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當炮灰女配不如嫁氣運反派 > 第248章 滿盤皆輸
  姜太傅背脊佝僂,意氣風發的神情蕩然無存,只余疲憊。

  他心中有無數的話,最終卻悉數咽回了腹中。

  如此情形下,他還能說什么?那些責問的話不僅不能救下姜家全族,只會讓皇帝更加怨恨姜家。

  皇帝讓自己只身離京,不就是為了拿姜家其他人當做籌碼威脅自己?

  片刻,姜太傅在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道:“一切都憑皇上做主。”

  然而端坐在上方的皇帝久久沒有回答,姜太傅心中浮現出了一陣不祥的預感,他轉頭看向裴老將軍,一字一句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半,尤為艱難:“你想做什么?”

  “榷場一事,不僅僅是方家所為吧?”裴老將軍冷哼一聲,戳穿了姜太傅極力隱藏的事實,“方家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掌控榷場?若沒有姜太傅你的支持,他哪來的膽子?哪來的底氣?”

  “還有!”裴老將軍眼神冰冷,轉而拱手向皇帝,“皇上,根據謝大人此次西北之行,不僅是查出了榷場走私一事!更發覺了姜家通敵叛國的種種跡象!”

  “若你只是為了兩家之間的恩怨,大可不必在這胡言亂語。”姜太傅厲聲呵斥道,“除去包庇方家榷場走私一事,我再也沒……”

  “越州的私礦作何說法?”裴老將軍突然發問,“姜太傅難道也要將其歸在方家頭上嗎?方家與匈奴勾結偷運鐵礦出關一事,謝大人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還有什么可以狡辯的?”

  “越州水草最肥美的地方,被方家的人把控,私下建立的馬場里全都是匈奴馬,全都是良種!你們這樣做意欲何為?”

  裴老將軍步步緊逼,他還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口中高聲道:“這是越州官員聯名上書!姜太傅不妨看一看他們在信中是作何說的!”

  “是你在背后指使方家魚肉百姓!作惡多端!通敵叛國!到頭來,你想要將這一切撇干凈,也得看越州的百姓同不同意!也得看越州其他官員同不同意!”

  在裴老將軍說出這些話后,姜太傅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皇帝可以忍受他的種種不作為,他對方家的包庇,因為榷場走私雖是讓國庫少了大筆進賬,但卻還是可以彌補的,甚至在皇帝眼中,國庫少了這些銀子還沒有他不能選妃來得重要。

  然而通敵叛國一事,卻是皇帝不能退讓的底線。

  皇帝一生多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圖謀他的皇位,而姜家為何通敵叛國?為何與匈奴人有來往?為何要私建馬場?

  不都只是為了一件事嗎?

  姜太傅心中冷似冰,只見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愈發懷疑,那些殺意也在此刻籠罩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再無出路。

  “姜太傅,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皇帝陰惻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太傅悵然一笑。

  “回皇上的話,臣知罪。”他低聲道,“臣但求一死。”

  皇帝眼神陰沉沉的盯著姜太傅,聽得這個要求,他當即就要應下,卻聽裴老將軍高聲道:“皇上且慢!”

  “裴老將軍莫非是要替他求情?”皇帝立刻懷疑起來,“難不成又是為了顧寧?”

  裴老將軍搖了搖頭,拱手道,“回皇上的話,寧兒早就與姜家劃清界限了,臣方才開口你,為的是皇上您。”

  許是想到了之前秋獵裴老將軍舍身相護的恩情,皇帝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語氣也沒有剛才那么生硬了:“裴老將軍直說便是,朕不會怪罪你。”

  “私礦與馬場都只是冰山一角,姜家與方家已經暗度陳倉這么多年,只怕已經練出了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其心可誅啊!您若是現在就處死了他們,那事情的真相豈不是被掩埋了?”裴老將軍低聲道,“況且姜家還有幾人正在潛逃中,若是被他們拿到了那支軍隊,只怕是……”

  聞言后,皇帝的臉色登時有了變化,他重重地一拍桌子,“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因為情緒激動,他的臉色微微發白。

  “將軍所言極是!”皇帝咬牙道,“你們藏的那批軍隊在何處?”

  “皇上明鑒!”姜太傅高聲道,“這都是方家所為,臣毫不知情,更何況那些馬每年都被高價賣往了其他地方,至于跟匈奴的交易,更只是為了銀子,裴老將軍所言,不過是對兩家恩怨耿耿于懷,想要借此機會鏟除異己罷了!”

