸道淮安府及中都鳳陽府。

  有進犯十里揚州的跡象。

  一支巨大的艦隊,正由南向北全帆而行。

  前有三艘走江大船,兩側配炮開道,周游快船驅趕河道商、民小船。

  后側銜接合共十艘滿載五千擔的巨大貨船,兩側則是更多的盛兵快船,結群嚴陣以待,防備兩岸不法。

  艦隊的最后,則是另有三艘配炮戰船壓陣。

  而在隊伍前部三艘戰船后,則是一艘九桅十二帆的大明寶船,行于江面之上,如履平地,毫無波瀾。(未考證寶船內河使用,此處僅為藝術效果)

  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立于船舷兩側,目光威逼運河兩岸,嚴防宵小靠近。

  河岸上,另有數量眾多的游騎散出三十里地,隨時報備兩側情報。

  這是自艦隊從長江駛入大運河,走過揚州府地界后便開始有的標準。

  寶船船頭的眺望臺上。

  一群錦衣官員、鐵甲將領簇擁著身著曳撒的少年郎。

  “黃河自三門峽后,水道豁然開朗,地勢平坦,融入河南平原。流經河南府、懷慶府、開封府、歸德府、兗州府、徐州府、淮安府,又在洪澤湖與淮河水相融,走淮河出海口東去匯入東海。”

  “地平,則水流由急變緩,關中沙石流逝,溶于大河水中,泥沙從不在關中渭南平原淤積。

  過三門峽,水流驟然變緩,泥沙沒有急水沖刷,日復一復,最終才有了現在的大河高于兩岸,開封史載埋城數次。

  下游更是不堪重負,年年洪峰,歲歲潰決,出海口鹽堿成災,海水更是有了倒灌侵蝕河床跡象,淮安府每歲用于清理出海口之耗費,不下十萬。”

  “殿下此次坐鎮開封,清理洪災,解決大河潰決之事,此般種種不可不理,自上而下,千里之地處處都需朝廷花大錢、下大力,方可成百世太平,馴服黃龍,澤被大河兩岸子民。”

  寶船船頭的眺望臺上,身著大明正五品白鷴青袍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潘德善,躬身抱拳,神色嚴峻,語調平緩,敘述有理有據。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心位置,眺望臺的最前部,身著曳撒,迎著江風的朱允熥輕嘆一聲。

  眼前,是這一次黃河大水,蘭考縣兩處決堤之后,擴地百里的洪澤湖。

  從黃河匯入洪澤的河水,將從西邊淮河流入洪澤的清水沖刷的渾濁不堪,無數的斷枝碎木漂浮在水面上。

  眺望遠方的湖岸邊,是一縷縷離家的青煙。

  即便隔著數十里,朱允熥依舊好似能聽到青煙下埋藏著的哭泣聲。

  他默默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低著抱拳,站在自己身邊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潘德善。

  工部五名都水清吏司郎中,這一次跟隨離京的便是這位潘德善。

  說起來,過上不少年之后,大明朝將會有一位治河名臣,完全的技術性能臣,同樣姓潘。

  大明太子太保、工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著有《河防一覽》《兩河管見》《宸斷大工錄》《留余堂集》等諸多治河名文的潘季馴。

  就是不知道現在這位站在自己眼前的工部正五品都水清吏司郎中潘德善,又與那位名垂千古的治河大臣潘季馴是否有什么關系。

  “潘郎中出身何地?”

  朱允熥沒來由的當眾詢問了一句潘德善的出身。

  周圍的隨行各部司衙門官員,不由的目光移向了站在太孫跟前的潘德善。

  這廝入了太孫的眼?

  同樣隨行的田麥,則是悄然無聲的離開眺望臺。

  他需要讓人將這潘德善的生平過往都查清楚,等到太孫需要的時候,便可一并交由太孫閱覽。

  眺望臺前,潘德善有些緊張。

  這一趟隨行,太孫要求工部出人,他是自己出動在尚書面前站起來表態的。

  太孫的問題,讓潘德善一時間心生不解。

  可還是低聲道:“回殿下,臣乃是湖州府烏程縣人。洪武十八年乙丑科同進士出身。”

  同進士做到了正五品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

  朱允熥眉頭微微一挑,心中已經明白,很顯然潘德善大概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像任亨泰那幾個短短十來年時間就做到大明部堂大員的人,那都是有著進士,乃至是三鼎甲出身作為依仗的。

  而同進士,之所以取這個名字,就是因為朝廷需要更多的人才出仕為官,其實天然就比三鼎甲和進士出身的人低了一等。

  大概相當于博士后、博士和碩士的比較?

  朱允熥搖搖頭,但明顯的是,同進士出身的潘德善能在洪武十八年科舉中試,攏共不到十年的時間,做到正五品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的位置,是有些真本事的。

  而他湖州府的出身……

  似乎潘季馴就是湖州府人啊。

  至于是湖州哪一縣,朱允熥便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潘德善此刻心中愈發的緊張了起來,太孫自從發問,自己回了話后,已經有好一陣沒有開口了。

  難道是自己出身湖州府讓太孫不喜?

