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到秘密地點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就和吳駒沒什么關系了。
子楚倒是有心想讓吳駒也參與到出題工作中去。
可吳駒又不傻,當然是嚴詞拒絕了。
他那個半吊子學術水平,夠出個雞毛題。
別說出題了,他都大學畢業好多年了,知識全還給老師了,做題都是困難戶。
子楚見他態度堅決,也就放棄了。
回到家中后,吳駒著手開始安排生產新瓷器的事情。
瓷器生意的利潤注定不會太高,就算吳駒懂得制造青瓷、白瓷甚至琺瑯彩的技術也是一樣的。
當然,這個利潤不高是對于吳駒來說,以他的財富,瓷器確實算不得什么特別賺錢的生意。
不過既然肉送到了嘴邊,總不能不吃。
瓷器是華夏文明史上的一個標桿,一盞明燈,倘若提前推動一下那也是很有意義的。
“嗯,如果現在把白瓷、粉瓷、琺瑯彩這些科技點了,說不定千百年后能出來什么碳纖維瓷、石墨烯瓷之類的東西……”吳駒如是想道。
碳纖維,石墨烯……
怎么感覺很抽象的樣子……吳駒嘴角抽搐。
言歸正傳。
吳駒將瓷器廠地址選在了吳家莊北的一處廠房中,讓高德全在那里修建了一些用來燒制瓷器的土窯爐。
至于匠人,吳駒之前在文具廠設了一個制作筆洗之類的瓷質文具的部門,有二三十匠人,現在直接把那邊的部門砍了,然后把人調過來就好了。
燒制瓷器的原料,瓷石,高嶺土,石英石,莫來石等等,倉庫里也都是現成的,只要窯爐修好,隨時隨地都可以開工。
五日后。
吳府。
吳駒和呂凝正在水榭中乘涼,小廝突然來報:“家主,喬主事前來拜訪。”
“喬晦?他的瓷器廠出產了?”吳駒眼睛一亮,喬晦正是吳駒選定的瓷器廠主事。
“帶他過來。”
“是。”
不多時,小廝帶著喬晦來到近前,喬晦手中拿著幾個木匣,將木匣放下后,他拱手一揖:“拜見吳卿。”
“不必搞這些虛禮,瓷器廠如何了?”吳駒笑問道。
“不辜負您的期望,一切順利。”喬晦笑著指向那些木匣子:“這都是我們最新燒制出的一批瓷器,特取了一些呈與您。”
他將木匣子打開,只見里面放著數個形狀不一的青瓷或者白瓷的茶杯。
吳駒拿出一個白瓷茶杯,對著陽光下看了看:“嗯,不錯,胎體飽滿勻稱,釉質清亮圓滑,質量很好。”
吳駒將那些瓷器也拿給呂凝看,呂凝僅看一眼便喜歡上了,也拿起一個打量起來,笑道:“這些可比市面上的瓷器好看的多了。”
吳駒贊同的點點頭。
吳駒又看向另一個木匣,問道:“那個里面是什么?”
喬晦笑道:“是您吩咐燒的那件。”
吳駒精神一振,忙問道:“燒成功了??”
“成功了。”喬晦點頭。
吳駒從躺椅上跳起來,拿起木匣打開一條縫,瞅了一眼,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呂凝見兩個人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問道:“是什么東西呀?”
吳駒微微一笑:“送你的禮物。”
“我??”呂凝驚訝的指向自己。
“對啊,在一起這么久都沒送過你什么特別的禮物,這次正好補一個。”吳駒將木匣遞給她:“打開看看。”
喬晦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見自己在這頗有當電燈泡的資質,于是果斷說道:“那個,屬下告退。”
說完便拉著小廝開溜了。
吳駒重新坐了下來。
呂凝躊躇片刻,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木匣,里面放置的東西瞬間讓她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瓷器?”呂凝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吳駒頷首。
只見木匣中擺放著一件瓷瓶,竟然呈現奪目的粉紅色,如同傍晚的那一抹晚霞,又好似少女的櫻桃小嘴。
“瓷器還可以有這樣的顏色嗎?”
