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警匪片宇宙 > 第198章 太皇太后病危
  望著她的目光頗有些無奈之意,他上前幾步,來至她身前,抬起手,輕輕攏著她的面頰,語氣比方才進來時溫柔了些,“近來朝中事務繁忙,陛下依賴我頗多,分身乏術忽略了你——”

  夏寧卻不愿等他說完。

  她握住他的輕撫著自己面頰的手,拉了下去。

  她亦上前一步,昂著臉蛋,仔仔細細的瞧他:“是您一人去么?”

  她問的仔細。

  耶律肅很快給了她回答:“趙剛、楚李二人及軍中將士,約三十號人同去。”

  夏寧的那些話在嘴邊徘徊,但念及他要外出剿匪,最終勝過了心軟,不愿令他分心。

  又或是——

  這突如其來的剿匪亦是巧合中的一環節。

  可她仍是心軟了。

  她嘴角嗪著淺笑,眼神似有柔情蜜意的看他,“您去,待您回來,我有話要同您說。”

  “何事?”

  夏寧松開他的手,后退一步,利落的朝他淺淺福身,因著動作,她肩上柔順的發絲垂落,擋住了她的臉頰。

  “愿您出師大捷,盼您平安歸來。”

  她的嗓音一如往日的柔媚。

  身段、眉眼俱是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

  卻令耶律肅心生一絲不安,但這一瞬間的不安被按壓下去。

  他沉著嗓子應了一聲,極力控制自己想要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的念頭,轉身離開。

  至世安苑外后,交代暗衛,夫人的一舉一動皆要匯報。

  而留在屋內的夏寧,仍站在原地,眼神望著門口的方向,在耶律肅離開的那一瞬間,她眼中明艷的歡喜之色緩緩消失,沉入平靜的眸子里。

  她的手指蜷起,輕輕摩挲著腕上的南珠。

  心中想的卻是紅衫說過的話。

  男女之情,一旦動心,最終吃虧的多是女子。

  女子心軟,女子心細,女子情長而斷不得。

  如今再想來,極有道理。

  夏寧垂下眼睫,嘴角輕輕扯了下,輕笑一聲。

  連她也逃不過啊。

  耶律肅離開不久后,謝安與蘇楠來了世安苑,夏寧這才簡單挽了個發髻,又挑了件素凈的襖衫穿上,在外間見這兩位先生。

  若非病的起不了身,夏寧不會在外男面前過于隨便。

  謝安、蘇楠兩人前后把過脈后,蘇楠便同她說,打算今日要開始替她拔毒去蠱。

  夏寧端坐在圈椅上,收回擱在脈枕上的手,視線微微垂著,盯著自己手腕,另一只手則是慢條斯理整理著袖口的衣料,語氣平緩著道:“我昨夜睡得不大好,今日起來后便覺得胸口憋悶的很,精神也懨懨著,蘇先生能否晚些時候再來?”

  說完后,方揚起視線,淡淡的看向蘇楠。

  蘇楠顯然猶豫了,“這……夫人的身子已經不能再拖延了。”

  夏寧仍安靜的看他。

  平日里,夏寧望著人時,總是眸光帶著淺淺的柔和之意。

  教人覺得親近。

  可這會兒,她像一根柔軟的刺,讓人無法再開口規勸。

  蘇楠哪里碰到過這種性子的主子,只得求助的看謝安。

  謝安這幾日忙的廢寢忘食,進了世安苑后在把脈后只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的疲倦,這會兒被蘇楠看了幾眼還未弄明白,蘇楠只得苦笑著再說一遍。

  小老頭聽后當下心頭一股怒火竄起,嘶了一聲,正要開罵,視線一掃,看見夏寧沉浸冷漠的表情,到嘴邊的訓斥就被他咽了下去,轉而同蘇楠道:“我來勸勸,小蘇你先回去歇著,若夫人同意后,我再使喚魏娣告知你。”

  謝安倒戈相向,蘇楠也只得離開。

  他離開時,還能聽見謝安罵罵咧咧的訓斥聲,卻不曾聽見夏夫人任何一聲反駁。

  蘇楠忽然在院中駐足,轉身回眸朝著屋內的方向看了眼。

  難道是……

  察覺了什么?

  應當不會……罷。

  殊不知,這些表情皆被雪音看入眼中。

  蘇楠前腳離開世安苑,后腳謝安怒氣沖沖、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夏寧的臉上這會兒倒是有了些許笑意,“先生訓完學生了?”

  謝安長長地喘一口氣,“累死老夫了!”

  可不是累死。

  小老頭狠訓一頓,憋得老臉通紅,這會兒停了,臉色才逐漸恢復正常,累的連胡須都顧不上捋兩把,只顧著調勻氣息。

  夏寧執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盞茶,雙手朝著謝安遞去,“先生用口茶罷,辛苦您了。”

  眼眸笑吟吟的。

  謝安也正好渴了,雙手接過后,才喝了一口還未來得及咽下去,就聽見夏寧問道:“我中的當真是噬心蠱么?”

  語氣平平。

  平靜的仿佛在問他茶不好不好喝,而不是這驚嚇人的事。

  謝安被嗆得咳嗽了一聲,端著茶盞也不愿意喝了。

  夏寧眉眼安靜的著看他,口吻一副溫柔無害,實則字字犀利:“聽魏娣說,先生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里鉆研,難道不是對我體內的噬心蠱心存疑惑么?”