  然而下一刻。

  朱允熥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搭在了潘德善的肩膀上,攬著潘德善就轉到了眺望臺的最邊緣,兩人看向眼前的洪澤百里黃浪。

  “潘郎中,若是孤取你治河、治淮、治運,你為朝廷能獻出何策?”

  朱允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點,不至于嚇到被自己攬住的潘德善。

  可是在他兩人身后的其他人,卻是心跳加速,一個個瞪大了雙眼。

  好大的鍋!好大的官!好紅的仙鶴大紅袍!

  做好了公侯萬代,做不好九族盡滅。

  潘德善更是渾身一顫,目光有些呆滯的轉過來看向近在眼前,正面帶微笑盯著自己的皇太孫。

  沒有很多的想法。

  潘德善一縮腦袋,腰幾乎是九十度的彎下。

  “臣!有良策馴服大河!”

  朱允熥嘴角一揚,雙眸含笑,雙手顛了顛兜在一起,望向潘德善:“潘郎中可暢所欲言。”

  潘德善深吸了一口氣。

  自己洪武十八年乙丑科高中,入朝觀政候職,進工部,足足當了九年的工部官。

  現在,終于有了能夠施展一身拳腳功夫的機會了!

  潘德善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快要上升到嗓子眼里了。

  而在他一側的諸多隨行官員,亦是齊齊的屏住呼吸。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潘德善這個正五品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答得好,答得合乎太孫殿下的心意。

  左右便是一瞬間官升三級的事情。

  潘德善腦海中飛快的將這些年在都水清吏司的經歷和積攢整理清楚。

  隨后渾身一振,整個人都好似換了個模樣,雙目爍爍有光。

  “臣啟殿下,中原之地,自上古三皇五帝,便與大河糾纏,河道數度更迭,肆意河南、山東、河北、直隸等地,百萬臣民無不牽累其中。”

  “臣今有曰黃河泛濫之因,乃系上游三門峽以上,經關中渭南平原,乃至更上達源頭星宿海。源頭出水,乃顫顫清澈冰泉,無有泥沙,不足為慮。水下天山高原,乃至關中,則沖刷兩岸。又有驟雨洗刷山林,泥土不足保。

  此般因,則成大河出關中,乃至三門峽,已經不堪重負,河水泛黃成漿。下游千里之地,河床歷朝太高,河堤次次加高,遇洪峰則潰之。”

  “臣觀先賢大禹治水,不類父,改堵為疏,則大河馴服,華夏繁衍。”

  “西漢賈公讓,治河三策,綿延后世,行寬河行洪之策。”

  “東漢王公景,筑堤八百年無有改道,建濮陽城南至渤海千里大堤,治汴渠渠道,修汴渠水門,穩大河八百年。”

  “前元賈公魯,治河疏塞并舉,恢復故道。其治,黎民贊其賈魯河。”

  寶船上,潘德善一條一條的從古歷數至今。

  沒有人表現出急不可待,想要一探潘德善治河之策的究竟。

  朱允熥同樣沒有不厭煩。

  這便是此時乃至于是永遠的,官場上的行事發言準則。

  要講歷史,要講過往,要有歷史性的總結,然后才會有當下今時的分析,以及最終的結論。

  遠處,最前面的開路戰船上,已經傳來了一陣陣的鼓聲。

  這是艦隊要停靠岸邊的訊號。

  桅桿上如同水猴子一樣的水手,亦是一手抓住桅桿頂部,一手揮動著彩旗,向整個艦隊發出了停靠岸邊休整的旗號。

  在所有人安靜的等待中,朱允熥向著人群后面招招手。

  隨行的太孫府總管雨田立馬轉身從隨侍手中接過茶壺茶碗,小跑著穿過人群,送到了皇太孫面前。

  朱允熥挪挪嘴,指向跟前的潘德善。

  “讓他喝。”

  雨田沒有開口,點了點頭,給茶碗倒滿水,送到了潘德善眼前。

  潘德善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正對著自己露出微笑的太孫府總管雨田,接過茶碗:“臣謝殿下,有勞雨大伴了。”

  雨田嘿了一聲,看著潘德善將茶碗里的茶水喝完,這才接回茶碗,又小跑著穿過人群,到了外面。

  潘德善喝完茶,抹了一把嘴巴,看向皇太孫,揮手指向艦隊前面擴地百里的洪澤湖,以及上游肉眼可見的黃河河道。

  “臣閱遍古來治河之策,絕思我朝大河,思覺古人之法不可復,我朝當有我朝治河之法。”

  “臣治河之法,不似賈公讓寬河行洪之法,此法不可解三門峽下游河床太高,泥沙淤積之局。”

  “臣亦不學王公景、賈公魯,臣要行大禹疏通之法,改今日之利。臣要做以河治河之事,解大河河床年年抬高、大堤加高,泥沙歲歲淤積,兩岸百姓飽受災害之境地!”

  對!

  就是這個味!

  朱允熥眼前一亮,眉頭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心中已經認定,工部隨行的這位都水郎中潘德善,就是自己要的人。

  以河治河!

