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360章:所謂偶遇,都是蓄謀已久
  隋軍大營(楊集營),中軍大帳,楊集和楊善會、李靖、凌敬等人相對而飲、邊吃邊談、十分暢快。坐在下首的杜如晦受此氛圍影響,忍不住向楊集問道:“大王,您很推崇法治?”

  杜如晦不是個話多的人,更不是不懂規矩,只是涼州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新奇,再加上楊集等人其樂融融,沒有絲毫尊卑上下的拘謹,就像幾個好朋友在喝酒,于是在楊集問及庭州‘法治建設’之時,便趁機問出了壓在心中很久的話。

  “不是推崇,是必須!”楊集放下杯子,笑著說道:“人生在世,總要守一些規矩的;我中原王朝自夏商周以來,就一直有律法,這些律法經過一代代人的摸索、修訂,慢慢走向了完善。在我大隋之前,北齊的《北齊律》無疑是成就最高的一部法典!它承襲了三國兩晉的法制,又影響了我大隋的律法,如果說漢魏晉法典是雜亂無章的話,那么《北齊律》就是對它們精華的總結,也為后來的《開皇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然而諷刺的是,開創了《北齊律》的北齊,治安狀況遠遠不如北周和南陳。其主要原因在于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于執行力不夠。”

  “如今的涼州雖然推行法治,但是在律法的條條款款都是以《開皇律》為母,然后再衍生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子法,每條子法其實都有據可依、都能在《開皇律》上找出影子,所以具體的律法條文并沒有什么值得說的地方。我們涼州所做的,只是讓所有人都老實起來、讓所有人按照律法辦事,然后再加大監管力度、懲治力度,努力讓大隋律法不至于成為一紙空文。”

  杜如晦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執行力對于治理一方的重要性,但律法很多時候卻不得不向人情妥協,時間久了,人情大過律法也就成了一種常態。然而這也是世家門閥、地方豪強攻訐楊集的一點。

  說他不通人情、不近人情、沒有人性。

  不過杜如晦雖是世家子弟,卻也是真正為天下著想的人,他知道貫徹法治雖然會觸動世家門閥階層的利益,卻能讓這個國家長治久安、國泰民安。

  只是楊集在推廣和貫徹法治的同時,肯定惹來推崇‘人情大過律法’的群體聯手抵制,而且這種抵制會隨著楊集權力、影響力的與日俱增,變得越來越大。

  現在,皇帝還能向著楊集,但是如果人人都說楊集擁兵自重、圖謀不軌呢?

  以天下為重、視江山如命的皇帝,又會如何對待楊集這個大功臣?

  沒人知道,杜如晦也沒有提醒。

  只因他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就算楊集想不到,他這些足智多謀的‘近臣’不可能不知,根本就用不著自己這個小官多嘴多舌。

  就在此時,帳外響起了山呼海嘯般殺伐聲,士兵的哭喊聲、戰馬的嘶鳴聲、刀槍劍戟的撞擊聲、咒罵和吶喊的廝殺聲交織在一起,把這寂靜的月夜吵成了一鍋粥。

  帳外殺聲四起、聲震云霄,楊集卻是充耳不聞、默默飲酒,楊善會和李靖、凌敬等人更是不動如山、談笑風生。

  楊集見到楊善會的竹筒杯里空了,立即抓住酒囊給他斟滿,熱情地勸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然后又幫李靖滿上,對他說道:“這杯酒,我敬你。你打掉了突厥后勤重地,不但讓執失豪軍心動搖,還逼得他不得不猛攻扎拉城,幾天的攻防城,使敵軍的體力和斗志大量消耗,這又為我們的最后殲敵創造了機會,這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直接影響了整個戰局,讓我們的北伐戰爭提前結束。”

  李靖也端起酒碗,微笑道:“隨著東突厥的一統,我便意識到大隋和東突厥必有一戰。因為他們不管是為了奠定草原霸主之位,還是要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大隋都是一座令他們恐懼的大山。只有打贏了大隋,他們突厥人才能擺脫大隋不可戰勝的陰影。”

  “只是我沒想到此戰來得這么快,不過這樣也好,此戰過后,突厥人必將更怕我大隋;啟民可汗統一東突厥的聲望,此戰過后,必將冰消瓦解,這又為我大隋再一次分化離間、以夷制夷創下基礎。所以大王這次北伐戰爭,得到的不僅僅大湖區、大湖區兵力,還動搖了東突厥的統治,誠可謂是意義重大、影響深遠。當滿飲此杯才是!”

  楊集連聲謙虛,舉起杯來與他們一碰,眾人共飲了這杯酒。

  “大王,之后呢?打算怎么辦?”凌敬起身為楊集、楊善會、李靖滿上酒,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弄死阿史那俟利弗設?”

