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376章:和親之議
  天蒙蒙亮,破曉而出的晨光從窗外照入房中,柳如眉睜開眼睛,發現睡在身邊的楊集不見了,她將被子一掀,露出了一絲不掛的身體,看著滿是瘋狂后的痕跡,記憶方才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

  就在昨天傍晚,啟民可汗的使者到了,說是啟民可汗將于今日來和楊集會晤,商議止兵之事,楊集高興之下,便喝高了。然后一不留神,就把她給狠狠地折騰了大半宿。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柳如眉臉上露出了嬌艷欲滴的表情。

  幸福在心中蕩漾!

  她默默的回味了一番,便起身穿洗漱,然后走出房間,向門外的幾名朱雀衛問道:“公子呢?”

  “回稟統領,公子練武去了。”

  “好,我知道了。”柳如眉快步來到演武場,遠遠的便聽到激烈的金屬交錯之聲響了起來。

  當她走到近處,只見楊集和薛舉打得激烈無比,那驚人的威視,讓圍觀的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驀然,兩根馬槊撞到一處,發出“鏗鏘”一聲巨響,楊集的透甲烏金槊脫手飛出,整個人也骨碌碌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薛舉連忙勒住戰馬,驚嘆道:“公子進步驚人,已經擁有了一流武者的實力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追上敬德了,咱們要不要繼續?”

  “不來了!不來了!”楊集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他進步得快,可是和薛舉比起來,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若是不知死活的繼續打,那也是找虐。

  “公子,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技巧,竟然把薛兄的馬槊蕩了開去。”李大亮拾起楊集透甲烏金槊跑了過來,他剛剛看到楊集用一種似慢實快的技巧,將薛舉的馬槊架開了,雖然最終被打得槊

  飛人落,可薛舉的“必殺”技也落空了,要知道這是薛舉的絕技,若是換他上去,且是生死之斗,他此時已是一具尸體了。

  “太極勁!”楊集剛剛用的便是‘以柔化剛’的巧勁,只不過薛舉剛才那招力大勢沉,直接就來了一個‘一力降十會’,不僅把楊集的武器打飛,連人也被余勁震下馬來。

  “太極勁是什么啊?”李大亮想了想,訕訕的說道:“我剛才看不清楚,要不公子再去試試?”

  楊集差點給他氣死,沒好氣的說道:“你行,你上。”

  “我不行!我不行。”李大亮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振振有辭的說道:“我不以武藝見長,上去也是找抽。”

  楊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也不以武藝見長,那你慫恿我上?”

  眾人聽了他們的對話,盡皆哈哈大笑起來。

  薛舉跑下馬背,笑著說道:“公子,你的武學天賦驚人,若是好生訓練,未來必然超越我。”

  “這樣就行啦!”楊集搖了搖頭:“如果以后需要我楊集去挑戰各地猛將,恐怕是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所以呢,我還是將就將就就行了。”

  “凌先生,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朱粲聽不懂楊集的話,很是疑惑的問了旁邊的凌敬。

  “公子身為衛王、涼州牧,自身的安危關系到千千萬萬的利益,容不得出現一點點的意外。一切當以持重沉穩、謹慎小心為上,如果公子以為光憑武力就能縱橫天下,那絕非是涼州百姓與我等之福。”凌敬微笑道:“公子的使命當是居中調度、謀劃大事,至于打打殺殺這種‘小事’,最好還是交給武將來完成。”

  “哦!”朱粲聽得似懂非懂。

  “你以后要好生練武!”凌敬拍了拍朱粲的肩頭,笑著說道:“公子未來的安全,還得靠你這種親衛大將呢。你可不要讓公子和大家失望。”

  “那是肯定的!”朱粲重重的點頭。

  “勇氣可嘉!”凌敬很是贊賞的點了點頭,指著薛舉道:“那你現在就去挑戰薛將軍。”

  “……”朱粲眼珠子都差點瞪掉了。

  凌敬見狀,目光戲謔的看著朱粲:“怎么,怕了?”

  “我才不怕。”朱粲有些聲厲內荏。

  凌敬笑瞇瞇的說道:“既然不怕,那你就上啊!”

  “上就上,誰怕誰啊!”朱粲深吸一口氣,尋求安慰般的問道:“反正他又不會殺了我,你說對吧?”

