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警匪片宇宙 > 第251章 你家夫人能把他們身上所有毛都給你拔了
  說完后,她還淺淺福身作禮。

  耶律肅不免多瞧了她一眼,她來了北方后,性子愈發無拘無束,對手底下的人也是愈發護短了。

  想來是在這邊過得不錯。

  比起在京城那方天地之中,外頭更適合她。

  從前,他只認為,像她這般的女子,空有美貌,只適合被人精細的圈養起來,用錦衣玉食堆砌著供養。

  耶律肅眉間生出一分柔色,“走罷。”

  今日風大雪大,即便馬車外的簾子是厚厚的棉簾,簾子垂下的兩角都壓住了,可縫隙里仍有呼呼的寒風混著雪花一齊往馬車里灌。

  凍的人直打哆嗦。

  夏寧揣緊了些懷里的手爐,問一旁的魏娣道:“來砸館子的那群人你都認識么?”

  魏娣想也未想,果斷搖了頭,“那些都是當地的地痞子,整日里游手好閑,東討一口吃的,西訛幾文錢,臭名遠揚,大家見著他們都恨不得繞著走。死去的那孩子實在可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他那爹娘根本不管他,有時來醫館里,我便偷偷給他拿些吃的……”

  說到這兒,魏娣語氣頓了頓,手指頭糾結著:“我知道這樣不對……可看著那孩子就想起從前在魏家村時的日子,那時實在難捱。”

  魏娣不說,夏寧也想到了。

  正因曾經吃過苦受過難,她如今有了些許本事,自然也想盡自己的能力,照顧那些可憐的孩子。

  夏寧亦是。

  她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妨事,換成是我也會這般做。你繼續說。”

  “一來二去,那孩子與我熟了,他只有餓的受不住了才會偷偷來討要些吃的,那日我出門不在醫院里,師傅又出診去了,他估摸是偷偷溜進去誤食了毒草,等到師傅回來時已經晚了……”

  夏寧剛想再問,被一旁的人搶了先:“那你們醫館和他們有過什么矛盾?”

  魏娣連連搖頭:“不曾有過什么矛盾。我師傅雖嘴巴厲害些,但醫者仁心,與那些地痞不曾有過什么接觸,”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么事來。

  一旁的人還要追問,夏寧清了清嗓子打斷他:“話說——”視線偏移,落在坐對面的顧兆年身上,只見他穿著臃腫厚實的襖子,雙手插在袖籠中,背脊微岣嶁著,“顧先生您跟著一同來做什么?這……”

  她欲言又止,笑了笑。

  顧兆年品出這份笑里暗藏的意思,嘶了一聲,直起身板,問道:“夏夫人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經過這大半年的磨合,兩人關系不似師徒,更似友人。

  夏寧敬佩顧兆年的本事,但對他也少了幾分疏離的客氣。

  顧兆年骨子里更是沒什么尊卑之分,與夏寧相處的也是頗為舒適。

  兩人時常斗嘴,也常常因各種瑣事吵上一架——這些變化,都是從夏寧霸氣護短之后。

  夏寧雙眸純真的搖了搖頭,“沒什么意思,顧先生多慮了。”

  顧兆年盯了她兩眼,心底不爽,“說,我肯定不生氣。”

  夏寧挑眉,“當真?”

  顧兆年哼了聲。

  她眉眼彎彎,嘴角還帶著清淺的笑意:“我的意思是,您一個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咱們這回去茶州免不了會有沖突爭斗,卻還要分出心思來護著先生,實在有些托人后腿。”

  說完后,她還無辜的翹唇笑了笑。

  對面的顧兆年氣的臉色鐵青,臉頰鼓起。

  卻——

  無言以對!

  “我!閑得慌!站遠點!看熱鬧!絕不給你們添麻煩!成不?!”

  夏寧笑的愈發無辜,“好呀。”

  一來一去,一個笑臉吟吟,一個黑臉怒氣,氣氛卻毫無劍拔弩張之感。

  顧兆年暗示自己,他吃人嘴短,且他還是一男子,與一個女子計較些什么,大方些!

  ——畢竟,這是位身手極其厲害的女子。

  顧兆年摩挲著下顎,冷不防問了句:“對了,當初修路時,傅崇不是用他的名號在茶州知州那兒刷過臉么?怎么當地衙門里會不認識你們的醫館?這會兒謝大夫都被抓了,衙門里的人還裝死呢?這當真不知道醫館是這位夏夫人手下的營生?”

  魏娣一時回答不上。

  夏寧回道:“當初借用傅崇的將軍頭銜,是為了征召人手,加快修路的進度。可后來的事兒顧先生也知道了,今年茶州又是大旱,即便是農忙時節也無需多少人手回去茶州幫忙,故而人都留在了我們這兒繼續干活,而‘夏夫人’修路、建造兗南鄉的名聲也愈發響亮,甚至還有一部分人在說,與其在茶州半死不活的住著,還不如早早投靠去兗南鄉,跟著‘夏夫人’干一番事業。”

  “這倒是有所耳聞,可與醫館有什么干系?”

