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警匪片宇宙 > 第264章 西疆炸了南境外城!
  似乎,在第一場雪飄下之際,所有事情隱隱都有了變化。

  年前,耶律肅言及新政不順。

  秋季安宜郡主來時,又說京中動蕩。

  緊接著,在茶州安妥開著醫館的謝安忽然同意魏娣開醫館,甚至讓她特地開來兗南鄉,放在夏寧的眼皮子地下,自己則是前往南境。

  春花也在私底下提及,傅崇似是不太愿意她去南境陪著過年。

  再是……

  耶律肅傳來信件,寥寥幾句,說今年無法陪她過年,春后他再來接她回京城,準備傅崇與春花的大婚。

  本來說定了,圓哥兒在今年秋末也要來兗南鄉,也不再提及。

  在夏寧收到耶律肅最后一封信,只讓她呆在兗南鄉不要離開。

  第一場大雪下了三日方停。

  有兩支商隊從南境趕來,夏寧心中不安,特地去見了這些人。

  他們心神不定,說邊境不太安定,西疆人又開始來犯,只是頻次不高,倒是鬧得人心惶惶,還在慶幸好在快過年了,在明年開春之前都不會再來北方,要回家安安心心過年去了。

  還勸同行最近不要往南境去。

  在兗南鄉徘徊這七八支商隊,他們如何肯?

  都打算跑完這一趟掙完這一筆,荷包鼓鼓的歸家去。

  說前幾年的南境遠亂的很,也就這三四年里,耶律將軍狠狠收拾了西疆一頓,這才換來了這幾年的安定,如今雖然說亂,但比從前算不得什么。

  男人們聚在一起,喝著碗盞的酒,啃得羊腿。

  熱鬧的一片祥和。

  或許,當真是她憂心過度了?

  若當真出事,傅崇定會將春花送回來,亦會遣人告知兗南鄉,如今沒有消息,想來是最好的消息。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夏寧著手準備新年。

  因著大雪,不少人都被滯留在兗南鄉內,今年較之去年熱鬧許多。

  就想著讓大家伙兒熱熱鬧鬧過一個年。

  大紅燈籠掛上了兗南鄉的城門。

  喜慶的窗花黏上窗子。

  客棧里有一個小二扎的一手好花燈,掛在客棧里,一派喜氣洋洋。

  盡管今年耶律肅不能來兗南鄉,但夏寧的身邊更熱鬧了。

  歡姐兒被虞婆婆抱在懷里,咿咿呀呀的指著門口的小老虎花燈,笑的眼睛都瞧不見了,五個孩子也在夏寧的院子里撒歡的鬧著,難得見他們露出如此孩子心性的一面。

  不知圓哥兒今年在京城里,是否也這么開心。

  一晃近兩年不見圓哥兒,不知他還記得自己?

  想著想著,夏寧望著院子的一片熱鬧,嘴角才略略壓下了些。

  這一晚很晚才歇下。

  夢中,夏寧猛地被驚醒。

  她似乎察覺到床震了一下,被驚醒后,她心亂的靜不下來,手死死摁在床板上,確認是自己的錯覺,伸手抹了下自己額頭滲出的冷汗,正打算起身喝口冷茶壓壓驚時,似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床前,推開窗子,往遠處看去。

  此時,不止她一人驚醒。

  值夜的侍衛立刻清醒,守在院中。

  顧兆年裹著厚厚的棉被,雄先生也裹著大氅從屋子里的出來。

  年底了,兩人在盤兗南鄉的賬目,便歇在了夏寧的院子里。

  兩人見夏寧也起來了,紛紛走到她窗外。

  顧兆年看了眼他們凝重的神色,如實說了句:“那似乎是南境的方向?”

  夏寧撐在窗子的手收緊。

  雄先生皺緊了眉頭,喚了聲:“夫人!”

  夏寧隔了會兒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連她都不曾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冷靜,立刻喚來侍衛,命兩人為一組速去南境一探究竟。

  在侍衛抱拳領命后,夏寧又喚住他們:“南境一旦出事,務必——”她加重了語氣,“務必將春花安全帶回!”

  侍衛沉聲領命,身影迅速沒入黑暗之中。

  這一夜的異樣,只有幾人察覺。

  兗南鄉仍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張燈結彩,熱鬧極了。

  夏寧卻無心主持這些,等著侍衛帶回來消息。

  在兩個侍衛離開的第四日午后,另外留下監視兗南鄉城門口的侍衛來報,他們在城門外攔截了一支商隊,請夏夫人速速去查看。

  夏寧聞言,撂下手中的長劍,翻身上馬,往城外疾馳而去。

  顧兆年與雄先生隨后也跟著趕去。

  在兗南鄉城門二里地外,說是一支商隊,不過是一輛馬車里擠了三個人,甚至連貨物都瞧不見,里面只塞了干糧,三人形容狼狽,顯然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夏寧露面后,其中一人踉蹌著從馬車上滾著爬了下來,跌坐著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瞳中很快燃起懼色:“兗南夫人——是兗南夫人嗎!西、西疆又打來了!有個、傅將軍……托、托我們來問——這兒能不能接受……婦孺……”