  “那肯定不會。”凌敬心中默默的補了一句:雖然不會殺你,但打你一頓應該是可以的。

  這倒不是凌敬故意整朱粲,而是李大亮這個玄武衛統領已經慢慢踏入軍隊了,未來的玄武衛統領極有可能落到朱粲身上,所以大家都希望朱粲擁有勝任統領的武力;至于他那點可憐的智力,那就呵呵了。

  楊集沒有理會這幫屬下,從李大亮手中接過透甲烏金槊,便和柳如眉走回城主府后宅,洗了一個澡,便一起坐下來吃早餐。

  可是兩人才開始吃不久,耳畔就傳來張出塵、慕容弦月等人的鶯聲燕語,嘰嘰喳喳好像百靈鳥在唱歌。

  城主府后宅也就這么大,的聲音穿透力極強,楊集和柳如眉就算想不聽都不行。如果單單只是這樣的話,楊集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居然有鼓聲、琵琶聲、碰鈴聲傳了過來,她們居然就地吹拉彈唱起來。

  不久,張出塵竟然唱起了‘《女兒當自強》’來:“看著你,我已看得醉茫茫;看著你,引你共舞長槍;捅、插、頂、挑,幫我開竅……”

  “噗”楊集一下沒忍住,一口牛骨湯全噴在柳如眉的臉上,神情怪異的看著她:“你怎么連這種歌也教她們了?”

  柳如眉拿起備用的濕毛巾擦了擦臉,面色尷尬的輕聲嘀咕道:“玄武衛天天唱《男兒當自強》,一唱起來就沒完沒了,于是她們氣不過,也想有一首屬于朱雀衛的歌。可是她們又不敢找你,便天天來煩我,我又不會這種旋律的歌,索性就把你教我的《女兒當自強》教她們了,兩者歌詞喝不一樣,可旋律卻是一模一樣,我想,她們這下子應該沒話說了吧!”

  “哈哈!”楊集聽了,差點沒笑死。他萬萬沒料到,自己在閨房之中戲弄柳如眉歌,竟然被她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了,而且張出塵竟然唱得這么起勁。

  實在太搞笑了。

  “扎好馬步,發揮你自強;為我顯你特長,大與強。我們熱愛好漢子,最知你特長;熱血男子,熱到無衣裳!”

  唱這一句的是慕容弦月,她的歌聲算不上很出色,至少不如張出塵唱得動聽,不過楊集聽得出來,她已經代入了自己的感情,歌聲十分高亢,非但沒有撩人的婉轉,反而唱出了一種颯爽英姿的氣魄。

  只是這歌詞,實在有點那個了。

  他笑著向柳如眉說道:“唱得很不錯,不過這歌詞有點那個了……”

  “你也知道啊?”柳如眉嗔怪地瞪了楊集一眼。

  “我哪知道你教她們啊!”楊集苦笑道:“歌詞太不對勁了,改天教她們唱《鏗鏘玫瑰》。”

  “《鏗鏘玫瑰》?可是我不會。”

  “我會,改天我教你。”

  “行啊!”柳如眉微笑點頭,楊集的歌雖然與大隋的歌截然不同,風格和曲調都有點怪怪的,不過真的非常好聽。

  兩口子吃完早餐,正坐著閑聊,張出塵大汗淋漓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聲音沙啞的說道:“公子,前方來報,突厥的使者到了。”

  “哦!”楊集站了起來,向柳如眉說道:“我去看看。”

  “好的!”柳如眉起身,為楊集整理了一下歪了的紫金冠,嫣然一笑道:“可以了。”

  楊集點了點頭,便提起劍架上的麒麟劍,大步往門外走去。

  “出塵!”看著楊集的背影消失不見,柳如眉將轉到張出塵的身上:“你的聲音都沙啞了,以后別唱那首歌了。”

  “為什么不唱?”張出塵不滿的說道:“我覺得很好聽啊!”

  柳如眉俏臉一紅,尷尬的說道:“那歌詞實在,實在太不堪入耳了。”

  張出塵不解的問:“怎么了?怎么就不堪入耳了?”