  “給他條生路吧!”楊集想到李靖剛剛說的“再一次分化離間、以夷制夷”,便決定給阿史那俟利弗設一條生路。

  作出了這個決定以后,楊集接著分析道:“啟民可汗那幾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老大阿史那咄吉、老二阿史那俟利弗設的勢力和威望旗鼓相當,他們兩人之間早已矛盾重重,只是啟民可汗還在,所以他們彼此都克制著,但是阿史那俟利弗設成為下一代大汗的心,卻如司馬昭之心一樣,人盡皆知。”

  “阿史那俟利弗設經此一敗,雖然實力大損,可他畢竟是遠離啟民的西部莫賀咄設,能夠大膽的重新積蓄勢力,而阿史那咄吉卻在啟民身邊做事,多少是心有顧慮、放不手腳。如是一來,阿史那咄吉很快又會做大做強,兩人的矛盾也會因此愈發強烈了。”

  “無論下一代可汗是誰,這名突厥新主都會對另一人表現出來的強烈戒意,都會讓另一人感覺到危險。此人想要避免危險,就只能繼續緊抓兵權、擴大軍隊,可他越是如此,突厥新主越忌憚他。如此周而復始,矛盾就與時俱增,但不管他們是打還是相互戒備,我大隋都是大贏家。所以對我大隋而言,活著的阿史那俟利弗設,比死去更有價值。”

  說到這里,楊集向凌敬說道:“傳令下去,讓各軍對阿史那俟利弗設網開一面。”

  “喏!”凌敬一禮而退。

  “喝酒、喝酒!”楊集不再關注此事,繼續在大帳之內和楊善會、李靖等人開懷暢飲、談天說地。帳外的一切,仿佛都與他們無關似的;帳外的喊殺聲,仿佛也成了他們佐酒的佳肴。

  不久,喊殺聲漸漸遠去。尉遲恭手按鞭柄,疾步進了大帳,拱手向楊集稟報道:“大王,突厥軍棄營突圍了!”

  楊集分別看了楊善會、李靖一眼,兩人只是捋了捋頷下短須、微笑不語,皆是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樣。

  “……”楊集無語,心說你們倒是比我還會裝逼,但是嘴上還是問道:“敬德,突厥軍逃往哪個方向了?”

  “回稟大王,突厥殘軍所走方向是東南方!”尉遲恭恭敬地回答道,“他們奔著扎布汗河去了。”

  楊善會當即起身向楊集淺淺作揖:“恭喜大王,突厥軍今晚必死無疑。”

  楊集淡淡一笑,又舉起酒杯向楊善會和李靖說道:“這種小事就交給兒郎們好了,咱們今晚莫談軍事、莫談國事。來來來,喝酒、喝酒。”

  杜如晦聽得臉皮一陣抽搐,按捺不住的看了看楊集的腳。

  還好,沒有穿木屐。

  。。。。。

  天色漸明,突圍而出的突厥殘兵紛紛趕到了扎布汗河北岸。

  他們在突圍過程中,遭到隋軍連番攻擊、追殺,最終逃到西岸的士兵已經不足兩萬,其余一萬多人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在突圍途中當了逃兵、俘虜。

  阿史那俟利弗設望著零零散散、士氣低落到極點的殘部,不禁心似刀絞、淚下如雨。

  在這之前,實力鼎盛、風頭甚健,當父汗任命他為西部莫賀咄設、坐鎮突厥北汗庭的時候,風頭和勢力一下子就蓋過兄長,在草原上有很大的威望,各部酋長盡皆頻頻示好。

  此次西征大湖區,父汗對他寄予厚望,要人給人、要物給物,現如今他卻連戰連敗,不僅有負父汗的信任和期待,而且實力銳減、根基動搖,導致他成為‘突二世’的希望變得微乎其微,若是父汗日后不在了,視他為勁敵的兄長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執失豪見到阿史那俟利弗設久久不動、淚如雨下,也沒有下達渡河的命令,以為他還要等潰兵,連忙上前勸道:“王子,隋軍馬上就追上來了,別再等了,再等也不會逃兵來了,我們還是趕緊渡河吧。”

  “是啊王子!我們還是趕緊渡河吧。”

  “等我們回北部汗庭,再次起兵與楊集決一死戰便是!”

  “不錯,只要我們活下去,就有戰勝楊集的機會。”

  “……”

  其余諸將紛紛出聲附和。

  阿史那俟利弗設心下嘆息,再次起兵戰勝楊集的愿望聽著是很美好,可是楊集豈能如你們之所愿?

  重要的是他這次戰敗以后,東突厥上下如遭雷擊、膨脹的野心也會冰消瓦解,與大隋爭雄之心也會化為烏有,這樣的情況下,他豈有再戰的機會?

