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迎來冊封朱高熾為皇太子儀式。
整個冊封過程,跟當年冊封朱棣時一樣。
莊嚴、肅穆、繁瑣!
整整兩日才完成整個冊封儀式。
至此,冊封為皇太子的朱高熾入主東宮。
隨后,宋隱為太子太師!
魏國公徐輝祖兼任太子太傅!
曹國公李景隆兼任太子太保。
魏國公和曹國公底蘊深厚,兼任東宮鋪臣,一眾勛爵毫不在意。
可宋隱怎么又兼任了太子太師?
誰不知道朱棣還沒有登基之前,也是宋隱教導的,現在又教導太子,這權勢和榮耀,整個大明也是獨一份了。
至于姚廣孝成為太子賓客,倒是沒什么人關注。
一眾文官擔任東宮相應官職。
幾日后,朱高熾忍不住對宋隱一通抱怨。
聽完朱高熾心中怨念,宋隱也是一陣憤怒。
“你覺得文官聯手,將他們的想法灌輸給你,想要影響你的想法?”
“沒錯!”
朱高熾憤怒點頭。
如果東宮官員看到這樣的朱高熾,肯定滿臉震驚。
未曾想,性子溫和仁愛的皇太子竟然如此腹黑。
宋隱哂然點頭,“你一人反駁那么多人,確實難為你了。”
“可不是嗎?”
朱高熾嘆了口氣,“宋師可有良策?”
宋隱思忖了片刻,“東宮官員中,多是南方官員是吧?”
“是的。”朱高熾點頭。
“你去跟皇上說,東宮官員南北搭配,讓雙方辯駁。”
朱高熾頓時眼睛一亮。
“讀書人更加了解彼此,讓北方官員去對抗南方官員,你耳根就清靜了。”
“宋師高明。”
朱高熾滿臉歡喜。
隨后,朱高熾關切詢問,“宋師,銅鼓嶺百姓怎么樣了?”
宋隱沒來由心頭有些詫異。
“我也有陣子沒去銅鼓嶺了,你要一起去看看?”
朱高熾點頭,“那是自然!”
宋隱微嘆,印證了幾分猜測。
他們乘坐馬車走了半個小時才到達銅鼓嶺。
下馬車后,宋隱和朱高熾不約而同打量起四周。
此時的銅鼓嶺面目全非。
變化最大的就是秦淮河上出現了一座石橋。
秦淮河兩側都是平坦的水泥馬路,直通大橋。
不時有百姓從橋上經過,證明這橋是真實的。
“這個……”
朱高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宋師,哪來這座橋?”
宋隱此時已經走到橋上,用力跺了跺腳,感覺挺牢固。
“你在疑惑什么?”
宋隱早知道會是如此,并無太多驚訝。
朱高熾指著石橋,“這橋?這水泥路?”
宋隱解釋,“去年底就初見規模了。”
朱高熾疑似夢中,“這么快就建好了?”
宋隱淡淡一笑,“只要工錢給足,召集足夠的人手,速度自然就快了。”
“原來這樣!”
朱高熾不假思索點頭,“想不到京城周邊百姓也不富裕。”
宋隱嘆了口氣,“京城周邊百姓其實更窮。”
說話間,運載材料的船只停在橋頭對面。
不遠處,工地上工人們干得熱火朝天。
朱高熾好奇,“宋師,作坊什么時候能完工?”
“預計夏天可以完工。”
“夏天啊!”
朱高熾自言自語。
隨即又問,“宋師,建石橋,修水泥路,再建成片作坊,需要花多少銀子?”
宋隱想了想,“大約五十萬兩寶鈔!”
“具體多少也得完工后才能知道。”
“五十萬兩?”
朱高熾眼球都瞪直了,“竟然花了那么多錢?”
旋即忍不住喃喃自語,“造價那么高,作坊要多少年才能回本?”
宋隱驚訝朱高熾對此事的關注。
不過還是解釋,“五十萬兩成本自然不能全部指望作坊。”
“還請宋師解惑。”
朱高熾彬彬有禮給宋隱行禮。
“剛才我說到的五十萬只是建作坊的造價。”
“但是建水泥馬路,石橋以及建作坊使用的水泥、沙石等材料,都是朝廷出錢。”
“還有工匠和勞役,則是來自銅鼓嶺百姓,我用以工代賑方式雇傭他們并付工錢。”
“否則這些百姓很難度過寒冬。”
朱高熾心中一緊。
宋隱繼續,“這些運送物料的船只,隸屬于海商會。”
“所以,雇船費用最后不但沒有損耗,還能有賺。”
朱高熾邊聽邊思考,反應過來后滿臉震驚。
“宋師之意,這五十萬除了雇傭勞力支出,其他費用皆能回來。”
“建水泥馬路、修石橋以及建作坊費用,真正并沒有花多少錢。”
宋隱笑了,“這賬卻也不能這么算,因為水泥等建筑材料出售也能賺錢,只是讓他們從這里賺錢。”
朱高熾皺了皺眉,“那么共計會花多少錢?”
“估計也還是五十萬兩寶鈔左右。”宋隱緩緩道。
朱高熾更加困惑,“可是宋師剛才說水泥、勞役、船只這些……”
宋隱笑了,“我的意思是,最終并沒有花出去五十萬兩寶鈔。”
“無論是我,還是商會,事實上花得也不少。”
“不過五十萬兩寶鈔能讓數千名百姓不挨餓受凍,也算值得。”
“至少他們不用擔心寒冬里還餓肚子。”
“等作坊建成后,就能持續不斷賺錢,讓上千人能過上溫飽日子。”
朱高熾若有所思,“剛才宋師那番話就是附加值,或者是創造價值的解釋?”
“你領悟得不錯。”
宋隱滿意點頭。
朱高熾忍不住又問,“如果多建一些作坊,是不是效果倍增?”
宋隱很干脆搖頭,“那不好說。”
朱高熾滿臉困惑。
宋隱進一步解釋,“因為我并不知道,修建并管理作坊的官吏是否清廉和有能力。”
朱高熾沉默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作坊工地。
正在視察工地的村長馮旭,乍一看到宋隱,嚇了一跳,趕緊過來見禮。
“見過侯爺和貴人。”
馮旭沒有認出朱高熾,以貴人稱呼。
宋隱也沒有點明朱高熾身份。
朱高熾樂得省事,也沒有點破。
馮旭平身后就趕緊解釋,“侯爺放心,咱們干完這批活,就能攢下秋糧,開春后定能交上秋糧。”
“秋糧?”
宋隱皺眉望向一旁的孫怡。
“老爺怎么了?”
孫怡一臉蒙。
宋隱突然反應過來,他并沒有交代過孫怡。
當下看向馮旭,“秋糧一事不急,而且我重新制定了征稅方式。”
馮旭臉色微變,心中擔憂,卻不敢多問。
宋隱繼續,“今年開始,無需你們當徭役,把田租交上即可。”
“只交田租?”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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