  柳如眉忍著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以前在越國公府的時候,學過一些服侍男人的技巧,難道你都忘了?你再仔細想想那歌詞。”

  張出塵順著柳如眉這話細細一想,果然發現這歌詞很不對勁,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尤其是想到自己剛才還起勁的唱“捅、插、頂、挑,幫我開竅”時,更是恨不得找條地縫往下鉆。

  “懂了嗎?”柳如眉哈哈大笑。

  張出塵氣急敗壞的跺著腳:“你故意的。虧我那么相信你。”

  “我哪知道你唱得這么上勁啊!”說著說著,柳如眉又開心的笑了起來,鬼頭鬼腦的說道:“不過你好像真的應該找個男人‘開竅’了。”

  “好你個柳如眉,枉我這么信任你,你故意坑害我……你,你不要臉……”張出塵羞得差點發瘋,但是她畢竟是個黃花閨女,哪好意思和柳如眉爭論這種問題,只好氣呼呼的跑掉了。

  “哈哈!”柳如眉開懷大笑。

  。。。。。。。

  昔日的城主府議事堂,如今已經是楊集處理政務之所,當楊集走了進去,便看到長孫晟和一名突厥青年正在用漢語交談。

  這名青年衣著華麗,長得濃眉碧眼、身材魁梧,尤其是雙臂長得極為修長,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此人應該是一名箭道高手。

  兩人見楊集進來,便站了起來,長孫晟向楊集行了一禮,微笑道:“大王,這位勇士是匈奴人后裔,名字叫劉乾,以前跟我學過箭術。現在既是啟民可汗的女婿,也此行的正使。”

  介紹完畢,他又回頭向劉乾說道:“這位便是衛王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談。”

  劉乾聽出了長孫晟置身事外的意思,他本以為有個熟人好說話,可現在長孫晟的態度已經擺出來,接下來,便是他和楊集交鋒了。

  心中雖是如此想,可劉乾的動作并不慢,他在長孫晟介紹完,便將手按在胸前,躬身向楊集深深一禮:“下國劉乾參見衛王!”

  劉乾一口純正流利的洛陽雅言,讓楊集為之愕然;這種語言相當是大隋王朝的普通話,他麾下很多手下都說不好呢,而這個異族人竟然說得腔正字圓,著實難得。

  他一擺手:“免禮,請坐!”

  “謝大王!”劉乾站直了身軀,直到楊集坐好,這才重新坐下。

  楊集隨手將桌子上禮單打到一看,然后往桌子上一扔,微笑道:“啟民可汗太客氣了,竟然還送了厚禮來。唉,只可惜我覺得這份禮重,但有人卻嫌少了。”

  “誰啊?誰覺得少了。”劉乾順口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自然是長孫將軍!”楊集指著一臉懵逼的長孫晟,痛心疾首的說道:“我說長孫將軍,啟民可汗都送了北珠十石、金山瑪瑙玉千斤、金銀各千斤,這已經夠大方了。你竟然嫌少、竟然還要翻幾番,你實在太過分了啊!”

  “我……”長孫晟一臉震驚,腦海一片凌亂,心說:老子都不知道上面寫啥玩意,之前也沒見過你,老子什么時候嫌少了、老子什么時候要翻幾番了?你冤枉老子,你這才叫過分。

  “你什么你!”楊集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人,雖然要些財富入京,幫助啟民可汗打點一切,讓大家知道這是一場誤會,但做人要懂得滿足,你怎么就這么貪婪呢?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了。”

  “……”長孫晟畢竟是個老陰貨,在楊集點撥之下,立即明白他是拿自己來當索賄的工具,他羞愧的說道:“大王,不是我貪婪,而是京城那些大臣貪婪,若是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他們一定慫恿圣人發動滅國之戰,到時候東突厥必將山河破碎、百業凋敝、焦土一片、生靈涂炭!我,我實在不忍心吶!”

  長孫晟是真的羞愧了!不過不是像他說的這般,而是幫助楊集索賄。

  他對異族的確十分陰損,但是他十分愛惜羽毛、十分清廉,否則的話,早就利用突厥使的身份,貪到富可敵國之財了,

  想不到老了老,還要幫楊集索賄,他能不羞愧嗎?

  然而這個忙,他得幫。

  “長孫將軍,但不知要翻幾番?”劉乾相信長孫晟,真以為長孫晟準備幫他們東突厥去打點。

  “大王!你以為呢?”

  “楊素是一個立場堅定的主戰派,他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早上建房子、晚上拆,那個一個十足的敗家子,所以他表面上有錢,實際上是個窮鬼。還有相國蘇威、裴矩、楊雄,那都是大貪官,一般財富他們看不上。照我看吶,光是議事堂九相,就得各要半番。”楊集說道:“我和長孫將軍一樣清廉,所以啟民可汗送的這些,我是不要的,所以再加上三番半,就夠了。”

  長孫晟嘴角哆嗦了半晌,終究向劉乾說道:“聽到了吧?”

