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當炮灰女配不如嫁氣運反派 > 第119章 蕭家心思
  蕭如煙失魂落魄地回了蕭家在京城的宅子。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在京城內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蕭家暫居的府邸依舊有上百畝。

  穿過長長的甬道,回到閨閣時,蕭如煙臉上的淚痕早已被風吹干了,但她的一顆心就如這秋日的涼風一樣,甚是蕭瑟。

  “小姐,您別傷心了。”丫鬟沉月貼心地替她用脂粉遮住了淚痕,小聲勸慰,“不過是個小小的四品官,以您的身份,想要加入侯府都是輕而易舉……”

  沉月話說了一半,生生的在蕭如煙冷冽的目光中咽了回去,心中暗自苦惱,她怎么就忘了自家小姐的心事。

  侯府門第雖高,但那侯爺已是年過五十的老頭……小姐正值妙齡,又豈會愿意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就在主仆二人說話時,嘶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去了裴府。”

  蕭老夫人滿頭銀發,在陽光下愈發顯得威嚴,她冷冷的盯著蕭如煙,就像是瞧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厭惡極了。

  “你是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蕭老夫人重重地將拐杖柱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讓伺候的下人們如臨大敵。

  蕭如煙看著銅鏡中這張年輕貌美的臉,怨念自她的心中一寸寸蔓延出來。

  “祖母為何如此狠心?”她眼中淚花閃現,“既然我能尋一條出路,為何祖母要強行將我嫁給威遠候?他的年紀比祖父都大!”

  “出路?”蕭老夫人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聲,“你所謂的出路,就是同一個四品小官成婚?”

  蕭老夫人譏諷的眼神如一把利箭,讓蕭如煙倍感屈辱。

  “四品小官又如何?總比一個糟老頭子好!”她恨恨道,“想要與威遠侯府結親,又不一定要我嫁過去,威遠候的女兒剛滿十八,讓弟弟娶了她不就行了?”

  “啪”地一聲清脆響聲,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在了蕭如煙的臉上。

  蕭老夫人冷冷地盯著她,活像是在看著自己的仇人。

  “蠢貨!”她疾言厲色地訓斥道,“你弟弟是要入朝為官的,怎能與威遠侯府搭上關系?”

  威遠候在皇帝那得臉,卻被所有人視作奸妄,蕭家自詡名門清流,自然不會讓嫡長孫娶威遠候的女兒。

  蕭如煙捂著臉,低低的笑了起來:“那我呢?我在祖母眼中就只是一個工具?用我后半輩子的幸福來替弟弟鋪路?”

  片刻,她對上蕭老夫人陰毒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威遠候已經年過五十,家中也無能支撐起侯府門楣的孩子,一旦他死了,威遠侯府所有的榮耀都將不復存在,可謝宴不同。”

  她緩緩說道:“謝宴這樣年輕,他已經入了皇上的眼,長此以往,祖母焉知他不會坐到威遠候如今的位置上?一個是垂垂老矣的威遠候,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新星,祖母難道不知選誰嗎?”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蕭老夫人冷笑出聲:“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但現在的問題是……謝宴他不愿娶你!”

  “我……”

  “我是將你養大的親祖母,又怎么看不出你的古怪?”蕭老夫人淡淡道,“謝宴是個聰明人,一定想明白了當初趕他離開的幕后主使是誰。”

  “我攔著你去見他,正是因為當年往事,結果你倒是心安理得地去探望他,還想與他再續前緣!”蕭老夫人嘆了口氣,捧住了蕭如煙一張慘如白紙的小臉,“你今日哭哭啼啼的回來,不正是被他拒絕了嗎?”

  蕭如煙嘴唇顫抖著,她張了張嘴,想要同蕭老夫人解釋,可她的眼前浮現出的,卻是今日謝宴冰冷的眼神。

  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

  蕭如煙頹然癱坐在地上,衣裙沾滿了灰塵,向來喜潔的她卻恍若未聞。

  片刻,對上蕭老夫人憐憫的目光,她低聲道:“祖母,再給我些時間。”

  蕭老夫人笑了笑:“如煙,不要讓威遠侯府等太久了。”

  她離開了,仆婦也紛紛跟著走。

  沉月連忙扶起蕭如煙:“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嫁給威遠候也沒什么不好,一去您就是侯夫人,若是能生下個男孩,那就是世子……”

  “夠了!”蕭如煙聽夠了這些勸說,一雙眼睛冷得能凍傷人。

  見沉月閉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蕭如煙方才閉上雙眼,緩緩地嘆了口氣。

  “去盯著裴府!”蕭如煙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知道那侍女是誰!”

  她乃是蕭家嫡長女,身份尊貴,豈會被一個卑賤的侍女比下去?一定是那侍女使了什么陰毒的法子,才會勾得宴郎魂不守舍!

  ……

  與此同時,裴家也引來了一位稀客。

  裴安臨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一口便飲盡了杯中的熱茶。

  顧致遠輕抿一口茶水,余光瞥見裴安臨粗鄙的動作,頓覺不屑。

  “你來做什么?”裴安臨自然沒有錯過他眼中一劃而過的不屑,冷笑道,“難不成是知道父親回來了,特意上門來討打?”

