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事情不太對!”
羅征一勒韁繩,棗紅大馬人立而起,仰天嘶鳴。
身后隊伍隨之停住。
被眾將簇擁在中心的葛平林皺眉道:“阿征,怎么了?”
他急著進永陽城,去揭穿那裝神弄鬼的鐘老太太,不愿路上耽擱。
羅征神情嚴肅,“將軍,去往永陽的路,不該這么長!咱們許是中了算計!”
他自己沒到過永陽,但出發前問過投誠的百姓,大約知道有多遠。
按照他的估算,大軍一個時辰前就該進永陽城了。
可他們還在田野中,連城池的影子都看不見。
葛平林知他性子沉穩,沒有把握的事兒從不信口開河,皺眉道:“把向導帶上來!”
隨后傳令全軍戒備,恐有敵來襲。
沒一會兒,四名向導被帶到他馬前。
“永陽城究竟在哪兒?”
葛平林喝道。
向導們不明所以,一齊指著西北方道:“將軍,在那邊!”
葛平林揮著馬鞭,森然道:“真的么?莫不是戲耍本將?”
阿征心思細膩,又對自己忠心耿耿,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只能是這些臨時征召的向導。
眾向導被嚇了一跳,連道不敢。
羅征下馬,對那名年紀最大的向導道:“周老丈,我記得你說你是富泉縣人,常來永陽縣城走親戚?”
周向導惶恐道:“是,老朽的姑奶奶家是永陽縣城人,住在東門!”
羅征:“也就是說,你對這條路很熟悉?”
周向導:“很熟,閉著眼睛都能走!”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敢來當云嶺軍的向導。
雖然給錢,可這錢沒點膽子也不好掙。
羅征:“那你就沒發現,今日這路格外長?”
周向導見他眉目溫和,不似其他兵將那么兇惡,猶豫了一下,囁囁道:“發現了。”
葛平林怒道:“那為何不說?”
他氣勢驚人,周向導嚇得不輕,邊抖邊道:“因為,因為路是對的!沿著白鷺山西北的大道一直向前走,就能到永陽城。路上的景色,也是老朽見慣了的!”
說著求助地看向另外三名向導,“你們給老朽作證啊,路是對的!”
三名向導都點頭,“將軍,路確實是對的,小人也走過十來次!”
“永陽就在那邊,方向絕對沒錯!”
“咱們沒走錯路!”
葛平林揮著馬鞭,冷笑道:“你們都說路是對的,好!那告訴本將,何時能到永陽城?”
向導們都回答不上來。
要按腳程算,早就該到了。
感覺到異樣的不只周向導,另外三人也有所察覺。
因而這個問題無法回答。
也不敢胡謅,若沒說準,到時小命難保。
葛平林勃然變色,“我看你們都是朝廷派來的奸細!來啊,拖下去好生拷打!本將倒要看看,你們的嘴有多硬!”
四人嚇成一團,癱在地上直叫冤枉。
周向導忽然想起個傳聞,叫道:“將軍,咱們這是中了鬼打墻!”
葛平林慢慢道:“鬼打墻?”
周向導宛如抓住救命稻草,“是,鬼打墻!有些鬼愛捉弄人,犯了他的忌諱,他就讓人在原地轉圈,雞叫三遍才能走出去!”
葛平林:“呵呵,本將也聽說過鬼打墻。”
周向導喜道:“您也聽說過?”
那他就不用多解釋了。
葛平林語氣平平地道:“但本將不知,什么樣的鬼,捉弄得了戰場上沖殺過的五千將士?”
這次來永陽,他帶的都是當初從雍州撤下的舊屬。
后收的那些新兵,都留在鄭臺縣。
何況,鬼打墻的傳說中,都有景色重復之說。一路行來,他可沒發現哪兩處景色相同。
他卻不知,七殺出手,豈是那低級的鬼打墻可比?
再走上一個月,她也能保證景色不重復,且不突兀。
周向導六神無主地道:“或許,或許這鬼法力高強?”
葛平林一說,他也覺得不太可能。
見過血的大軍有煞氣,等閑鬼怪哪敢近身?
可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一路圍觀的001:“呸,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本系統家宿主大人是小仙女!”
葛平林不想再跟這愚昧的老漢多說,“拖下去!”
見幾人快要嚇暈,羅征拱手道:“將軍!”
葛平林:“哼,本將只是嚇唬嚇唬他們!看他們這孬種樣,也沒膽量當奸細!”
羅征認真地道:“如將軍這般神勇者,世間本就不多。”
葛平林被拍得很舒坦,揮手道:“趕緊滾,別在這兒礙本將的眼!”
周向導等人如同撿回一條命,老老實實回到之前所在的小隊。
等他們離開,葛平林召集諸將,商議對策。
最后還是羅征提出,步兵原地休整,騎兵分四路,東南西北各一支,分頭跑半個時辰,看是否能發現端倪。
如不能發現,便回頭匯合。
半個時辰后,不等回頭,眾將便看見了坐在原地的步兵。
葛平林不信邪,命令眾將又跑了兩次,結果還是一樣。
虧得這支隊伍久經沙場,凝聚力強,否則碰到這么詭異的事,非炸營不可。
首次遇上這種看不見的對手,葛平林十分煩躁,吼道:“究竟是何人作祟!若讓老子逮到,抽你筋扒你皮!”
001:“嘿,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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