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具人臉上的面具哪來的？
下半張面具又去哪了？
解黎有心想先把人抓住再說，就給張起靈遞眼色，意思是一起上。
她才不管什么卑鄙不卑鄙的，雖然從之前一系列的事能明顯看出面具人打不過她，她一個人也能收拾了面具人，但兩人更保險不是？
人心難測，她倒是不怕跟人正大光明地決斗，怕就怕來人給她耍陰招，防不勝防。
張起靈接收到視線，也不知道看懂了沒，眼珠子動都不動一下的，解黎心道，吳邪給啞巴取悶油瓶這個外號還真是取對了，這何止是悶啊，簡直悶到家了。
如此想法一轉即過，她收起匕首，她的目的是抓人而不是殺人，自然用不著刀了。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心思，面具人隨意的站立姿勢微不可察地調整了一下，暗自戒備起來，只是還沒等解黎動手。
一陣攜帶著涼意的微風吹拂而過，云朵悄無聲息遮掩了月亮，視野明顯暗淡些許，寂靜無聲中，第四人的呼吸聲悄然而至。
面具人忽然發出一聲輕笑，緊繃的身體微松，眼里閃過一絲玩味，他提高了聲音道。
“小塌塌，來了怎么不現身啊，你再不幫我，我可就要被群毆了。”
這話一出，解黎瞬間聯想到了吳邪曾說過的塌肩膀，兩人都自稱張起靈，都出現在巴乃，說沒有關系狗都不信。
只是，小塌塌？塌肩膀還真叫這個名字？
解黎不是很擔心，跟人單打獨斗她還沒輸過，當然是赤手空拳。
只是如此，局勢瞬間就從二對一轉為了二對二，變數陡增。
“張懷云，你是不是找死？”
冰冷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在三人的注視下，一人緩步而來。
來到三人面前站定，他緩緩拔出了一把匕首，目光鎖定張起靈，那眼神中痛恨中夾雜著復雜，隱帶一絲殺意。
那眼神有些可怖，然張起靈面不改色，依舊平靜的目光回視他，憑空讓塌肩膀覺出幾絲嘲諷的意味。
解黎目光打量了下，頓時篤定了此人是吳邪葉桑口中的塌肩膀，原因無他，此人肩膀位置毫無棱角，一順而下，果真塌著個肩膀，看上去格外怪異。
見塌肩膀目光直盯張起靈，解黎就知道，他是把張起靈當對手了，那么她的對手。
她目光轉到面具人身上，那面具人竟然剛好也看著她，跟她一對視，嘴角一扯就露出一燦爛的笑容。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面具人是叫張懷云？
他不是說自己是張起靈嘛，不過也對，冒牌貨沒人認。
這樣想著，再看張懷云恬不知恥地對她笑，心下不由再生出幾分鄙夷之意，她記得她之前可是把他打吐血了來著，他竟然一絲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他打不過自己是事實，但這也太慫了吧？
還有張懷云？張懷孕？
這什么破名字，取得真有技術含量。
解黎向來是不屑于在弱于自己的人面前演戲的，是以心中的瞧不起明晃晃地表現在了眼神中，張懷云也不是傻子，當即嘴巴一抽。
然后瞬間斂了笑，心里又是把解黎罵上了天。
“為什么。”
用陳述的語氣問話，毫無疑問這是張起靈了，他眼眸中罕見地帶上了疑惑。
不過顯然，塌肩膀張懷云不會給他解答疑惑，塌肩膀活動著身體骨骼走向張起靈，森然道：“張懷云，做你該做的。我保證他不會打擾你。”
“想知道啊，下地獄去問閻王吧！”
說完，他舉起匕首瞬間沖向了張起靈，張起靈皺眉，眼泛冷意，見他招招致命，隨放下心中的憐憫之意，抬刀反擊。
解黎聽到了塌肩膀的話，挑了挑眉，心下有些好笑。
這兩人是否有些太不知所謂了呢，想算計她？還想讓張起靈下地獄？
雖然這是晚上，但做夢也不是這么個做法吧，真就脫離實際思想滿天飛？
張懷云沒急著向她發起攻擊，解黎也不奇怪，大概這人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打不過她。