  說到這,他又高喊道:“皇上!您可不能被他給騙了!裴家人為何這么針對我們姜家?一是為了皇后下毒謀害安陽郡主一事,二就是為了能讓他們裴家在朝堂上一家獨大!”

  “臣這些年來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未對您有過不敬,反觀裴家……”

  “夠了!”皇帝厲喝一聲,打斷了姜太傅的話,“你休要在這挑撥離間!朕又不是昏君,怎會聽信你這一面之詞?”

  說著,他便朝著殿外的禁軍喊道:“將他壓下去,容后發落!”

  被沖進來的禁軍按住了肩膀兩側,重得讓姜太傅幾乎抬不起頭來,他抬起頭,從皇上盛怒的神情中品出了些端倪,他大笑幾聲,不再做掙扎,跟著禁軍離開了太極殿。

  姜太傅已被帶離,皇帝親自走到裴老將軍面前,懇切道:“您可不能聽信他的話,朕對裴家最是信任,無論是您、姑姑、亦或是安臨,朕從未懷疑過你們!你們才是朕的左臂右膀!”

  聞言,裴老將軍連連擺手:“皇上這話言重了,臣等不過是盡到了臣子的本分。”

  皇帝笑了笑,親自將裴老將軍送了出去。

  只是當殿內空無一人時,他的眼中情緒便翻騰起來,充滿了殺氣。

  “裴家……”

  角落處,一個黑影悄然浮現。

  皇帝負手而立,冷冷道:“去查一查,看越州是否如裴老將軍所說的那樣,還有……”

  “裴家近些你做的事,也都整理好了送到朕這來。”

  “是。”

  ……

  禁軍押著姜太傅,將其送上了一輛十分簡樸的馬車。

  此時的姜太傅沒了往日的氣度,他的一身官袍皺巴巴的,手上乃至腳上都被鎖鏈扣住了,每當他有所動作,這些鎖鏈就會發出聲響。

  押送他的禁軍顯然不是之前姜家的人,他們對姜太傅十分不客氣,每當姜太傅有所動作時,他們便會用刀背毫不留情地砍在他的身上。

  姜太傅年過七十,平日里的養尊處優才能讓他維持氣度,現在的他,身上無一不痛,加上之前在殿內聽到的那些話,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內心。

  于是,此刻的姜太傅瞬間顯得蒼老了起來。

  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了。

  車簾被掀開,強烈的光線刺得姜太傅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而后,一道蒼老卻充滿了不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早知今日,姜太傅可會后悔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

  姜太傅聽得這道熟悉的聲音,立刻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站在車外的大長公主。

  此時的姜太傅死死地攥住了一雙手,他早在太極殿時便想明白了,之前顧寧去越州,明面上是送新月縣主回越州,實則是替謝宴遮掩行蹤,他們早就懷疑上越州了!

  “大長公主好算計。”姜太傅坐在馬車上,即便身處險境,他的神情依舊不變,“沒想到我一生算計,竟然敗給了一個女人。”

  聞言,大長公主冷冷一笑:“敗給女人?姜太傅可是將自己抬得太高了,從太宗時到現在,你從未贏過我。”

  太宗?

  姜太傅的眼睛轉了轉,定定地盯著大長公主看,片刻,他笑了,笑容猙獰:“你還惦記著先太子?你不過是個外姓公主,還真將自己當做了皇室?還真以為自己是先太子的親姑姑?若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不知他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信任你!”

  “我從未做過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大長公主淡定答道,“我年年都會去皇陵祭拜先太子,皇上對此一清二楚。”

  “想必你也發現了,與你們的冷酷無情相比,皇上更放心我。”

  “你同我說這些干什么?”姜太傅冷冷的別過頭,不愿在此事上過多糾結,“你若是只想來看我的笑話,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又何必在這……”

  “我的確是專程來看你笑話的。”大長公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但我此行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說話間,她便示意人將車簾徹底掀開。

  姜太傅抬起頭,一眼就瞧見了對面馬車上的一個人。

  “你!”姜太傅雙目赤紅,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淡然,“你怎么敢!”

  那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就連嘴也被堵住了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孫兒——姜謙。

  顧寧笑盈盈地從姜謙身后的馬車上跳了下來,好心的解釋道:“多虧了您的教導,姜家人人都只顧自己,我們一說能將功折罪,他們便將貴公子的下落招了,這不,正好被我們的人給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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