  可不就是潘季馴的法子嘛。

  也正是最后被驗證,是最有用的法子,乃至中原大地勵精圖治,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之后,依舊在沿用并發揚光大的法子。

  站在大明洪武朝的這條寶船船頭,朱允熥遙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后,大河上下游那一座座的大壩,那被無數人唾棄和抨擊的一座座大壩。

  正是有了這些舉國的水利工程,那些年多少人還會想起,身邊的這條大河,在新的時代之前,是年年大水,年年潰決,年年千里成澤的。

  他們什么都不懂,他們只知道一味的抨擊一切。

  卻渾然不知,那一座座的大壩,便如古之今人提出的法子一樣,以河治河,以河水沖刷河床,卷走河床淤泥積沙。枯時放水,孕育兩岸,洪時抵御,防備大水。

  朱允熥的眼中已經流露出了動容的神色。

  他知曉如何治河,卻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

  理論的提出,任何一個同他一樣的人,都能出口成章,可事情卻需要無數的人在少數有本事的人帶領下去踐行。

  “說!詳說你的以河治河之法!”

  朱允熥急聲而出,他需要驗證一下,潘德善的以河治河之法,到底和自己所知道的法子是否有什么區別。

  周遭的隨行官員們,目光逐漸變得復雜起來,心中或是嘆息,亦或是羨艷。

  無他爾。

  潘公將升。

  潘德善咽了一口唾沫,緊了緊雙拳,沉聲道:“若殿下信賴,臣會在大河之中,累十數年,耗費朝堂數千萬之資,累數百萬臣工。

  擇地筑壩,束水沖沙,大修兩岸河堤,造主河道河堤,分挖淤水道,分筑外河道。

  再修淮水,阻河水沖入洪澤,洪澤飲淮水,出洪澤并黃河水,沖刷補充運河漕運,疏通下游出海口,淤田亦可曾萬頃。”

  潘德善將這近十年在工部都水清吏司的認知和行走江南各處河道的總結,已經翻閱古人治河之策,自行總結而出的治河之策,極盡壓縮簡短,以太孫并在場臣工都能聽得懂的言辭,一一道來。

  隨后,潘德善微微躬身,作揖施禮,立于一旁,等候著太孫最后的裁奪。

  是生是死,是名垂千古,還是被評為紙上談兵,皆在此朝。

  朱允熥的手掌輕輕的拍在了船舷扶手上,眺望直接和淮水、黃河相連的洪澤湖湖面,思索著潘德善的治河策論。

  而在周圍的隨行官員中,已經是竊竊私語了起來。

  戶部有官走了出來,對著潘德善拱拱手,一挑眉頭:“潘郎中所言,朝廷耗費數千萬之資,這個數千萬,在潘郎中的預計之中究竟多少?”

  戶部的人剛剛問完話,又有工部的人走了出來:“潘郎中,在下想問一問,潘郎中所言的數百萬臣工,又究竟幾何,是同時調動如此之數的臣工,乃是潘郎中所言的十數年之計?”

  工部和戶部的人剛一問完。

  此次隨行的吏部官員,便立馬站了出來。

  吏部出身,讓此官天然有著一份威嚴。

  只見其抖抖衣袍,對著潘德善拱了拱手,而后清嗓沉聲道:“潘郎中,若治河,則必牽連千里之地的府縣。潘郎中又有何策,能使郎中治河之策不差一毫,施于河道之上?”

  潘德善側身,看向這些問話的隨行同僚,抖抖雙肩。

  繼而,揮動雙臂,朝著幾人拱拱手。

  “在下方才有言,累十數年之功,這數千萬之資,數百萬之臣民,自是總計十數年之功所用。”

  “在下有過計量,筑壩、修堤、疏通等等凡事,年費錢鈔糧草三百萬。預計,筑壩費工總計百萬,修堤費工百萬,疏通等事費工百萬,此乃三百萬之臣民費工。”

  “治河之事,乃千里治河,不可限于一府一縣之地,若在下治河,當治河之策通行大河上下,一應府縣不得有誤。治河治在當下,利在千秋。累今時之人,澤后世子孫。”

  隨著潘德善的開口解釋,眾人無不沉默了起來。

  依著潘德善所言,哪怕是以最低的十年治河為計,朝廷也要為此支出不下三千萬之資,三百萬臣民用工。

  “這是舉國之事!事涉社稷,臣持疑慮。”

  “臣附議。”

  “臣亦附議。”

  少頃,大多數人都統一了態度,面對朱允熥躬身作揖,發表著他們這些大明政治參與者的意見。

  實則上,一直在等待著這些隨行官員發表意見的朱允熥,終于是在緩緩的轉過身來。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

  隨后看向潘德善,目光似有些戲謔。

  朱允熥低聲念叨著:“似乎,耗費頗多,牽扯頗廣啊。”

  潘德善心頭一震,眉頭不由皺緊。

  難道自己的法子要被否了?

  可是這河,也只有這個法子,能夠根治大河了。

  朱允熥哼哼了兩聲,看向眼前持反對意見的官員們,眉頭微微上挑,輕聲道:“可大明有這個底氣!”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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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