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394章:栽贓嫁禍
  第391章:

  裴淑英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是黑漆漆一片,雖然不是什么伸手不見五指,可是看東西還是有些模糊不清,她發現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將被子一掀,直到身體上傳來的不適,記憶方才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來。

  就在昨天,她已經嫁給了自己最在乎人,正式成為楊家婦,自然不再是張掖裴府那個閨房了。

  念及于此,腦海中不經意的想到昨夜的纏綿,她是菡萏初開的新婦,于這閨房之樂的承受力,終究不如成熟少婦。昨夜雖然苦盡甘來,也嘗到妙可不言、難以言喻的滋味,可還是承受不住伐撻,好在丈夫懂得憐惜自己……

  想到羞恥處,裴淑英臉上露出盈盈欲流的嬌羞神情。

  幸福在心中蕩漾。

  只是這時一睜開雙眼,卻沒有看到自己的丈夫,心中多少有一點點失落。

  一想到今天早上還要向大娘子敬茶,裴淑英便坐不住了,她坐了起來,飛快地抓起扔在床頭的睡袍,匆匆穿了起來,然后趿著一雙木屐啪噠啪噠的走向側邊的洗漱間。

  燈光明亮、水汽氤氳的浴室中,充滿了花香的味道。卻是她的陪嫁侍女已經備好了熱水,那個碩大的浴缸之中裝滿了熱水,水面上蕩漾著一層花瓣。

  “娘子!”兩名清秀在的侍女見裴淑英來了,目光不禁看直了。

  自家小娘子平時是個清雋瀲滟的美人兒,可是此刻卻是釵橫鬢亂,美玉也似的臉蛋兒猶如涂染了一層胭脂,紅云之下隱隱有光澤透出來,一雙美眸儼然春水蕩漾,那種容光煥發的勁兒,仿佛是從骨子里透出來一般,根本不是胭脂水粉所能涂描。而露在睡袍外雪白鎖骨,滿是一朵朵紅色的“花兒”。

  平時端莊清雋的美人兒,怎生一夜之間,就給折騰了這番模樣?

  裴淑英生怕晚了,也顧不及她們的怪異的目光,隨手解開了睡袍,伸手試了一下水溫,便跳進了浴缸之中,有些緊張的向左邊的侍女問道:“新月,什么時辰了?”

  “娘子,現在是卯時初刻。”那個名叫新月的高挑侍女徐道。

  裴淑英放心了,敬茶時間是辰時中,至少還有一個半時辰給她揮霍,她見到新月拿著毛巾上前,隨口問了一句:“郎君呢?”

  話一出口,她便發現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她賴在楊家已經很久了,自然知道楊集的習慣,一般來說,他這個時候已經起來練武了。

  不出裴淑英之所料,新月一邊幫她擦背一邊稱贊道:“大王當真是勤快之極,一大早就起來練武了。”

  “所以說,郎君有此成就絕非偶然!而是在于平時的勤學苦練。”裴淑英驕傲的說了一句,又忍不住吐嘈起了自家兄長:“哪像我阿兄,懶漢一個。”

  新月知道裴宣機其實并不懶,因為裴宣機不僅是裴矩的繼承人,同時也是裴家下任家主的競爭人選,裴矩對他寄予了厚望。可是裴矩這份殷切期待和厚望,到了裴宣機身上時,通通化成巨大的壓力,導致裴宣機連懶的資格都沒有。但是小娘子都這么說了,她也只好說道:“小娘子覺得少君懶,那就懶好了……”

  裴淑英不滿的說道:“什么叫‘小娘子覺得’,阿兄本來就懶。”

  “是是是,只要小娘子高興就好。”新月笑著說道,她們主仆從小到大都在一起,關系極好,在私底下說話的時候,都比較隨意,新月邊笑邊問道:“再稱呼您為‘小娘子’似乎不適合了,日后應該怎么稱呼您呢?”

  裴淑英認真思考好了一會功夫,這才說道:“在外頭的時候,你和眉月稱呼大娘子為王妃、我為裴妃、柳庶妃為柳妃,在府內,就用大娘、二娘、三娘稱呼。”

  說到這里,又格外叮囑道:“尤其是柳庶妃,你們千萬不要以‘庶妃’二字來稱呼。”

  “喏!”新月和旁邊的眉月應了下來,新月想了想,低聲問道:“娘子,柳妃很兇嗎?”