  他說的口齒不清,更像是胡言亂語。

  眼睛瞪得極大,遍布恐懼。

  夏寧皺眉,沉聲追問:“南境出什么事了?爾等休要胡言亂語!前幾日才有幾支商隊從南境出來。”

  “我要是騙人——就天打五雷轟!”商人直起身子,聲嘶力竭的吼了這一句,眼中爆出血絲,“那是他們運氣好!五天前,西疆那群、那群瘋子!拿這么大的炸藥包扔進來——嘭的一聲,直接扔進南境外城!”

  他亢奮著,恐懼著,雙手比劃著,脖子處的青筋鼓起:“就這么話——就在我、我兄弟那兒炸開了!我兄弟——瞬間、瞬間——”即便是回想,肥胖的商人承受不住那一幕,蜷起身子,痛苦無力的哀嚎著,“那天晚上……我們本來取了貨物,就打算……離開南境外城的……就晚了那么一步!就要一步!天殺得西疆人!那就是一群瘋子!”

  四周一片死寂。

  僅有商人的痛哭聲。

  顧兆年極快回想了下,面色發黑,看向夏寧,“那不就是那天晚上?”

  夏寧的眼中滲出汩汩冷色,“直至你們逃離前,南境外城傷亡如何?”

  商人的頭幾乎埋進了雙腿之間,聲音嘶啞痛苦:“煉獄……到處都是火光……我們有馬車……逃得快……南境軍開城門殺出去……后面……不知道……”

  這是顧兆年直面這個時代的真正殘酷。

  人命,就那么輕飄飄的喪生在戰爭之下。

  他要緊牙槽,臉色由黑至白:“那群畜生——”

  半夜偷襲,會死多少人?!

  他看向雄先生,壓著憤怒問道:“不是說西疆是馬背上的游牧一族,他們能有那么多炸藥嗎?!”

  雄先生臉色亦是難看,“西疆——”

  夏寧開口,清冷的嗓音打斷雄先生的話,“西疆有一處礦脈,是炸藥之中必不可少的一種粉末。”且他們對炸藥的使用得心應手,當初他們怎么能靠著對炸藥分量的控制,從南境生出炸出一條通往兗南鄉的暗道?

  說完后,夏寧冰冷的眼神垂下,字句凌厲,像是淬了寒冰:“我如何信你當真受傅崇所托?”

  商人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混著血跡,雙手遞上。

  雄先生先一步接下,轉交夏寧。

  抖開一看,里面一行血書,帕子下方繡著的一桿翠竹,這是春花給傅崇的信物,還被夏寧笑了,繡什么竹子,應當繡上名諱,或是繡個崇郎的,惹得春花跺腳不愿理他。

  絹帕上,血字寫著一戰在即,婦孺無辜,懇請夫人援手。

  夏寧攥起帕子:“我應下了,傅將軍有無說如何通知南境?”

  商人勉強挺起身,“傅將軍說……在他住的屋子里……留了兩個信號彈……南境看到后,會安排……婦孺離城……”

  夏寧無暇猶豫不決。

  她看向雄先生,說出口的話比她閃過的思緒更快一步:“雄先生,勞您清點兗南鄉能收留多少婦孺?再安排人即刻去茶州采買被褥、米糧還有炭火!再尋侍衛去空地放出信號彈!”

  雄先生立刻應下,翻身上馬,回兗南鄉去。

  夏寧又吩咐顧兆年,“顧先生,您——”

  她才開口叫了名字,顧兆年先一步打斷,神情嚴肅認真道:“鎮子里還有些人因大雪的緣故尚未歸家去,庫房里的木板還有剩余,我這就召集人手蓋幾間大通鋪的簡易板房,這見鬼的天地,客棧若是不夠住了,總不能讓那些婦孺活活在外凍著!”

  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后,等到夏寧回院子,已是破曉。

  南境外城的事情在兗南鄉傳開來。

  許多商人本來還打算等著風雪小一些,天氣好些在趕去南境賺一筆,聽到南境被西疆偷襲傷亡慘重后,當天就離開了兗南鄉。

  前一日還熱鬧的鎮子,頓時空了下來。

  但也空出了不少地方,為接收婦孺做準備。

  第二日,夏寧派去探聽消息的侍衛回來。

  夏寧未在他們身后看見春花的身影,連忙追問:“春花呢?你們沒找到她?”

  侍衛單膝跪下,垂首抱拳:“屬下無能,春花姑娘不愿隨屬下等回來!”

  果真如此……

  夏寧攥緊拳頭,唇線繃緊,眼底的神色一片死沉,她甚至不愿去細想自己的情緒,更不愿意去想春花留在南境的意圖。

  盯著侍衛,聲音干澀著問道:“南境眼下是何情形?外城失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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