  “聽到了。”劉乾沉吟半晌,很為難的向長孫晟說道:“我這么說,或許比較冒犯。可是你要的,實在太多了。”

  “……”長孫晟雙眼望天,話都懶得講了。

  楊集忍著笑,故作淡然的向劉乾說道:“你們昨天派來的使者,已經說過這場戰爭是個誤會,啟民可汗也有心化解這次沖突,我自然也不能小氣,你回去告訴他:只要那三番半送到,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然而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若是再犯,下次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呃,大王,我這次前來,其實……”劉乾聞言連忙要商量贖買步利設尸體之事,但卻被楊集生生打斷了。

  “我代九相多謝啟民可汗了,來人送客。”楊集揮了揮手道。

  “大王且慢。”劉乾連忙喝止了上來的士兵,苦笑著向楊集說道:“我此番前來,一來代大汗向大王致歉、消除誤會,二來是希望贖回步利設王子的尸體。”

  楊集說道:“我知道你們草原風俗,步利設雖然被砍了頭,不過我們事先縫合了,現在保存得很好,只要你們要,我就按照你們的習俗把他的尸體歸還。”

  長孫晟暗自搖頭,步利設只有人頭是真的,這還是阿史那俟利弗設做了防腐處理的,至于下半截,也不知是哪個倒霉鬼。

  “大王開個價吧!”

  “此事,自有我的幕僚和你談。”楊集說道:“不過我有另外一筆生意和你談。”

  “但不知是什么生意?”

  “我這里有兩萬三千多名俘虜,這些人都是阿史那俟利弗設、阿史那思摩的精兵,只要你們出的價錢合適,我也一并賣給你們。”

  “當真?”劉乾動容起來,若是楊集愿意將這兩萬三千多名俘虜歸還,又將是一支精悍的部隊,到時候再加上兩三萬人,便能滅契丹,或奚族、霫族了。

  “不假。”楊集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只不過他們在戰斗中,負了點小傷。”

  劉乾不在意的說道:“在我們草原,若是哪個男人身上沒有幾道傷疤,那他就不配勇士之名。”

  楊集看著劉劉乾,微笑道:“其實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你放心,他們雖然受了點小傷、有的人或許少了一兩砣肉,但他們盡皆手腳健全。”

  劉乾看了楊集一眼,有些不太放心的說道:“大王,我能去看看俘虜們么?”

  “我做買賣向來是明碼標價、明明白白,你覺得沒問題則買,覺得有問題,大可不買。”楊集召來凌敬,吩咐道:“你帶他遠遠觀看,然后按照咱們之前談妥的價錢出價。”

  凌敬向劉乾拱了拱手:“使者,請吧!”

  劉乾跟著凌敬去俘虜營轉了一圈,遠遠的聽著那些俘虜,雖然這些俘虜都在哼哼嘰嘰,可他先入為主,見這些人手腳健全,便以為他們是在戰斗中,被隋軍毒打、砍傷,由于得不到救治,才在這里痛苦的呻吟,心中也不以為意。便離開了范夫人城,帶著阿史那步利設的“尸體”回到突厥大營。

  啟民可汗聽到兒子的尸體回來了,便快步走出了大帳,只見四名抬著一幅擔架,一具尸體上面覆蓋著一層白疊布。

  他失魂落魄的走到擔架之前,慢慢揭開了白疊布,看到了兒子慘白的臉,而脖子處是重新縫合了的,他的兒子之前顯然是被斬下了首級。他在擔架前捧著兒子的臉,老淚不禁洶涌而出、失聲痛哭了起來。

  過了良久,啟民可汗猛然回頭,野獸一般的目光盯著劉乾,厲聲道:“贖金還沒談好,楊集就把步利設的尸體還回來了?”

  “大汗!”劉乾在啟民可汗冰冷目光的注視下,額頭都浸出了汗水,他低聲說道:“城內還有兩萬三千多名勇士,只要我們出贖金,楊集也愿意賣。他知道大汗必然會贖勇士們,所以把步利設的尸體還了回來。”

  “惺惺作態!”啟民可汗恨恨的說了一聲,兒子之死雖然令他心痛欲絕,可他畢竟是突厥的大汗,不能因為私人情感影響大事,他努力平息心中的悲痛和仇恨,擦干了眼淚,又冷冷的問道:“他開了什么價錢?”