她打量了一下張起靈跟塌肩膀的戰斗，發現兩人竟然打得有來有回，貌似勢均力敵？
她蹙眉細看，張起靈身手不凡，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少見的高手。
沒道理隨便來個人就能跟他打平啊？
細看之下，解黎發現了端倪，塌肩膀貌似十分了解張起靈的路數，往往能剛好避開他的攻擊，避不開也能找到薄弱位置把傷害降低到最低，再加之張起靈不知為何不愿傷他性命，是以兩人才打的有來有回。
也是，死人是沒有價值的，她跟張起靈都滿心疑惑需要塌肩膀和張懷云解答，自然不能讓他倆死了。
確定塌肩膀其實打不過張起靈后，解黎也懶得再看了，目光看向張懷云，心里給兩人按上了跳梁小丑的標簽。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就會瞎逼逼，其實屁本事木有。
這不是跳梁小丑是什么？
見解黎看向自己，雖然她的目光態度讓他格外不爽，但張懷云還是掛上了笑，態度良好：“解小姐……”
剛喊了個稱呼，解黎一個大跨步沖到他面前，一腳就踹了過去，嘴里沒好氣地說：“你他媽喊你媽呢，你才是小姐呢，不會說話就閉嘴！”
張懷云暗道真TM是嗶了狗了，他就喊一稱呼，這也能成為她打他的理由？
他靈活地躲開了她的一腳，哪料下一刻解黎一拳頭就懟上來了，張懷云躲閃不及，被她一拳頭打臉上的力度沖地后退數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嘶嘶嘶地抽氣，嘴角又流出了鮮血，那是他剛才不甚咬到的。
還沒等他緩過來，解黎上前幾步薅住了他脖領，硬生生給他提了起來，下一刻一把掀開了他的面具。
“在我面前裝什么神秘呢，本事不大逼裝的不少……”
解黎話未說完就停住了，兩人面部距離有些近，張懷云清楚地看到了解黎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原因無他，張懷云面具下的臉，竟然跟張起靈一模一樣！
怪不得她之前覺得張懷云露出的下半張臉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人皮面具？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晃過，解黎皺眉抬手在張懷云臉側摸索了起來，遠看兩人的姿勢動作頗有幾分曖昧，但其實她是在摸人皮面具。張懷云嘴角掛著笑，也不反抗，被她提著衣領跟個死人似的，那是一丁點兒的力都不肯出。
沒有？
解黎這下有些驚訝了，仔仔細細打量張懷云的臉妄圖找到跟張起靈不同的地方，然而還是沒有？
看著張懷云嘴角的笑，解黎有點不爽，怎么看這家伙都是在嘲笑她。
她伸手啪啪幾下拍了拍他的臉，直把人白凈的臉給拍紅了，跟染了胭脂似的。
但其實她是趁機摸了把張懷云臉上的骨頭，還是沒察覺一絲異樣。
難不成，這是啞巴的同胞兄弟？
兩人血液氣味也有些像。
解黎心里犯起嘀咕了，眼帶異樣地看著張懷云：“你跟啞巴什么關系？你引我們來此有何目的？”
張懷云指了指自己的衣領，示意解黎提著衣領自己不好說話。
解黎想了想，粗魯地把他扔在地上，還踹了他一腳，抬頭卻發現塌肩膀跟張起靈都不見了蹤影。
頓時，她看張懷云的目光就有點不善了，張懷云被她一腳踢在腰上，悶哼一聲，爬了一下沒爬起來，索性也就躺在地上擺爛。
見解黎看他，他擺擺手一臉無辜：“別看我，我不知道，你可是一上來就把我打趴下了，從頭到尾我都沒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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