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榮暗暗高興,但沒等他再繼續嚇唬宇文拓,不遠處就走來了幾道身影。
“在說什么呢?”
顧寧的聲音傳來,方才還是一臉蒼白驚恐之色的宇文拓,雙眼又點燃了光亮。
“寧兒!”
宇文拓親昵的一聲呼喊,讓岳榮轉喜為憂。
糟了!
“別叫這么親近。”岳榮警告道,“我們縣主已有婚約,你可不要損了縣主的名聲!”
宇文拓冷笑一聲,徑直越過了岳榮,興沖沖的走到顧寧身邊。
但他的手剛是湊到顧寧身邊,就被春玉毫不留情地往后掰,而顧寧也在此時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上。
“啊!”宇文拓吃痛,連忙抱著腳,委屈巴巴地看著顧寧,“我可是幫了你!你怎么一見了我就動手?”
“第一,我已有心悅之人,第二,男女授受不親。”
顧寧說話時,迅速遠離了宇文拓。
見她離自己遠遠地,宇文拓很是委屈,偏偏他認為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絕不能在顧寧的面前露怯,只得是將那點小心思壓了下去。
宇文拓出師不利,燕煜趁此機會,走了上前,“唰”地一下將折扇打開,沖著顧寧露出一個溫潤如玉的笑。
“你們楚國人常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本王今日救下了縣主,讓縣主免遭劫難,縣主難道就沒有表示嗎?”
聞言,顧寧當著兩人的面,很是不雅地翻了兩個大大的白眼。
“燕六皇子真會說笑。”顧寧聲音慢慢拔高,脆生生地問道,“難道你以為我會中計嗎?”
“你們沒有聽信顧清秋的話,可不是救我,是在救你們自己。”
“若你們真的去了萬壽殿,那今日躺在床上的,就成了你們四人了。”
“那畫面……嘖嘖!”
顧寧搖了搖頭,眼中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
之前聽岳榮那番話時,燕煜還沒有感覺,但在顧寧這戲謔的眼神下,他仿佛能夠想象出自己跟宇文拓赤身在一張床榻上的情形。
即便沒做什么,想到這副場景,也足以讓他汗毛倒豎了。
見燕煜不再開口,顧寧便沖著兩人道:“今日之事鬧得這樣大,想必皇上那就要收到消息了,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這件事可不能再往外說了。”
“我倒是沒什么。”顧寧笑盈盈地說著話,卻威脅的掃向兩人,“但二位都不想因此事丟了性命吧?”
“你威脅我?”宇文拓大為受傷。
顧寧見他呆愣的看著自己,沒好氣地答道:“那又如何?難不成我還要求著你們不透露此事?”
“你們可別忘了,你們腳下站著的是楚國的土地,在這,我想要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那是再簡單不過的。”
顧寧放著狠話,聽的兩人心思各異。
宇文拓很是受傷,只覺得一顆少男心碎成了八瓣,但燕煜卻因為顧寧的這句話,眼中有了別樣的神情。
這樣的女人,就該是他的王妃!
那些溫柔賢淑的、柔弱可人的貴女,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他盯著顧寧,眼神之復雜,顧寧根本看不懂。
突然,一陣凌厲的劍光閃現,燕煜的本能使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躲過了這道銳利的劍氣。
看著身側轟然到底的大樹,燕煜抬眼看向來人。
“謝宴。”
燕煜一字一頓,念著這個名字。
謝宴手執長劍,一步步走來,高大的身影將顧寧完全遮在了身后。
“下一次,倒的可就不是樹了。”
謝宴說話時,鳳眸冷冽,閃著危險的殺氣。
突然,燕煜笑了笑:“這樣好的寶貝,本就不是屬于你的。”
“想要她,不如與我一爭!”
顧寧敏銳地感受到謝宴身上的氣息變得極冷,她抓住了謝宴的手,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皇帝好面子,他的兩個兒子成了笑話,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跟謝宴不宜在這浪費時間,要早些回到清涼殿才是。
燕煜這人,不過是起了爭強好勝的心,犯不著跟他較勁。
聞言,謝宴微微頷首。
就在顧寧牽著謝宴的手,正欲離開此處時,謝宴突然松開了手中的劍,這柄劍以極快的速度沖著燕煜的命門襲去。
燕煜接連往后退,卻敵不過這柄劍的速度。
“噗”地一聲,燕煜噴出一口鮮血,捂住胸口重重地跌倒在地。
這柄劍并非是以劍尖刺向燕煜,而是以劍柄刺向他,但即便如此,帶著謝宴身后內力的一擊,也足以讓燕煜嘗到苦頭了。
燕煜盯著謝宴離開的背影,抹去唇角的血跡,冷笑道;“倒是有幾分本事。”
宇文拓瞧著兩人幾個來回,以燕煜慘敗告終,忍不住嘲笑道:“我當你武功蓋世呢,怎么連那小白臉的一劍都接不下?”
