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別害怕。”燕草攙扶著宸妃,在宸妃慌亂的時候輕聲安撫道,“有長寧縣主在,您會沒事的。”

  “您信不過長寧縣主,難道還信不過裴家嗎?”

  聞言,宸妃的臉上果然緩和了不少,她緩慢點頭:“我知道。”

  她暗暗在心中給自己加了一把勁,裴家權勢滔天,就連皇帝都得退讓三分,更何況是顧清秋呢?

  顧清秋不過就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太子妃罷了!她怎能跟裴家抗衡?

  只要心中一冒出這個念頭,宸妃的臉色就變得好看起來,她再次看向顧清秋,緩慢地點了點頭。

  顧清秋見狀,這才松了口氣。

  只要宸妃愿意幫自己就夠了,宸妃腹中的孩子,不足以讓皇帝懲處整個裴家,但卻能讓顧寧遭殃!

  顧寧不過是一個縣主,與皇帝最疼愛的小皇子比,孰輕孰重是個人都能猜得到!

  想到這,顧清秋心中又是一陣快意涌上心頭。

  “太子妃!小心!”半夏眼尖,立刻就將顧清秋一把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剛才顧清秋所站的地方,已經被一柄刀占據了。

  顧清秋見狀,臉上一片蒼白,要不是半夏及時,她只怕……

  想到這,顧清秋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害怕,同半夏說道:“走!”

  如今在宸妃身邊是最安全的,除了皇帝那,就是宸妃身邊的禁軍最多!女眷們已經紛紛朝著宸妃涌去了,就連顧寧也去了。

  顧清秋原本是不想去這個是非之地的,但想來想去還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于是,顧清秋當機立斷,帶著半夏往前走。

  見顧清秋的動作,顧寧在心中冷哼一聲,沖著角落中的春玉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眼神:辦得不錯!

  春玉自然地接受了顧寧的夸獎,若不是顧寧刻意交代了不能直接取了顧清秋的性命,剛才她那一刀,就足夠讓顧清秋腦袋跟身體分家了。

  顧清秋在女眷中,眼神尤為冷厲,她始終都在觀察顧寧的狀態。

  見顧寧跟其他人一樣面露慌張,最得力的春玉又不在她身邊,顧清秋暗道了一聲天助我也!

  誰能想到,顧寧竟然也會有孤立無援的時候呢?

  顧清秋走到宸妃身邊,厲聲道:“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今日之舉了!”

  宸妃身體一顫,所有的反應都在顧清秋的預料之中,只見宸妃聲音細如蚊吟:“我知道了。”

  在這時,顧寧走了過來。

  正當顧清秋準備看著宸妃扯住顧寧摔倒時,衣角突然被人踩住了,她臉上浮起不可置信的神情,再然后,她就看到了同樣大驚的宸妃。

  宸妃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顧清秋也是如此。

  但顧清秋在即將倒地時,一把拉住了顧寧的腳,拖得顧寧也摔倒在了地上,而宸妃與顧寧兩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顧清秋抓住機會,大喊道:“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您怎么了?”

  皇帝聽得這聲呼喊,立刻朝著那些刺客使了個眼色,刺客們裝作不敵禁軍的模樣,紛紛被禁軍“捉拿”了下去。

  “宸妃呢?”皇帝見著身邊黑壓壓的人群,氣得頭昏腦漲。

  李德海最是會看臉色,高喊道:“宸妃娘娘在右邊!”

  “刺客已經悉數伏誅!還請各位大人、夫人、小姐、公子們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是再做停留,視作刺客同黨一律格殺勿論!”

  李德海尖細的嗓音又在太極殿上空響起。

  他這個法子十分奏效,沒人愿意被當做刺客同黨。

  于是,獨獨一人坐在地上,身邊兩人都暈過去的顧清秋就顯得十分矚目了。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皇帝陰鷙的眼神。

  “這是怎么回事?”

  顧清秋的腦袋轉得極快,皇帝剛問,她眼中的淚水就奪眶而出,哭訴道:“父皇!兒臣方才瞧見……瞧見長寧縣主推到了宸妃娘娘!”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皇帝瞇起一雙眼睛,在顧清秋的身上打量了一眼:“此話當真?”

  顧清秋不敢同他對視,開口便道:“父皇!宸妃娘娘現在的情況不等人,事情真相,您等宸妃娘娘醒來問問她便可!現在還是趕緊將太醫宣來!”

  經得顧清秋提醒,皇帝終于看到了宸妃身下的那一灘鮮血。

  這鮮血刺目,讓皇帝臉色煞白。

  “太醫呢?立刻宣太醫過來!”皇帝高聲道,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補充了一句,“李德海!去將陳道長帶來!讓他立刻給宸妃診脈!”