  “他是按照我們草原的規矩開價。”劉乾忐忑的看了啟民可汗一眼,低聲說道:“我們草原的規矩是大可汗值百萬只羊、小可汗四十萬,王子、大酋長、葉護、莫賀咄設、特勤是二十萬……普通勇士是百只羊,或四匹戰馬、五頭牛。而步利設是王子、中部設,又是步利設部大酋長,所以楊集要六十萬只羊。”

  啟民可汗又問道:“那些俘虜呢?又是什么價錢。”

  “勇士之中除了士兵,還有千夫長、百夫長等等軍官,統一作價三百萬只羊,加上步利設,一共是三百六十萬只羊。如果我們羊不夠,也可用十五萬匹戰馬、或十八萬頭牛代替。”劉乾說道:“當然了,金銀珠寶、玉石也是可以的。”

  “戰馬和羊不能給他。”啟民可汗斷然搖頭。戰馬在戰爭之中損耗極大,只要這邊乖穩定下來,他就要開啟東方戰爭,當然不能馬戰馬給楊集。而草原之上雖然也種田,可是他們的農田十分稀少,所以不聽話、難管理的牛在草原的用途不算大。

  至于羊,既可以生崽、產毛、產奶,而且溫順易管理,所以羊在這里的作用比牛更大。

  劉乾聞言,連忙問道:“大汗,那我們給他十八萬頭牛嗎?”

  “我們也需要耕牛,肯定不能給他這么多牛!”啟民可汗雖然知道用金銀珠寶和玉石的話,其價值一定被楊集壓得極低,可是作為急于求和的戰敗方,也只能任由對方訛詐了。他低頭沉思片刻,恨恨的說道:“給他八萬頭牛,另外十萬頭,就用金銀珠寶和玉石代替。”

  “是!”劉乾想了想,又說道:“大汗,長孫將軍也在范夫人城內。”

  “哦?是嗎?”啟民可汗眼睛一亮,他能有今天的權力和地位,全靠長孫晟扶持和提攜;他心中對長孫晟十分感激,兩人的關系也非常好,如果長孫晟也在這里,那么問題就好辦了;他絕對比楊集好說話。

  “是的!”劉乾苦澀一笑,向啟民可汗說道:“不過他需要在您送給楊集的禮物之止,再翻三番半。”

  “長孫將軍索賄?你確定嗎?”啟民可汗和長孫晟十分熟悉,知道他很清廉,十分佩服他的人品,此時聽說他要錢財,心中疑云大生。

  “確實是他。”劉乾沉吟半晌,說道:“我聽他們的意思,隋朝內部有很多臣子反對戰爭,楊集受此影響,好像也有了休戰之心。不過朝中主張繼續作戰的人也不少,所以長孫將軍打算幫大汗入朝打點。他雖然是這么說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索賄,還是真的要幫我們打點。”

  “我相信長孫將軍的人品。他這么說,那肯定就是真的了。”啟民可汗說到這里,目光又掃了眾將一遍,緩緩的解釋道:“而且此刻,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帳內眾將沒有說話,都紛紛點了點頭,承認了啟民可汗的觀點。

  牲口和財富倒是其次,沒了可以再搶。關鍵隋朝和楊集的態度,要是楊集接下來還打、還縱兵殺戮,那對東突厥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無法彌補的洗劫。

  ……

  又是一天過后,劉乾帶回了啟民可汗的答復,愿意贖走一切俘虜,但是他沒有那么多的財富,需要從白城帶回來。另外,啟民可汗還提出一個要求,要求楊集把盡情屠戮牧民的尉遲恭召集回去。

  對于這個,楊集也爽快的答應了。

  其實收兵的要求,跟沒有要求沒有什么區別。只因隨著啟民可汗的西進,尉遲恭和宗羅睺也該回來了,否則,他們極有可能慘遭啟民可汗圍剿。畢竟在啟民可汗的贖金、補償到來之前,雙方都處于戰爭時期,若是啟民可汗這么做,他也沒辦法說些什么。

  同樣道理,楊集由于這邊從打仗變成了僵持,不好再開戰,可是遠處的頗超器還在游弋著,若他在北汗庭附近做些什么,楊集也“不好說什么”。

  。。。。。。。。。。。

  (突厥的牲口非常多,啟民可汗也十分“富有”。楊廣第一次北巡的時候,帶了大量精銳之師,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他好像是準備對東突厥發動戰爭的。可是啟民可汗十分擔心楊廣打他,便在長孫晟的慫恿之下,舉全國之力,幫大隋開了一條西起榆林、東達于薊縣的御道,這條御道長三千里、寬百步。當楊廣到了北方之后,又一口氣獻上千萬只羊,楊廣也賞賜了很多絲綢。啟民可汗此舉雖然消耗了東突厥大量的國力,卻也消除了楊廣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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