“一時疏忽罷了。”燕煜臉色更差了。
聞言,宇文拓“嗤”地一聲笑了:“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怎么還不承認呢?我倒是看出來了,那小白臉還有幾分本事,也就比我差上一點了。”
話音剛是落下,一顆石子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左肩上,緊接著,又是幾顆石子唰唰地從謝宴手中飛出,分別打在了他的手腳上,讓他被迫癱軟在了地上。
一時間,宇文拓的臉紅得滴血,恨不得在這時找個地洞鉆進去,免得被顧寧誤會他武功不行。
燕煜見他這副模樣,卻沒感到高興。
方才謝宴扔石子的動作他都來不及看清,什么時候,楚國也有了這樣的能人?裴家的侍衛都如此厲害?
一直到顧寧跟謝宴相攜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宇文拓才能從地上爬起來。
“失策了!”他嘆了口氣,很是嚴肅,“沒想到那人長得是個吃軟飯的模樣,武功卻還不錯,連我都被瞞了過去,一直到近身才發覺。”
燕煜將身上的草屑撣去,暗暗握緊了拳頭。
顧寧是他的!那謝宴不過是個小小的武將,如何能與自己相抗衡?
想到這,他再也沒理會宇文拓,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宇文拓在原地站了會,瞧見一臉焦急神情的呼延亮跑了過來。
“殿下怎么在這!”呼延亮見到完好無償的宇文拓,終于松了口氣,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殿下讓臣好找!”
方才剛被謝宴打疼的地方再次遭受重創,宇文拓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一臉痛苦的捂著肩膀:“將軍下手能不能輕些!”
呼延亮剛是要應下,卻擰起了眉:“不對!你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柔弱了?”
說話間,他就將呼延亮的衣襟扒開,瞧見了那道新鮮的傷痕。
“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跟人較量了一番,被暗算了。”
面對呼延亮的質問,宇文拓訕訕一笑。
“是那位謝大人?”呼延亮一見宇文拓這幅模樣,便知那人是誰了。
宇文拓撓了撓腦袋,有些心虛,但很快,他又挺起了胸膛,一拍胸口,振振有詞道:“若是真刀真槍的干,他不一定能打過我。”
聞言,呼延亮無奈的嘆了口氣:“論腦子,你比不過人家,論武功,你更比不過人家,長寧縣主只要長了眼睛,都知道自己選誰。”
這話一出,宇文拓的臉就漲紅了。
“怎么連你也站在他那?”
“并非我站在他那,而是……”呼延亮說著,拽著宇文拓到了自己身邊,低聲道,“你可知今日楚國皇城出了什么事?”
見呼延亮神神秘秘的模樣,宇文拓心跳慢了半拍,聲音有些僵硬:“出了什么事?”
“唉!”呼延亮重重地一拍掌,頗為激動,“楚國的太子與二皇子兩人……兩人竟是斷袖!還兄弟……”
話說到這,宇文拓已經不用再聽下去。
他見呼延亮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一般這樣激動,暗暗撇了撇嘴。
這消息,他早就知道了,算起來,還是他促成的呢。
“怎么?”呼延亮敏銳極了,登時看向宇文拓,“你難道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不不不!”宇文拓飛快的搖著頭,手也不斷左右揮著,“我也只是聽幾個宮女路過說了幾句,怎么?難道這消息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呼延亮笑得嘴角不斷上揚,連聲音都帶著笑:“這么大的消息,自然是人盡皆知了!也不知今晚的宴會會是什么情形!”
“這楚國皇帝最要面子,他兩個兒子折騰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只怕都快氣吐血了吧!”呼延亮粗獷的面孔上滿是春風,笑得嘴都要裂開了,“也不知是誰在背后做手腳,下手竟然這么陰損!”
聞言,宇文拓憋得臉都快紅了:“你怎么就知道是被人算計了?難道就不能是他們……”
“我又沒說是你算計的,你著急什么?”呼延亮沒好氣地踹了宇文拓一腳,但見宇文拓的眼底充滿了疑惑,他還是解釋道,“他們兩人就算是斷袖,也絕不可能在宮宴這么要緊的場合做出此等事,而且我聽說,他們現在還沒醒呢!這不是被人算計是什么?”
宇文拓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同時他心中緊張起來,那顧寧不會被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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