  話音落下,顧致遠手晃了晃,茶水險些濺了他一身。

  “兄長此言差矣。”顧致遠低著頭,恭謙答道,“我是想念郡主了。”

  裴安臨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他,見他裝模作樣,心中更覺得可笑:“你說你來看安陽?莫非顧大人官場上遇見了什么難事,又想讓裴家出面替你掃平?”

  聽得這些刺耳的話,顧致遠暗暗捏緊了手。

  他低著頭,似是有著委屈無法訴說:“兄長,我對郡主一片真心,從未貪慕裴家權勢。”

  說著,他就挺起了胸膛,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兄長若是不信,不妨去同僚那打聽打聽,我并無遇見難事。”

  裴安臨借著喝茶的契機,掩蓋住了眼中的譏諷。

  顧致遠當然不會遇上難事,裴家就是他的護身符,可恨的是這廝沾了裴家的光,不僅不懂得感恩,還殘害安陽,還要裝出這一副清高的模樣!

  “行了。”裴安臨懶得同他說話,只招了招手,就有侍衛快步走來。

  “送顧大人去郡主那。”

  顧致遠自以為過關了,暗暗松了口氣。

  但裴安臨剛說完,又厭惡的在顧致遠身上打量了一番,嫌惡道:“記得先讓顧大人清洗一番,安陽那受不得一點外邪!”

  “是。”

  顧致遠隨侍衛往內院走,心中的怒火時刻燃燒著。

  他這二十幾年來,每次來到裴家,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張張臭臉,仿佛他們是高高在上的貴人,而他只是一個污溝里的臭蟲,只配仰望他們!

  一路走過中庭,顧致遠貪婪地看過這些陳設,野心極度膨脹。

  用不了多久,裴家的這些好東西就都要到他手中了!只要……

  “顧大人,凈房在右邊。”侍衛的話,打斷了他的遐想。

  顧致遠僵硬著一張溫和的笑臉,大步走進了凈房。

  他暗自捏緊了一雙手,將內心的怨恨一一壓下。

  無論如何,表面功夫總是要做好的。

  這是裴安陽未出嫁時的閨閣,所有的擺設都是大長公主精心挑選出來的,無一不是精品。

  但這一切,都被那股厚重的藥味遮蓋了。

  所有人一進來,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些珍貴的花瓶、玉石,而是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裴安陽。

  “安陽……”

  顧致遠一見裴安陽,臉上恰到好處地掛滿了擔憂與急切。

  他不顧一旁嬤嬤的復雜眼神,急切地走到了裴安陽身邊,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剛是觸碰到裴安陽的手,顧致遠的后背就浮出了一片疙瘩。

  之前的裴安陽是個病美人,一顰一笑都惹人憐惜,可現在的裴安陽就像是一具尚存一口氣的枯骨。

  她比之前更瘦了,露在外面的一雙手更是如枯枝一般,仿佛一碰就碎。

  看來傳言不假,裴安陽的確是命不久矣。

  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暗自痛心起來。

  裴安陽一死,他與裴家的聯系就只剩下顧寧了。

  顧寧那小畜生可不會顧念父女之情。

  思及此處,他看著裴安陽的眼神更為悲痛:“安陽,我這幾日沒來看你,你可怨我?”

  “夫君日日操勞政事,我又怎會怪你呢?”裴安陽溫柔一笑,但她剛說完這話,就重重地咳嗽起來。

  琥珠連忙推開顧致遠,熟練地將茶杯端到裴安陽唇邊:“郡主,周大夫交代過了,讓您平日里不要說話。”

  說罷,她又剮了眼顧致遠。

  顧致遠仿佛沒瞧見她的眼神,自責地在原地踱步,口中念叨著:“都是我不好。”

  但瞬間,他又從琥珠的話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人。

  “周大夫?”顧致遠似是不解,“難道蕭院正不愿來替郡主看病?”

  琥珠聞言,冷哼了一聲,高傲道:“周大夫是縣主特意求來的神醫,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就連蕭院正都比不過呢!”

  顧致遠心中一震,神醫?

  那他下在裴安陽身上的毒……

  剎那間,顧致遠明白了那位為何要讓自己專門來裴府走一趟。

  他捏緊了一雙手,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像是尋常的丈夫關懷妻子那樣,擔憂道:“寧兒年紀小,又單純,莫不是被人騙了?”

  裴安陽喝了口水后,正想回她,卻被琥珠搶先了一步。

  琥珠脆生生地說道:“郡馬,您可別小瞧了周大夫,當初郡主病危時,可是周大夫一手金針將郡主給救了回來。”

  聞言,顧致遠這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更是不安了。

  他笑了笑,卻十分勉強。

  “那周大夫在何處?我想見見他。”

  顧寧的名聲還未好轉,仍是眾人心中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縣主,因此在此情境下,顧致遠提出的要求十分正常——任誰都不會放心將一樁大事托付在不著調的顧寧身上。

  自以為十分正常的顧致遠一臉憂慮地看著裴安陽,自然就錯過了琥珠眼中的譏諷。

  “好啊。”琥珠當即就應下了,“只是周大夫性子有些執拗,還得郡馬您去見他才行。”

  顧致遠面露不悅,但還是跟著琥珠走了出去。

  屋內,裴安陽瞧著他的背影,閉上了雙眼,淚珠從眼角滾落。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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