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大明嫡子 > 第433章 閣老和匠官
  文淵閣里,一場權力的分配,平靜的如同早春一樣,悄無聲息的發生。

  任亨泰、解縉、高仰止三人,藏在只言片語之下的潛臺詞,默契平和的將文淵閣里的權力劃分清楚。

  作為第一個接到皇帝口諭,領文淵閣,督辦新政一事的任亨泰,無可爭議的比先入文淵閣的解縉,開始了他總領文淵閣,總領朝堂的帝國閣老經歷。

  而解縉作為一直入值文淵閣,署理朝政奏章的人,也以文華殿行走、翰林院學士的身份,作為文淵閣內僅次于任亨泰的第二人。

  至于高仰止這位帝國最年輕的封疆大吏,因為官場資歷,自然只能是陪坐圓凳之上。

  榻上,成堆的奏章前。

  解縉充當了分發國事任務的角色,頭等要緊的事情,諸如今日應天城朝堂變局,已然開始的邊疆北征諸事,皆是先行送到任亨泰面前。

  至于大明十四道諸司衙門事,則是被解縉留在手邊,往下的天下府縣事方才會被送到高仰止的手上。

  高仰止有些不太適應,望著那十倍于交趾道的地方府縣之事,心中略感不安。

  自己昨日入京,入京尚未領旨,便已經在這文淵閣里要對天下官員呈奏的事情進行票擬,實在是讓他有些誠惶誠恐。

  哪怕宮里頭定然是已經交代過的,但卻不符合朝堂上的規矩。

  “慶陽府環縣縣令奏請朝廷撥棉、布等物,以備今歲入冬,邊民及邊軍衛所之用。不知似這等奏請,朝廷當以何回應?”

  高仰止拿起頭一份奏章,從頭看到尾,思索了幾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詢問。

  解縉此刻正低著頭審閱票擬批注自己手頭的奏章,聽聞此言,嘴角不由微微一笑,而后收斂起來,抬頭看向對面的任亨泰。

  任亨泰正在審閱吏部送上來的添補朝廷官缺的方案,聞聽詢問,察覺注視,亦是放下筆抬起頭。

  他稍作復盤,皺眉開口道:“慶陽府哪來的邊民、邊軍為所?北邊是寧夏后衛、榆林衛拱衛陜西道北大門,治下安邊所亦是由陜西行都司衙門調撥糧草物資。他們哪來的臉!”

  第一日入值文淵閣的任亨泰,不知不覺隱約之間,已經有了帝國文官掌總的威嚴。

  高仰止還在思考著任亨泰的提點,以及可以算作是官場上的教導。

  解縉則是面帶微笑的看向一旁的白玉秀:“將陜西道近來奏請的奏章取過來給他。”

  任亨泰則是繼續提點道:“朝堂上的不容易,地方上從來都不會考慮。朝廷需要顧慮整個天下十四道的府縣,地方上卻只要顧好治下即可。能從朝廷多要一分,他們就能過的更好一些,也更能出政績。這個時候,朝廷就要有明眼,要知曉地方上一樣樣的根底,不能別他們一道奏章就給蒙混過去了。”

  這是經驗之談。

  高仰止拱拱手,算作是全都記下了。

  這時候白玉秀已經是從一旁的案牘架上,取來了陜西道去歲至今的各種奏請奏章,送到高仰止面前。

  他甚至是細心的將幾份慶陽府及周邊府縣的奏章單獨分了出來。

  高仰止接過奏章,幾份看下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慶陽府這是上下都一個樣?三月一奏請,這是要作甚?”

  解縉輕笑一聲:“無他爾,叫苦也。不管到底苦不苦,總是要讓朝廷知道他們是苦的。”

  任亨泰眉頭皺了一下,搖頭道:“票擬批注吧,欽天監那邊前些日子提過,今年冬天大概是有嚴寒,折三成準請,以備不時之需,若無事,則可就地解送邊軍使用,陛下允準之后,即報于陜西行都司知曉。”

  說完之后,任亨泰停頓思索了一下,側目看向對面的解縉。

  “春風,任閣此言方為持國,日后當多學多聽。”解縉輕言細語,諄諄教導。

  高仰止從善如流,提筆將任亨泰的票擬意見一字不落的書在了慶陽府環縣奏請奏章之上。

  隨后,三人便繼續票擬奏章。

  諸多國事還需要在京中所剩無幾的官員入宮前,一一票擬完畢,送到圣前。

  白玉秀和王信陵兩人叫了文淵閣這邊的小吏上前伺候,兩人便默默的退出正堂外。

  “學長,您說先生為什么要拱手相讓文淵閣的頭把交椅?這文淵閣分明就是先生最先走進來的。”