  “王子,我們絕不能渡河!”安逸坐在一頭駱駝上的史蜀胡悉出聲反對。

  不等阿史那俟利弗設說話,執失伏龍已經搶先喝道,“要是我們不渡河,我們又能從哪里逃生?”

  谷儕</span>阿史那俟利弗設也悵然的問道:“如果不渡河,我們又能走哪里?”

  史蜀胡悉指著扎布汗河,說道:“王子,我擔心隋軍在上游截斷了水流,更擔心他們等我們過河的時候,掘堤放水!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逆流而行,只要繞過隋軍的堤壩、或是找到寬闊的河段,再渡河也不晚。”

  眾人聞言,微微色變!

  阿史那俟利弗設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后面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馬蹄聲,一名后軍將領策馬上前,大聲稟報道:“王子,隋軍已經追來了,我們還是趕緊渡河吧。”

  “好,大軍立即渡河。”阿史那俟利弗設來不及細想,終于下達了橫渡扎布汗河的命令。

  史蜀胡悉郁悶至極,可他已經沒有辦法制止了,阿史那俟利弗設和諸將已經在精兵的護衛下,挾裹著他躍入了河中,向對岸走去。身后的萬多名突厥殘部也紛紛打馬上前,爭著搶著渡河。

  等先頭部隊勝利到了對岸,史蜀胡悉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當將士們擠在河中、戰馬喝水而不前的時候,扎布汗河水位忽然暴漲,正在河床內的兩千名霎時便遭到了滅頂之災,慘叫著沖入了下游。另有數千士兵被阻在西岸,很快就成追殺而來的隋軍的俘虜。

  阿史那俟利弗設等人看著濤濤西流的‘洪峰’,盡皆臉色大變、亡魂皆冒,若是再晚片刻,那么被沖走的人,便是他們了,而他們突厥人身在北方大草原,幾乎沒有幾個人會水,這一沖下去,河里的人必死無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場大水將隋軍也隔在了對岸,敵時間內是追不上來了。

  只是他們的軍隊,也從之前的萬余人,變得了現在的四千多人了。

  阿史那俟利弗設透過濃濃晨霧,看到隋軍殺到之時,對岸殘軍士兵毫無反抗、盡皆下跪請降,不由得長嘆一聲,向大家說道:“趁著隋軍地過不來,我們走吧。”

  “遵命!”眾人知道‘洪峰’持不可久,隋軍用不了多久便會渡河追擊,此時此刻上至將領、下至普通士兵,盡已喪志。人人都恨不得自己肋生雙翼,一下子就飛出多災多難的大湖區,當命令一下,眾人便簇擁著阿史那俟利弗設向南逃逸。

  眾人疾行二十余里,天色已經大亮,火紅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雖然他們成功的把隋軍甩得影子都見不著了,可是全軍上下的體力都用到了極致。若非是逃命的信念在支撐著,大家早已倒下了。此時遠離了危險,剛松一口氣,各種疲憊便涌了上來。

  雖然阿史那俟利弗設沒有下達休息的命令,可是大家還是不約而同的放緩了速度,以免把戰馬活生生的累死。

  “吁……”阿史那俟利弗設輕輕喝住戰馬,緩緩勒轉馬頭朝后看,他也感到自己的骨頭仿佛散架了一般,尤其是胯下大腿都磨破了皮,但心里卻的確充滿了死里逃生的慶幸和劫后余生的喜悅,見到后方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名隋軍士兵追來,忍不住仰天大笑道:“隋軍雖然勢大,終究沒能殺死我阿史那俟利弗設。”

  “哈哈哈哈!”眾將也忍不住得意大笑。

  史蜀胡悉卻沒有絲毫得意之情,臉上憂色不減,暫時的安全,實在沒有什么好得意的。

  更何況,楊集的手段又豈止于此?

  現在得意,實在太早!

  不過他也知道,此時萬萬不能掃大家的興致,否則悲觀情緒將會再一次籠罩全軍。

  他沒有理會這些狂笑的大將,而是游目四顧。

  他們已經到了戈壁阿爾泰山南麓,地勢變得平坦起來,四周都是連綿起伏、地勢平緩的小山丘,山丘上碧草橫生,一陣陣凜冽的大風刮過,便形成一道道起伏草浪。給人一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兇牛羊”的感覺。

  便在此時,一道一道強烈光芒令史蜀胡悉雙眼不受控制的瞇上,當他重新定眼看去,卻見連綿起伏的草浪之中出現了大量的玄甲隋軍,若非大風把碧草吹低,他根本就不會發現隋軍已經近在咫尺。

