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恨我嗎?”

  裴安陽聲音有些顫抖。

  顧寧一愣:“母親何出此言?”

  裴安陽對上她的眼神,心中的痛意一陣一陣上涌。

  在外待了許久,她見過了以前不曾見過的風景,同時也看見了許許多多的人或事,越是這樣,她對顧寧的愧疚就越深。

  想到這,裴安陽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她想要抓住顧寧的手,但顧寧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如此一來,裴安陽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唰的一下便落了下來。

  顧寧手足無措:“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恨我?”裴安陽顫聲道,“我這些年對你不管不問,若非你外祖母與舅舅他們,你也不會被他們欺負這么多年,如今在京城,你的名聲依舊……”

  正當裴安陽淚水漣漣時,突然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

  裴安陽一愣神,這時,顧寧已經仔細地擦拭起了她臉上的淚水。

  “都過去了。”顧寧的聲音罕見的平靜。

  “母親,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錯信了人。”顧寧輕聲道,“這些年,我在顧家過得奢靡無比,不都是您給的銀子嗎?是顧致遠營造出來的假象欺騙了您,您何錯之有?”

  裴安陽一愣神,顧寧已經抱住了她。

  “母親,這些事都過去了,您不必記掛在心上。”顧寧拍著裴安陽的肩膀。

  這時候,她倒像是比裴安陽更穩重了。

  裴安陽眼中的淚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她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自己強行憋了回去。

  “是我的疏忽,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

  “哪有!”顧寧立刻搖頭,“您是知道我性子的,若我真是因為您受了委屈,我又怎么會再與您這樣親近?”

  “再說了,千錯萬錯都是顧致遠的錯,就連外祖母外祖父那樣的火眼金睛都沒發覺他的真面目,更何況是母親您呢?”顧寧輕聲安撫,“您是他的依仗,他自然會在您面前表現得完美無缺。”

  裴安陽聽著顧寧的話,心中的悔恨愈發多了。

  她閉上雙眼,無數的嘆息全都憋在了口中。

  這些年的時光一晃而過,她每年都奔波在行宮與京城之間,與顧寧相處的時間,甚至比不上大長公主與顧寧的相處時間。

  而她愚蠢無比,被顧致遠欺瞞,忽略了自己唯一的女兒。

  每當想到這,裴安陽的內心便痛苦無比。

  “好。”裴安陽哽咽道,“是顧致遠的錯。”

  話雖如此,但顧寧依舊能從裴安陽的眼神中看出她此刻的心境。

  片刻,顧寧遲疑了一會兒,低聲道:“母親,您若是在府中悶得慌,咱們不如出去走走?”

  “您的身體已經大好了,若是整日困在府中,只怕明日周大夫來給你診脈,又要破口大罵了。”

  裴安陽聽著顧寧的話,心中喟嘆了一聲。

  顧寧的做法越是妥帖,她越是明白,失去的時光已經失去了,任由她想盡辦法彌補,時光也不會回轉,顧寧也不再是那個需要她的小女孩了。

  “新帝馬上就要登基了。”裴安陽拍了拍顧寧,“你可有什么想法?”

  聞言,顧寧驚訝抬頭:“母親何出此言?”

  “你……”裴安陽欲言又止。

  她的眼中,充滿了對顧寧的擔憂。

  顧寧有著一瞬間的遲疑,她的大腦迅速轉動,但裴安陽此刻的眼神太過復雜,她一時間竟然猜不出裴安陽說這話的用意。

  裴安陽在沉默了一會兒后,輕聲道:“寧兒,謝宴要登基了,你當真愿意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夫?”

  顧寧的眼睛緩緩睜大:“母親,您就是想說這件事?”

  見顧寧不以為意,裴安陽頓時急了:“顧致遠當年全靠裴家提拔,才能當上一個五品小官,但他依舊在外養了外室,男人的話,終究是不可信的!”

  “顧致遠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手掌江山的皇帝呢?”

  裴安陽已經不指望能與顧寧之間的關系恢復成正常母女那樣了,她如今的念想,就是顧寧能好好地。

  對上裴安陽的眼神,顧寧嘆了口氣。

  “母親,您不必擔心,我已經與謝宴約定好了。”

  “他的后宮只會有我一個人。”顧寧鎮定自若,平靜的將這個約定說了出來,“而且,我也不會久居后宮。”

  裴安陽神情一陣變化:“此話當真?”

  沒等顧寧回答,她便自顧自地搖頭:“無論這是不是真的,你都不該輕信!”

  “若他真的違背了我們之間的承諾,大不了我就一走了之。”顧寧沖著裴安陽眨了眨眼,“母親,您不必為我擔心。”

  裴安陽的眉間皺成了一團,她怎么可能不擔心?

  一入宮門深似海,就算謝宴此刻的話說得如何動聽,都無法保證他今后的所作所為,更何況……謝宴會是皇帝!

  就算顧寧到時候想要離開,又能走到哪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如何能離開謝宴?除非是謝宴愿意放她離開。

  裴安陽憂心忡忡,任由顧寧怎么說,她始終都十分不安。

  無奈之下,顧寧只得是將一樣東西拿了出來。

  裴安陽瞇起眼睛,仔細地看著這個令牌,突然間,她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下一刻,她驚呼出聲:“這是丹書鐵劵?”

  “沒錯!”顧寧點點頭,“謝宴將它贈予我了,今后無論是發生了什么事,我都能憑借丹書鐵劵全身而退。”

  “母親,您能放心了嗎?”顧寧眼中含笑,對裴安陽,她沒有一點不耐。

  裴安陽仔細地看著顧寧手中丹書鐵券:“這是真的嗎?”

  “外祖母與外祖父都瞧過的,千真萬確。”顧寧低聲道,“您就放心吧!若真有您說的那一天,我最多就是傷心幾日罷了。”

  顧寧的話,讓裴安陽稍稍松了口氣。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是可以,我還是想讓你無憂無慮。”

  “母親,咱們去找外祖母吧!”顧寧立刻轉移了話題,“今日謝宴也要來呢!”

  裴安陽眼神有些復雜,但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好。”

  她對顧寧,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不好意思寶貝們,最近生活上有點忙,沒來得及更新,今天開始恢復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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