  裴淑英說道:“大姐和如眉姐蠻好的,她們一點都不兇,只是庶妃這個稱呼有些刺耳,我不希望你們因為這些小小的細節,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對于裴淑英來說,今天和昨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里程碑,從她被楊集迎出裴府大門、父親對著他們背影潑了那盆水開始,她的身份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日后王府就是她這輩子的家,而生活了十多年的裴府,則是娘家。

  以后再回娘家時,她不再是其中一名主人,而是一名上門拜訪的客人、外人。

  她是裴氏傾心培養出來的女子,心知后宅的很多矛盾,往往是各個女主人的婢女引起的,所以為了將要生活一輩子的家,同時也是為了自己日后不受排斥,才這么叮囑自己的婢女。

  當她們洗漱完畢,換上正式的禮服,楊集便回來了,裴淑英從梳妝臺前站了起來,喜滋滋的上前攬著丈夫的手臂,嬌聲道:“郎君,回來啦!”

  “嗯!”楊集看到裴淑英頭上梳起了婦人的發髻,略顯青澀的俏臉,多了以往所沒有的成熟風韻,便說道:“時間尚早,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裴淑英迎著楊集充滿笑意的的眼睛,又不經意的憶起昨夜那番顛狂,俏臉一紅,聲音低柔的說道:“郎君身為大隋親王,尚且奮發向上,我哪好意思賴床啊?”

  楊集笑著道:“你是知道的,我們自己人之間并沒有多少規矩,只有面對外人的時候,需要注意!”

  “嗯!”裴淑英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她在楊府住了那么久,當然知道楊家氛圍很好,不像他們裴家,各種規矩嚴得讓人感到壓抑。

  楊集摟著她坐下,見她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忍不住捏了她結實的臀部一下,調笑道:“都知根知底了,還有什么好害羞的?”

  裴淑英如若被抓住了死穴一般,在楊集一捏之下,緊繃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她勉力抱住楊集身子,把發燙臉蛋埋到他胸前。

  楊集輕拍她的屁股,說道:“裴相今天正午就要去西域了,咱們等會去送送他!”

  裴淑英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有些激動的摟住楊集的脖子:“真的?”

  楊集見到一驚一乍的裴淑英,還以為她舍不得和父親分別,便解釋道:“他除了犒軍,還有出使西域的任務,可是被我們的婚事延誤了幾天時間,所以必須走了。”

  聽他這么一說,裴淑英頓時興奮了起來:“太好了,阿耶終于走了。你是不知道啊,他話實在太多了。”

  “……”楊集聽到這么一個截然不同的說法,忍不住替裴矩默哀一秒鐘。

  裴淑英激動了一會兒,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但是話都說了,又能如何?她有些尷尬的看著滿臉無語的楊集,訕訕的說道:“阿耶什么時候走?”

  “午后!”楊集笑著說道。

  裴淑英想了一會兒,以詢問的口吻說道:“郎君,我阿耶都要走了,我們今天上午能不能陪他吃頓飯?就當是我回門好了。”

  “也好!”楊集自然不會反對。

  他們又說了些體己話,卿卿我我、耳鬢廝磨之間便把一天的事情敲定了。

  當天上午,裴淑英自己向蕭穎敬茶,陪她的姐妹敘話,而楊集要去前堂處理一些公務,然后時間一到,就去去裴家吃飯,就當作是回門了。

  送走“廢話多”的新岳父,楊集如果時間寬裕,下午就去見一見啟民可汗,因為啟民可汗明天早上也要和長孫晟、史祥離開張掖,前往京城謝罪。

  啟民可汗也是被楊集的婚事給拖在張掖了。雖然他對楊集恨之入骨,做夢都想把楊集一刀砍死,可他有求于人,又知道楊集是楊廣的絕對心腹,故而當他得知楊、裴即將聯姻,也只好留下下。不過他畢竟不是時間的限制的裴矩,必須盡快入京,所以在接下來的行程,恐怕要連夜趕路了。

  事情敲定,兩人便分開了。

  。。。。。。。

  楊集到達前堂的時候,天色已是大亮,卻見到宋正本、凌敬、魏征候在大堂門口。

  不待他們行禮,楊集就笑著問道:“怎么不進去?”