  到了外頭,王信陵瞧著四下無人,便在角落里皺起眉頭與白玉秀為先生打抱不平起來。

  白玉秀面帶笑容,他對這個接了自己在通政使司衙門空缺出來的官位的學弟很是滿意。

  白玉秀輕聲道:“先生在文淵閣數載,這是不爭的事實,可在朝堂之上呢?任閣老是大學士、禮部尚書,陛下要他進文淵閣,難道是要他落于先生之后?如此,國家規矩何在?”

  王信陵卻是撇撇嘴:“那也該是翟部堂入值文淵閣才是,偏生就是禮部這位來了。”

  “陛下……或者說是……”白玉秀明顯的停頓了兩次,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轉口道:“任閣老那一日在午門前的慷慨陳詞,大概才是他能進文淵閣的原因吧。”

  年輕的知事官心中還是不忿,大概是覺得自家的先生才是天下第一的一樣。

  白玉秀搶在學弟之前,將其到了嘴邊的話給按住,開口安撫道:“你要明曉,朝堂之上不一定比的就是位子坐的高低。便說如今這文淵閣里,你能說就是任閣老一人獨大,事事以他為主?若是如此,高仰止便不會在今日,沒有旨意的情況下,就能提前入值文淵閣了。”

  王信陵忽的安靜了下來,少頃之后眼前閃著亮光。

  等他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宮里是要在文淵閣里保持平衡!任閣老掌總文淵閣,但有先生和高學長在,便不可能讓文淵閣成為一言堂。而先生和高學長又有殿下信重,朝廷里的事情亦可放心。”

  白玉秀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還有一樣事,你大抵是忘了。”

  “還有一樣事?”

  年輕的知事官臉上露出了茫然。

  白玉秀解釋道:“朝廷如今要推行新政。而新政起于何處?看似任閣老是總領文淵閣,但新政之下,他肩上的責任和擔子又會有多重,你可曾想過?新政推行,天下會有多少罵聲起。

  今日文淵閣里,先生和學長那般禮待任閣老,便亦是知曉此間之事。說是敬重,倒不如說是先生和學長對任閣老的感謝。”

  王信陵嘴巴張開,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白玉秀伸手指點在王信陵的額頭上,輕笑搖頭道:“你當春風學長不知慶陽府的事情?

  數月前,朝中諸多奏章,都有抄錄,送往春風學長處,這是太孫殿下的意思。早前,便已經有了今日文淵閣的事情注定

  你我二人,在先生和春風學長跟前,還有許多要學的東西啊。”

  白玉秀最后一聲感嘆。

  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官場經歷淺薄,又似乎是在感慨著自己何時,才能如春風學長一般,從帝國最年輕的封疆大吏,一步跨進文淵閣里。

  王信陵眼神已經徹底迷茫。

  此刻所有的聽聞,實在是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

  最后,只能是帶著一絲純粹的憧憬,轉頭側目看向那窗紙后面,朦朦朧朧的文淵閣正堂。

  ……

  拂曉初升。

  應天城里新的一天緩緩到來。

  今日里,能走進午門的在京官員,已經少的可以用稀稀拉拉來形容。

  六部五寺三法司的堂官還算整齊,可到了下面的侍郎、少卿等等官員,便已經屈指可數。

  穿過了奉天門,官員們往今日朝會的華蓋殿而去。

  這時候便有讓人能忍俊不禁、捧腹大笑的場面出現。

  前歲才被提到從三品位置的上林苑監,今日里入宮參與朝會的官員,卻是在一眾官員里顯得最是整齊。

  滿滿當當的一大幫子人,在穿著一品仙鶴大紅袍、上林苑監監正袁素泰的帶領下,活像是大明朝第一衙門一樣,昂首挺胸,與周圍的朝中同僚顯得格格不入。

  禮部尚書任亨泰在文淵閣當差,吏部尚書翟善還在太醫院養病。

  走在文官頭前的,便只有戶部尚書郁新、工部尚書王儁二人,往后才是都察院和通政使司等衙門的正印堂官。

  袁素泰不前不后,便只是默默的領著上林苑監的官員跟在人群中,目光卻是不時的向著周圍打量。

  隨后,袁素泰定睛看向人群中間的另外一群和朝中官員格格不入的人。

  是以大匠官張二工為首的那幫匠人入官的人。

  七品青袍的張二工和一幫九品綠袍的匠官,在人群中,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他們的身份來。