  謝安倒也不過分詫異。

  這位娘子心思縝密,且這病是生在她自己身上,有怎么可能瞞得過她的眼?

  謝安干脆放下茶盞,凝重著表情,如實回道:“蘇楠的的確確精通醫術,這些日子接觸下來發現他并非精通心疾,更像是與我一樣精通各種毒蠱,甚至毒蠱之術尤在我之上。南延視毒蠱之術為禁術,而東羅則是毒蠱盛行之地,他的官話生硬,并不像是江南人士,再加上夫人偶發的脈象異樣,種種跡象,老夫實在難以安心。”

  謝安喘了口氣,實在有些口干舌燥。

  在他端起茶盞飲水時,夏寧接下了話,神色不變,“江南蘇氏本就是你我隨口杜撰的,外皮下的人究竟是哪路人士披著的,都不為過。他要害我也好,要救我也罷,也——不差他這一人了。”

  說著說著,她嘲諷著笑了聲,又問道:“謝先生,您如實告知我,我這身子究竟還能撐幾天?”

  謝安卻道:“我還是建議夫人盡快接受治療為妥。”

  夏寧挑眉,有些意外:“先生不是懷疑我中的不是噬心蠱?難道不怕他要害我性命牽連了先生?”

  謝安無奈的輕嘆一氣,“我也只是懷疑,目前尚未找到比噬心蠱更類似的病癥,且從夫人的癥狀來看,您得的應該就是噬心蠱一類的毒蠱,蘇楠的方子目前看著并無任何問題,拔毒去蠱也需一段時日,最最緊要的在后面三日方子,老夫盡力在那之前找出毒蠱,實在不行——”

  夏寧不禁好奇,“實在不行先生意欲如何?”

  小老頭偏過了頭,極小聲、含糊著嘟囔了句:“讓雪音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毒逼問,總能問得出來。”

  “噗——”

  夏寧一時沒忍住。

  小老頭惱羞成怒,瞪眼過來。

  夏寧連忙用帕子擋住了,眉眼笑的彎彎,搖著頭道:“先生,您這可是勝之不武啊。”

  小老頭隔空指著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夏寧拿下帕子,微微歪著腦袋,故作不懂的反問他:“那您為何還學了毒醫?”

  小老頭:……

  但凡她要是個妾室,自己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可偏偏她是將軍明媒正娶的將軍夫人。

  打不得啊!

  謝安做了一個吐納的動作,單手捋著山羊須,不去與這小輩一般見識,“夫人更應當關心自己身子才是,您的身子委實不能再拖著了。”

  夏寧乖順著頷首。

  嗓音柔和著回他:“讓我再想想。”

  謝安哦?了聲,滿意道:“是啊,是應當再想想——什么?!!”

  在侍弄院子的荷心聽見屋子里傳來謝先生惱怒的訓斥聲,有些擔心的望去,問一旁的嬤嬤,“嬤嬤,娘子沒事罷?”

  嬤嬤也看了眼,卻笑了笑,回道:“還能將人氣成這幅模樣,更應當擔心謝先生才是。”

  荷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嬤嬤又說:“昨夜娘子發了怒,今日將軍一回來,娘子就已經有心思氣旁人了,可想而知兩位主子間說開了,沒事兒,我這心也能松些。”

  “可將軍離開時,娘子并未像以往那般送至門口。”荷心嘟囔了聲。

  嬤嬤笑著點了下她的腦袋,“傻丫頭,你還是跟著娘子的時間短了些,咱們娘子若是真有氣要鬧,將軍離開時會那么平靜?你想想啊,在外頭院子時,娘子同將軍每回鬧不是大動干戈,又是罰跪又是訓斥的。”

  荷心這才恍悟,長長松了口氣,“正是呢。”

  院子里的氣氛多少也松弛了些,不似今早那么緊繃。

  屋子里的謝安被氣的直擺手,恨不得要撂狠話撂攤子時,夏寧這邊才笑瞇瞇的應了下來,又是把小老頭氣的跳腳。

  偏又不能動手。

  只得回去把魏娣狠狠收拾了一頓。

  可魏娣哪里會乖乖受罰,師徒倆一個捏著雞毛撣子追,一個上躥下跳的逃,鬧得連世安苑都知道了。

  始作俑者則是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拿著話本子看才子佳人。

  -

  拔毒去蠱前面的方子還算溫和,只是一日里胸口疼上大半個時辰。

  隨著藥量一日日遞增,每日疼痛的時辰也越來越久。

  一旦發作起來,不止胸口疼,連著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一并疼,但尚能忍受。

  夏寧吃得住痛,便是連蘇楠也刮目相看。

  到了第七日發作過后,夏寧疼的渾身都是冷汗,將冬日里的寢衣全部打濕,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丫鬟們心疼的眼眶紅了,抖著手替她換下濕透的衣裳。

  嬤嬤卻從外匆匆進來,臉色隱隱不安。

  夏寧熬過了方才的發作,精神差得很,只用眼神示意了嬤嬤命她回話。

  若無大事,嬤嬤絕不會在這時進屋。

  嬤嬤滿身皆是外頭的寒氣,不敢太過接近,只能略略提高了些聲音,回道:“娘子,是宮里頭慈安宮里傳來的話,說是……太皇太后快不行了……要……傳您入宮……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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