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煞氣是實打實的。
這人也不是什么硬骨頭，當時一嚇就伸手指了指紀老八所在院子的位置。
哪吒“唰”的就沖了過去。
陳言怕他魯莽行事。
之前他就聽蘭溪說過這紀家，在青銅城里是一霸，手下高手無數，連城主府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趕緊也跟了過去。
沒走多遠。
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陰森怨氣。
這對擁有極樂凈土的他來說，太明顯了。
“哪吒，小心！”
哪吒也感覺到了，道：“他姥姥的，這里陰氣森森，跟閻王老兒的陰司間似的，都不是人呆的地方。”
很快。
他們就看到了一處院子。
在院子石拱門前，俏生生的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身材窈窕，容貌精美，喜笑盈盈。
只是，這人身體僵硬，表情固化，沒有呼吸。
是個死人。
“他姥姥的，這是個什么東西？死人還站在這里嚇人？”哪吒差點一拳過去，嘴里罵罵咧咧。
陳言道：“這大概就是紀老八制作的人偶，活人為偶，喪盡天良。”
結果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定義的詞還用的輕了。
這院子里面，花草遍地，卻也人偶遍布。
有的站，有的坐，有的仰天指望，有的俯首聞香......
姿勢各異，臉龐也有不一樣。
有些精致美麗，跟活人無異。
有些丑陋無比，涂滿顏料，甚至還有身上布滿縫合傷口黑線的人偶，周圍還有血跡......不，是鮮血，有的人偶，還活著，只是骨骼和表皮已經僵硬如鐵，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這個還活著的人該有多痛苦？
“呼——”
一股潑天怒火，直沖而起。
這紀家，簡直如地獄。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陳言感應到了一股強烈的意念。
正是從這位還活著的人偶身上發出來，這是意念傳音。
她太痛苦了，意識只剩下這樣的念頭。
瘋了。
陳言仔細看了看她的情況，看完之后，他的臉色表情越發難看，這名看起來最多才十歲的女孩，在骨骼里面被無數鋼針刺穿固定，皮膚表面涂了一層不知道什么材質的防腐膜，就算人死了，依舊保持生前的模樣。
沒救了。
“放心，我會為你報仇！”
“紀家，必亡！”
陳言輕輕伸手按在女孩的頭上。
一股柔和佛力蕩漾，安詳的送她去了該去的地方。
“哪吒，你護著小豆子！”
陳言瞬間沖進院落，神念如一張大網撒開，自己鎖定了里面的一個男人，男人旁邊的長條桌上，躺著一個小女孩，正是小豆子的姐姐，小乞丐。
男人還在做準備。
一排排長長的鋼針，觸目驚心。
他甚至還畫了草圖，準備好做成~人偶的樣子。
這是一個小丑。
臉，是一張兔子的臉。
旁邊果然還有一只活著的兔子。
這家伙，居然是準備將兔子的面皮，縫合到小乞丐的臉皮上，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