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何夕的畫餅
朱雄英在軍事上,或許不相信解縉,但是一定相信瞿能。
比較鄧鎮與平安,相比瞿能年紀有一些小,而瞿能算起來也算是開國二代。但是瞿能父親年紀大,死得早,瞿能是正經參加過開國大戰的將領,說起話來,就更讓人信服了。
朱雄英說過道:“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放。一旦河間有事,樞密院這里------”
瞿能說道:“請殿下放心,半月之內,京師大軍,就能抵達河間府。”
朱雄英說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好容易安撫了朱雄英,瞿能與解縉聯袂離開了。
瞿能與解縉打了招呼就回府了。但是解縉沉思片刻,就轉到去了內閣。
這也是南京與北京的不一樣了。
南京的內閣,是朱元璋臨時指定的。就是在宮廷之中一些偏遠的宮殿清理出來一座,讓內閣落腳。后來內閣地位提升,但也沒有做出更改了。
但是北京城就不一樣了。
北京城一切都是新的。雖然在大體規格上與南京一樣,但是在很多地方上卻可以隨意安置。
就比如內閣,
何夕將皇宮城最前面一片,全部劃入內閣了。有好幾座宮殿。雖然每一個大學士都未必能占據一座宮殿,但是最少不至于,一群人擠在一座宮殿之中。
畢竟,每一個大學士都不是一個人。
他們身邊有一群人,各種屬官幕僚吏員等等。
何夕此刻的辦公地點就在文淵閣之中。
當然了,在何夕看來,所謂的宮殿,比起后世的辦公樓也大不到哪里去。何夕以及何夕的團隊,幾乎將這座宮殿與附屬建筑塞得滿滿的。
解縉過來求見。
何夕立即接見。
何夕也沒有與解縉廢話,說道:“怎么樣?陛下可安心?”
解縉說道:“陛下還沉得住氣。”
何夕說道:“你我同殿為臣,今后宮中的事情,還有勞你多費心了。”
解縉說道:“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安撫宮中。”
何夕說道:“好。今后內閣的事情,你也要多多盡力,這天下遲早是我們的。對了,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先準備起來了。”
解縉說道:“不知是何事?”
何夕說道:“河間大捷之后,陛下可以登基了。”
之前沒有登基,是因為北京的底氣不足。如果沒有足夠的權威,登基不過是一場笑話,草臺班子而已。但是而今卻不一樣了。一旦河間大捷,令傅友德吃了敗仗,天下人就知道,北京不是輕易可以覆滅的。
這種情況下,北京就可以與南京爭奪一下正統的位置了。
這也是禮部的事情,解縉是朱雄英的人,這一件事情他來辦是最好的。
解縉說道:“下官明白。”
何夕親自將解縉送出宮中。
兩者之間,雖然好像什么也沒有說。但是對彼此的心思,都很了然。
何夕很清楚,作為臣子,他做了不少逾越的事情。如果未來是封建王朝,何夕的下場,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過是霍光,曹操之中選一個模板而已。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諸葛亮。
不過概率太小了一點。
所以,何夕并沒有想過在這個位置做多長時間,這也是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了。
何夕要做事,需要的是權力。而不時間。
誠然,有些事情慢慢的做,會做的更好,所謂事緩則圓。但是更多的事情,慢慢的做,最后就消失在塵埃之中了。
所以,他必須有說一不二的權力。才能推動大明向自己想要的方向進發。但是這會嚴重的壓縮皇帝的權力,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何夕給出解決辦法,就是自己讓出首輔的位置。
十年,最多十年。
不可能再多了。
而今朱雄英年紀還小,對很多事情上沒有自信。但是十年之后,朱雄英就將近三十了。怎么說也不是少主了。如果何夕再把持權力,雙方必然爆發一場激烈爭斗。不死不休。
不過,何夕退一步,不代表他們也不做了。
何夕對未來的計劃,可不是封建王朝。
就好像眼前的解縉。
解縉現在做的事情,似乎古來很多臣子沒有什么區別。作為皇帝與權臣之間的媒介,安撫雙方,讓情況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維持朝廷大局,而將來皇帝得勢,這樣潛邸之臣,會立即上位。
解縉想首輔這個位置,何夕一直知道。
只是解縉自己都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現在的他,想當首輔,他想當的是一個如何夕一樣,手握天下大權的首輔,還是一個被皇帝壓制的應聲蟲?
權力這東西,最為誘人。而今的解縉作為皇帝忠心臣子。
成為大明首輔之后,不管他想與不想,都會轉變自己的政治態度,與皇帝爭權。
而且解縉自己都沒有發現一件事情,他以為他還是大明士大夫,其實他已經不是了。因為解家在北京的家產,超過了百萬兩之多,都是他哥哥解綸主持的。
不得不說,解綸在商業上的才華很厲害。
當然了,也談不上厲害。
負責征稅的,工商管理的,技術研究的。等等。各方面人都是何夕麾下的人。解綸作為國子監出身,在何夕麾下工作多年的老人。人脈那是相當廣的。有什么新政策,新技術,別人都還不知道。他就能打聽得到。朝廷有什么大工程,解綸也能知道。
再加上會辦事,會做人,還有解縉這個弟弟。解綸的生意如果做不好,那才是無能之輩。
解縉生活上,解綸支持了很多。可以說讓解縉沒有后顧之憂。畢竟大明俸祿的確不高。等解縉真當了首輔之后,他能不為解綸做一些事情?
這種東西,在后世就是官商結合的腐敗。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一個新模式。
倒不是說,當官的就不經商了。
古代人玩得花活并不少。不說別的。在元代就由貴族入股經營海貿了。甚至高麗某王,就是在大都找到從中東來的蒙古某皇子,將高麗麻布賣到了中東。
等等。
無非是雙方的關系問題。
誰處于主導之中。
在古代很多時候,給大官經商的都是仆役,他們賺得錢雖然多,但是在大官面前,連一個站著的位置都沒有。而且官員發財更多是貪污腐敗,而不是利用權力影響市場競爭,從而讓某一方占據市場主導地位。
但是而今解家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解縉一心想往上爬。家里有百萬家私。自然不用賺衙門里的黑錢。說一句不客氣的話,禮部學部才能貪污幾個錢啊?但是解縉作為內閣大臣,只要讓朝廷推進一個偏向解家的政策,賺多少錢都是可以的。
也就說,解縉而今一只腳是士大夫代表,這是他自以為的。另外一只腳,是資本家代表,這是他自己不知道的。
何夕并不覺得,這種代表資本家的人占據權力高位,對朝廷就一定好。但問題是,矯枉必先過正。何夕考慮自己接任的人,首先要考慮的是,防止士大夫們復辟。
這一點,何夕相信解縉。他一定做不到將自己家產全部充公。
至于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而且何夕手中的備選人員,可不只有解縉一個人。他給解縉這種感覺,也給了別人這種感覺。畢竟要讓下屬做事,一定要學會畫餅。反正是十年之后的大餅,先畫得又大又圓,誰能吃到,就不是何夕在意的了。
何夕將心思從解縉身上收回來,說道:“請劉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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