  在這一番交談中,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竟然是長寧縣主推到了宸妃?她這是圖什么?

  這時候,大長公主冷聲道:“太子妃,你說話可是要擔責的!你當真肯定宸妃是被寧兒推倒的?”

  顧清秋低著頭,做出柔弱的模樣,小聲道:“正是。”

  “我就站在這,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長寧縣主推倒了宸妃娘娘,我本想救下宸妃娘娘,誰知長寧縣主動作太快,這才……”顧清秋說到這,撲通一聲重重跪下,在皇帝腳邊哭泣道,“父皇,都是我的錯!”

  皇帝被她的哭聲擾得心煩意亂,沉聲道:“就如你所說,等宸妃醒來后一問便知。”

  見大長公主臉色不悅,還想開口,他又道:“姑母也不必著急,若事情不是寧兒所為,朕也不會計較此事,可若是……”

  “若此事是寧兒所為,要殺要剮皆聽皇上吩咐!”大長公主當機立斷道,“不過,在那之前,太子妃不得離開皇城一步!”

  顧清秋知道大長公主是懷疑上了自己,可那又如何?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做出委屈的模樣:“我知道大長公主是擔心縣主安危,但我什么都沒做,我不該被當做罪人對待!”

  “不過……”她話鋒一轉,又道,“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我愿意留在宮中,但卻不是作為意圖謀害宸妃娘娘的兇手!”

  大長公主臉色陰沉,將顧清秋看了又看,扔下了一句話:“太子妃當真是生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啊!”

  顧清秋臉色蒼白,連忙搖頭:“我……父皇!此事當真不是我所為啊!”

  她跪伏在地上,哭得渾身都在顫抖。

  楚云逸知曉此事的嚴重性,他立刻上前,維護顧清秋道:“父皇,不如等宸妃娘娘醒來后再做決斷?”

  皇帝的眼神陰沉,將楚云逸與顧清秋都看了一眼。

  他懷疑的自然是顧清秋,可顧清秋言之鑿鑿,竟然還說要讓宸妃親口說出害她之人,那這么看來……就只有顧寧的嫌疑最大了!

  不然顧清秋還能賊喊捉賊嗎?

  顧清秋見皇帝的眼神變化,知道自己的計劃算是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就只需等到宸妃醒來,親口將顧寧定罪!

  想到顧寧的凄慘下場,顧清秋高興得揪緊了帕子。

  她所圖這么多年,終于要成功了!

  春玉見顧清秋的小動作,眼神有些復雜。

  只怕現在的顧清秋還不知道,她的動作早已被顧寧察覺了,今日這一切,就是一個局中局。

  ……

  太極殿內,宸妃躺在象征著至高無上地位的龍榻上,臉色蒼白的。

  蕭院正上前,給宸妃診脈后,眼神變得格外沉重,他嘆了一口氣,還沒開口,便聽李德海高聲道:“陳道長來了。”

  聞言,蕭院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而皇帝卻絲毫不顧蕭院正等太醫的心中所想,直接將人趕到了一邊,親自迎了陳道長進來,口中道:“陳道長,我兒的性命,就托付在您手中了!”

  眾人聽得皇帝的自稱與對陳道長的稱呼,一個個的眼神都變得復雜起來。

  誰能想到這是皇帝會說出口的話?

  而被皇帝如此禮待的陳道長臉上竟無半分惶恐,倒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倨傲地點了點頭:“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貧道可以一試。”

  蕭院正站在一旁,不同于其他太醫的冷臉,他眼中充滿了無奈。

  自從陳道長入宮后,皇帝對他們這些太醫就愈發的不屑起來,他甚至不愿意再多信他們一點。

  但瞧著在陳道長的幾道“仙法”之下,原本昏迷不醒的宸妃竟然眼皮微動,有了轉醒的趨勢,蕭院正那點無奈,又悉數化作了一聲嘆息。

  技不如人罷了。

  宸妃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立刻醒來。

  陳道長皺了皺眉,很快又道:“皇上,此處氣息渾濁,宸妃被驚了魂,不愿醒來,還是先將人清退些,不然的話,宸妃腹中的這個孩子,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皇帝聞言,立刻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大長公主與顧清秋等人。

  他冷聲道:“在宸妃尚未說出兇手是誰前,朕不會動長寧縣主一根毫毛,請大長公主放心。”

  皇帝的稱呼已然變了,大長公主像是沒有感受到,仍是那副冷臉:“既然如此,太子妃與太子等人也應一塊離開。”

  “不然的話……”大長公主冷笑道,“誰知從宸妃嘴里說出的話,是不是她心中所想呢?”

  皇帝憂心宸妃腹中的孩子,當機立斷:“你們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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