  有些不修邊幅的模樣,官袍一件件的還帶著壓痕,表明了他們平日里基本是很少會穿上官袍的。

  黑黝黝的臉頰,布滿傷痕和老繭的手掌,分明穿著官袍,卻又沒有帝國官員的樣子。

  袁素泰側目看向身邊的上林苑監官員。

  對方便當即挪著腳步到了張二工等人身邊。

  少頃,張二工便顯得有些誠惶誠恐的帶著自己手下的匠官們和上林苑監的官員融為一體。

  張二工此刻很是緊張,眼前上林苑監監正袁素泰身上那一水的仙鶴大紅袍,讓他只是看著便有些喘不過來氣。

  但他又對明明穿著仙鶴大紅袍,卻又不曾走在最前面的袁素泰,感到一絲好奇。

  袁素泰則比張二工更加的從容,輕聲道:“聽聞大匠師近來在三地頻繁往來,很是辛勞。國朝之事不計其數,大匠師還是要多多顧好自己的身體。”

  如此貼己的話,又讓張二工好一陣的手足無措。

  張二工忙忙碌碌的拱手,低著頭小聲道:“下……下官謝袁監正掛念。只是事情太多,今日不做,明日便要多做,就會更累。”

  袁素泰臉上露出意外,看了一眼身邊同樣面露意外的上林苑監官員們,不由哈哈笑了兩聲:“朝堂上,能這么直接說累的,也就只有大匠師你了,也唯有你有資格說這句話。”

  張二工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是不停的點著頭,又覺得這樣不好,便開始搖頭。

  袁素泰目光轉動,將話題引開道:“聽聞……大匠師的蒸汽海船,快要弄好了?不知那新的海船,到底能有多厲害?”

  一提到專業上的事情,張二工的雙眼頓時放出了亮光。

  他回答的語速也快了起來:“回監正,蒸汽海船再有兩月便能下水。我等想著,先自龍江船廠順江下游,至松江府。

  若是無事,便讓蒸汽海船出海,行至杭州府。再無事,便奔赴交趾道。

  一個來回,大概要到年底,才能確定是否還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大抵要到明年此時,才能最終定下蒸汽海船的規格和工藝,明年底才會相繼有新的蒸汽海船下水。”

  袁素泰也不急,便就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張二工介紹蒸汽海船。

  張二工說完了工期和安排,吞咽了一下口水,又主動繼續道:“現在這條蒸汽海船,按照下官們的計劃,可載重三千料。等今年蒸汽海船自交趾道返回應天,下官等人便計劃將載重提高到五千料。

  木制海船,受限太多。下官等人如今還在研究,該如何將海船的載重更進一步的提升,并且保證海船能在大洋之上如履平地。

  更大的海船,更穩的海船。下官等人期望,朝廷不久之后能有萬料大船,乃至數萬料的大船從下官等人手上造出。

  若是如此,朝廷也能將其建成戰船。若是海外有事,便只是一條蒸汽海船,滿載官兵,便足可平定動亂。”

  隨著張二工將一個個精準的數字說出口,袁素泰等人的眼睛里已經頻頻放出光芒。

  五千料的大船,已經足可比擬如今朝廷手上最大的寶船了。

  便是三千料,也是如今交趾道和應天之間往來的海船,少有的載重量了。

  而大多數的海船,諸如中山王府那一幫坐擁海船貨運的人家手下海船,也多是一千料、兩千料罷了。便是有三千料、四千料,那也是少有的幾條船。

  而現在,張二工直接便上馬三千料的海船,還要力爭明年將這個數字提高到五千料,比擬大明的寶船。

  他更是不帶虛假托大的展望起,將來大明能有數萬料的大船從他們的手上造出。

  一條數萬料的大船,滿載大明官兵,出海鎮壓動亂?

  袁素泰雖為上林苑監監正,然而于此處之言,卻也只覺得一時間血脈噴張。

  ………………

  ?月票??推薦票?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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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