  “大王!”宋正本拱手道:“啟民可汗和長孫將軍、史鴻臚卿昨晚已經連夜離開了。”

  “是嗎?”楊集笑了起來,這下子好了,連見都不用見了,由此也可見啟民可汗急得很了。

  “是的,不過他把史蜀胡悉留下來告別。”宋正本說道:“史蜀胡悉似乎也很心急,他一大早就派人送來了拜貼,大王要不要見他?”

  “見吧!讓他來見我。”楊集知道史蜀胡悉是啟民可汗的心腹謀士,但他是粟特人,骨子有著奸商的本質,從突厥入境的大量北珠,全都經由此人的商隊,可見他仍舊在搞生意,甚至還是借著現在的地位做大了生意。

  而他只要繼續做生意、繼續想賺錢,那么自己就有機會讓他成為一把剔突厥骨髓的尖刀。

  “喏!”魏征應聲而去。

  楊集到堂內坐下不久,魏征便將史蜀胡悉帶了上來。

  “外臣史蜀胡悉拜見大王。”史蜀胡悉大步上前,沖著楊集拱手一禮。

  “免禮!”楊集呵呵一笑:“史先生怎么沒有跟隨啟民可汗前去京城?現如今的關中可不太平呢,若是啟民可汗在路上遭遇不測,又該如何是好?”

  史蜀胡悉依舊笑容可掬的說道:“大隋治安極好,路上又有軍隊保護,哪有蟊賊敢放肆啊?再者說,大汗雖然只是大隋一名普通的郡王,可他畢竟是我們突厥的大汗。若是大汗不幸在大隋境內有所閃失,我家大王子說不定會有所誤會,一旦引發兩國全面大戰,那可就是罪過了。”

  楊集微微一笑:“至于戰爭,我大隋從來都不怕。而且京城中的將軍、東方的軍隊,見我們涼州這邊不斷立功,如今都想開戰呢。要是阿史那咄吉開戰,將軍們一定會欣喜若狂。”

  說到這里,楊集意味深長的瞅史蜀胡悉一眼,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們草原人都繼承了狼的進攻性,但是學到狼的奸詐精髓者,我認為東突厥只有你和啟民可汗,我們大隋一旦把你倆留下來,余者概不足論。”

  楊集僅僅只是用目光在身上轉了一圈,史蜀胡悉便感覺到楊集那股子毫不掩飾的森寒殺意,臉上的笑容為之一僵,心頭也打了一個突。

  這位無法無天的混蛋,該不會真想著逮個機會將自己和大汗做掉吧?

  他訕訕而笑道:“我知道大王喜歡開玩笑,哈哈,大王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

  楊集見他神情僵硬,哈哈一笑道:“史先生當真是我的知己啊!我和你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親近尚且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加害于你?”

  史蜀胡悉心中暗呼厲害,楊集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便被壓住了氣勢,使得自己借住阿史那咄吉和大戰來壓制楊集的打算完全落空了,接下來就有點不好辦了。

  他看著楊集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笑臉,心中對于楊集的重視等級再次提升一個大等級。

  宋正本、凌敬、魏征等人笑吟吟的看著楊集和史蜀胡悉談笑間的唇槍舌劍,心中暗暗贊嘆不已:大王實在是太厲害了,似乎天生就是王者一般,他無論是在軍事上、治國方略上,還是官場中的陰謀詭計、勾心斗角,向來都是以最省事的辦法制敵。

  大道至簡,莫過于此。

  “坐吧!”楊集淡淡的向史蜀胡悉說道。

  “謝大王!”史蜀胡悉應了一聲,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扁平的玉盒,交給了侍立在一旁的魏征,然后又向楊集行禮道:“此次行程匆忙,事先不知大王大喜將近,未曾備下厚禮,實在有些羞愧。盒子里的吊墜是我史家傳世珍寶,由上品剛玉打磨,便送與大王,忝為賀禮!”

  “小小心意,還請大王笑納。”

  “拿上來看看!”對于賄賂般的禮物,楊集的原則是東西收下、事情不辦。而外族人的禮物,則是收下之后,再借著對方放松戒備之時,反手就吭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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