  那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則是陽光照到隋軍士兵鎧甲、武器、箭頭之上,重新反射回來的光。

  這一發現,直令史蜀胡悉心驚肉跳,魂飛魄散,他尖著嗓子嚎叫道:“草叢中有大量伏兵!大家快逃啊。”

  這個尖叫聲十分刺耳,也眾人笑聲頓止、面露恐懼。

  “咻咻咻……”隨著一陣陣破空的聲音響起,密集的箭矢如暴風驟雨一般,從兩側射向了突厥士兵群中。

  突厥軍頓時慘叫聲響成一片,紛紛中箭落馬。

  “嗚嗚嗚嗚”號角聲驟然響起、箭雨頓止,數千名大隋鐵騎在薛舉、李大亮的率領下,氣勢洶洶的從兩側山丘殺了出來。

  薛舉帶著一支鐵騎朝著前逃的阿史那俟利弗設殺去,他戰馬神駿、一馬當先,將落后的突厥士兵一一刺死之后,朝著斷后的執失豪殺去,手中馬槊分心便刺,快若疾風雷電

  “當!”執失豪揮刀一架,手中的戰刀脫手飛出。薛舉馬槊的軌跡卻只是稍微偏離了一點點,繼續當胸刺來,強烈的疾風和殺氣令執失豪呼吸一滯。

  “酋長快走!”旁邊的執失伏龍身子一側,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鋒利的槊刃,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受此一擋,馬槊去勢終是受阻,使執失豪逃過了一劫。

  他縱馬逃出步,回頭一看,只見薛舉一刀斬下了執失伏龍的頭顱。

  執失豪眼睛都紅了,但是他也知道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當下一夾馬腹,向前方的阿史那俟利弗設等人追了過去。

  “薛將軍、李將軍!”就在此時,遠處奔來一隊騎兵,為首一人高舉令箭,縱聲大喊道:“大王有令,大軍停止追敵。”

  薛舉看著前逃的的數百騎,遺憾的嘆了一口氣,下令道:“下令全殲戰場之敵。”

  “嗚嗚嗚嗚!”號角再次響起,隋軍士兵收縮兵力,朝著包圍圈中的突厥軍大開殺戒。

  突厥軍本就士氣低迷、毫無斗志,此時又被殺了一個猝不及防,當他們看到如狼似虎般的隋軍士兵之時,未戰即潰,被殺得哭喊連天、四散逃命。只是片刻功夫,數千士兵被以逸待勞的大隋雄兵殺死在地,空氣中血腥刺鼻、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尸體,異常的血腥恐怖。

  “薛將軍!”一名部將不甘心的說道:“我們只要再追一陣子,他們就會馬力耗盡,阿史那俟利弗設豈不是插翅難飛?”

  另一名將領亦是說道:“是啊將軍,前方已經沒有伏兵了。我們若是不追,豈不是等于縱敵嗎?這后果……”

  “都給我閉嘴!”薛舉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說道:“此乃大王軍令,你們想抗命不遵嗎?”

  “末將不敢!”二將低下頭來,訕然不語。

  “大王足智多謀、深謀遠慮,實非我輩所能想象,他行事做事素來是謀定而后動,現在下此不符常理的命令,一定是另有安排、一定是所圖乃大!”薛舉看了兩人一眼,沉聲說道:“爾等立即下禁口令,讓將士別胡思亂想、別多嘴多舌。若是壞了大王大計,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嚴重者,甚至還會遺禍家人,都聽明白了嗎?”

  “末將明白了!”二將顯然也認同薛舉這個說辭,連忙拱手說道:“將軍放心,我等一定守口如瓶。”

  “明白就好。”薛舉也弄不懂楊集的意思,但是他知道此事一旦傳入京中,那些只會勾心斗角的狗官定然借機攻擊楊集,令楊集麻煩纏身;所以他此時哪怕面對的是涼州將領,仍然還是以這種說法來恐嚇二將,令他們下禁口令。

  只不過薛舉用心雖好,但是他畢竟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政斗,還缺少足夠的官場閱歷,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如果有人想要對付楊集,即便這里沒半點問題,別人照樣可以在其他方面找茬。

  哪怕楊集沒有犯錯,他的政敵為了他,也能絞盡腦汁的炮制出楊集的過錯。

  實際上,這也是薛舉天性使然。

  他的個人武力、軍事才華、統兵能力,莫不是上上之選;涼州這些英才,膽敢說自己在軍事上穩勝他的人,根本就沒有一個。可是他的政治天賦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即便他的身邊有一大幫聰明人天天在講政治、天天在談政治、天天在玩政治,但是他薛舉愣是學不好這一套。

  若非如此,史上那個盛極一時、舉世矚目的的西秦霸王也不會在將勝之際,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暴斃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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