  夏寧抱著手爐的手指扣緊了些,眼神暗下,“兗南鄉雖離茶州那么遠,實則隸屬于茶州管轄之內,從前茶州與兗南鄉不太對付,當年——”她吐了口濁氣,“當年兗南鄉反了,其中也不乏茶州的責任,這次調動人手,知州看在傅崇的面上沒有為難,但重建兗南鄉的批文卻在茶州府那處卡了許久,傅崇出面也無用,最后驚動京城請輔國公出面,這才批過了。”

  “謝先生與魏娣二人,一老一少獨自居住在茶州,我擔心茶州會因此為難他們,就沒讓他們用我的名號,甚至連盤下醫館也是由謝先生出面的。”

  顧兆年這才了然點頭,“謹慎些也是好的,自古以來有些高官未必德高,反而心思狹隘的很,自己麾下若是出了個名聲蓋過自己的,心里怎么可能會輕易咽得下這口氣?夏夫人這次去打算怎么做?”

  夏寧未直接回他,反而問魏娣:“他們開口要多少銀子?”

  魏娣比了一個巴掌,咬著牙槽恨道:“五百兩!”

  顧兆年聽后嘖嘖搖頭。

  夏寧的反應還算平靜,語氣冷靜道,“聽你方才說的話,那些地痞在孩子沒出事之前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人沒了,反而來表親情,獅子大開口要這一筆銀子,分明是來訛人的。”她沉吟一聲,“而且這孩子溜進醫館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你不

  在,先生也不在,他就那么剛好誤服了毒草,你再仔細想想,與他們直接有無過節,又或是何時無意露了財讓他們惦記上了?”

  自出事后,魏娣便有些亂了方寸。

  雖然謝安對她動輒打罵,但也是謝安愿意收留下她,愿意教她識字、教她醫術,而她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師傅,平日就只會惹他生氣,日日都要被她氣的用雞毛撣子揍人。

  除了擔憂,更多的是內疚。

  師傅都一把老骨頭了,如果被那些地痞折磨了怎么辦?

  越想她越不能安心,只想著師傅若是出事了該怎么辦?

  可隨著夏寧問她問的越發詳細,魏娣竟然慢慢冷靜下來,聽夏夫人這么說來,似乎那孩子毒死的確有些蹊蹺。

  她擰著眉,一件件回想,想的腦仁都隱隱作痛:“師傅仁心,來醫館看病開方的窮困之人,師傅只會意思意思收幾文錢,醫館里的進賬也不多,就是攢下來的一些銀子,每個月除了醫館里的開銷,師傅也都給夫人送去了——”

  “咳咳咳——”顧兆年被自己個兒的口水嗆了嗆,一臉驚愕的看她:“你居然連老師傅的銀子都好意思要?”

  夏寧的眉梢狠狠抽了抽,壓著語氣:“先生來到底是做什么的?”

  若不得耶律肅還在旁邊一架馬車上,她在后面同一個外男爭執有些不太妥當,她早已不必如此克制。

  顧兆年答得理直氣壯:“兗南鄉就那么些能去的地方,枯燥的都快把人憋瘋了,我自然是出來透透氣看看熱鬧啊。”

  熱鬧?!

  魏娣毫不留情的轉頭瞪他。

  顧兆年反倒一副寬慰人的嘴臉,拍了拍魏娣的腦袋,“小姑娘別這么緊張,有你們家夏夫人在,那些地痞敢動你師傅一根毫毛,你家夫人能把他們身上所有的毛發都給你拔了!”

  這幾句話聽似可笑。

  但卻不妨礙他說的都是事實。

  若不是魏娣相信夏夫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她也不會放棄繼續在官府找人,而跑去兗南鄉搬救兵了。

  只是語氣詼諧,忍俊不禁。

  魏娣緊繃了幾日的心倏然就掉回了肚子里。

  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

  夏寧見她總算笑了,倒也沒說顧兆年。

  等魏娣的臉色松弛些后,夏寧放柔了聲音,“他們給你十日的時間籌銀子,再加上毒草一事未免太過巧合,很可能這件事就不是沖著謝先生去的,自然謝先生也會安全許多,你也不用如此擔心,再仔細想想,這些日子醫館里可有過來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可疑的事情?無論大小,一一說來。”

  許是心情平穩了下來,魏娣才皺起眉回想,便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那些地痞之前的的確確來過醫館一趟,似乎來找什么人的,翻得醫館里一塌糊涂,師傅動了怒把他們趕了出去。

  “找人?找誰?”

  魏娣看了眼夏寧,泄氣的搖了搖頭:“他們沒說清楚,但從他們的交談聽來,像是再找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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