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虎端著酒杯目光中帶著桀驁。
“甘羅大人,我是個野孩子,是一個沒有人喜愛的孩子,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愿意做您的孩子保護您。”
“您當然也可以作為我的父親一樣保護我,愛護我。”
“但是……我不是人,我是野獸,野獸隨時都有可能反過頭來,撕咬自己的養育者,您明白嗎?”
靳虎這是話里有話,他的弦外之音,甘羅聽的很清楚,顯然就是在警告他,不可以做出任何對不起左賢王的事。
并且從他自稱為野獸,就可以看出這家伙的性格是什么樣的。
好人,哪里會把自己當作畜生呢?
甘羅此刻心中思量,在來之前,趙禎曾經與他說起過匈奴野獸論,當時他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現在看著靳虎,倒是讓他悟了。
……
所謂的匈奴野獸論,乃是后世國外學者米爾歇吉的論點,他屬于半個神學家,所以對于人類的區分,不僅僅局限于種族上,還有通過他們西方的神學進行標注。
在他的文章中表明了匈奴人的習慣、行為與狼的相同點,以及關聯。
但是趙禎在讀到這篇文章的時候,他就覺得日后一定會有用,所以才會在甘羅出發之前,把這一切告訴他。
在趙禎眼中,無論匈奴是不是真正的野獸,都無所謂。
因為他要做馴獸人!
同樣,這番話此刻給予甘羅最多的感受,就是讓他明白了自己應該怎么做。
打敗野獸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轟碎他的認知和概念。
……
淡淡一笑,甘羅輕聲言道:“靳虎將軍這些話說得不錯,您是野獸,又要將我當做父親……莫非你罵我是畜生嗎?”
靳虎愣了一下,顯然不是這意思。
可不善言辭的他,此刻根本不知應該如何解釋。
虧的是左賢王在一旁替他圓場,同時就這一句話,也讓左賢王意識到了甘羅的不好惹。
“甘大人,他不是那意思。”
“你知道我們匈奴人從來不擅長的就是耍嘴。”
“他只是表達一下對你的忠心。”
“所以他另外一層意思,指的就不是會隨時反過頭來,傷害您,對嗎?”甘羅淡然一笑,直言不諱的反嗆了一句,頓時把左賢王弄得啞口無言!
誠如靳虎說的那樣,他既可以隨時反過頭去撕咬自己的主人,那么相比之下,甘羅與左賢王之間,當然左賢王才是他真正的撫養者。
所以這樣算下來的話,他這話說的就有點不合時宜了,難道他的目標真的不是甘羅,而是左賢王嗎?
……
不!
不會的!!
左賢王暗自思量了好半天,他認定靳虎絕對不會背叛他,只是這些話詞不達意而已,反而被甘羅鉆了空子!
好狡猾的秦人!
左賢王此刻在克制自己的內心,可一旁的靳虎卻坐不住了。
方才那番話本是他研究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就是為了能夠給甘羅一些壓力。
誰曾想,目的非但沒有達到,反而還被人家利用。
左賢王生性多疑,又有好猜之嫌,真要是被這一句話,弄得他心里有了芥蒂,那不就全完了嗎!
靳虎當時跪在地上,嚷嚷著向左賢王表忠心。
其實不管他是否這么做,左賢王都還是相信他的,甘羅也知道,他所以這樣做的目的就一個——想盡辦法,讓這兩個人之間失和。
這樣做,雖然很可能會讓他陷入危險當中,但甘羅不在乎。
還是那句話,他現在所看重,唯有戰爭的勝利結果而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與他來說都無所謂。
舍出一條命,換來萬事名。
這才是他最終的目標。
所以就在靳虎跪下解釋的同時,甘羅又開口了,他的語氣還是那么悠然:“靳虎將軍,您看您這是干什么,在下方才不過一點猜測而已。”
“你如此緊張……難不成是在下說到了您的心坎上嗎?”
……
“你特么混蛋!”
靳虎再也受不了了,就照這個速度挑撥下去,他和左賢王之間的關系就算徹底完蛋了。
對于榮華富貴,靳虎不在乎,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從小在山林猛獸之間長大,對這些東西基本沒什么概念。
他所說的,乃是左賢王與他之間的秘密約定。
那關系到的可是他這一脈日后幾十年的浮沉變化,他父親早就已經不在了,作為靳姓的代理者,他有責任也有義務承擔起家族未來發展的義務。
若非如此的話,他也至于屈居在左賢王帳下,大單于可是不止一次向他說過,要將其帶在身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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