呂凝抬起蔥段般的玉手,輕輕在木匣內的瓷瓶表面撫摸了一下,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驚嘆。
“當然。”吳駒解釋道:“這叫胭脂水釉,因為顏色像女子用的胭脂故得名。
“胭脂水釉。”呂凝將這個名字默念了一遍,然后嫣然一笑:“這名字真好聽。”
吳駒繼續說道:“瓷器的顏色之所以不同,說白了就是表面的釉質在不同溫度下的產生了不同的化學變化,致使其產生了不同的顏色。”
“白瓷的白色,在于它的純潔,只要氧化鐵含量降低就可以得到,青瓷的青色,則是因為里面含有足夠的鐵,紅釉的呈色劑是銅,藍釉的呈色劑是鈷,只要通曉了這個道理,總能得出各種顏色。”
呂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這種釉的呈色劑是什么?”
“是黃金。”吳駒說。
呂凝咂舌:“那肯定很貴咯?”
吳駒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對我來說還好。”
呂凝想了想,那倒也是。
她對這瓷瓶愛不釋手,把玩了好一會后,突然起身走到吳駒面前,吧唧一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
吳駒愣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想要逃離的呂凝,一把將其攬在懷里:“這么謝誠意不太夠啊,為夫前段時間給你講的兵法記得幾成?”
兵法。
旁人若聽了只會驚疑呂凝這個相府大小姐竟然還對行軍打仗感興趣,但這個詞在吳駒和呂凝之間儼然成了另一層意思。
呂凝俏臉一紅,正想說話,櫻唇便被堵了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
……
喬晦在前堂等了好一會,吳駒才負手走了過來。
“老喬,辛苦了。”吳駒笑著說。
喬晦連忙說:“不辛苦,不辛苦,那都是您指點有方。”
如果不是吳駒,他們這輩子也只會燒那種青黃色的原始青瓷,哪里知道瓷器還有什么多顏色。
至于那件胭脂水釉瓷瓶,胎體和釉質同樣是吳駒親手一點一點做的,光是燒瓷片就試驗了幾十次不止——吳駒覺得禮物終究還是自己做的最有價值。
他們這些工匠對那些鐵銅鈷金都是兩眼一抹黑,哪里幫得上什么忙,只有燒制是他們這些工匠燒的而已,畢竟燒瓷器對窯內溫度很有考究,甚至連天氣都是重要影響因素,這方面只有有經驗的工匠才能把握住。
吳駒拿出一個本子交給喬晦:“這是我整理的各種釉色的呈色劑配方,至于比例多少,那就需要你們自己摸索了。”
喬晦雙手結果本子打開一看。
除了以氧化鐵為呈色劑的青瓷,無呈色劑的白瓷,以黃金為呈色劑的胭脂水釉之外,還記載了許多喬晦聞所未聞的釉色。
黃釉,呈色劑是氧化鐵。
茶葉末釉,呈色劑是氧化鐵,需要用還原焰燒制而成。
烏金釉,呈色劑主要是氧化鐵,以及錳、鈷等。
如此種種。
喬晦看完之后,對吳駒滿是崇拜之情,如獲重寶般的將冊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想不到瓷器竟有如此千變萬化。”
吳駒聞言,自信的笑了笑,心道那是當然,五千年文化底蘊跟你鬧著玩的?
“瓷器之道博大精深,我輩還需繼續探索啊!”
喬晦深以為意的點點頭,轉而又問:“話說吳卿,恕屬下愚鈍,這冊子里寫的錳、鈷是些什么東西,屬下全然不知啊。”
“無妨,我會讓人收集好送到瓷器廠去的。”吳駒說。
喬晦點點頭,又說:“那這個還原焰和氧化焰又是什么意思呢?”
吳駒隨口解釋道:“還原焰就是充分燃燒的火焰,窯內有大量氧氣,而氧化焰就是不充分燃燒的火焰,窯內一般有大量的一氧化碳和氫氣,氧氣則極少。”
說完,抬頭一看。
喬晦一臉懵。
啪!
吳駒一拍額頭。
科普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正好我現在無事,我們到瓷器廠走一趟,我給你詳細講解一番。”
“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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