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他從我棺材里弄出來。
“誰讓你進去睡的?”我焦急地問道。
石蛋揉揉眼睛,徹底清醒了,然后就開始傻笑,“我就是想看看睡里面啥感覺,嘿嘿!”
我彈了他一個腦瓜崩,“你傻不傻?棺材能有什么感覺,眼睛一閉都一樣。”
“不一樣!”石蛋梗著脖子跟我說道,“里面好像比我床上涼快!”
我一聽,有點兒緊張了,趕緊給他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妥。
要知道,這個黑棺材,是我師父特意給我打的,上面用了陣法,有陰寒之氣在里面。
我師父說過,這是為了擋住我全陰命格,那些邪煞就看不到我了。
這要是石蛋進去睡一覺,別被陰氣傷到!
看到石蛋沒有什么大礙,我松了口氣,耐心跟他說:“石蛋,你記住了,這個棺材活人不能睡懂嗎?”
“你不是活人嗎?”石蛋不理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就說道:“你記住我的話就行,我身體和你不一樣,我睡沒事,你要是睡了,不出三天就該做噩夢了!”
“我剛才睡得可香了……”
“石蛋!”我故意板起臉,明白他只是好奇,但也不能縱容,“你要是不聽,我就跟柳嬸兒說去,讓你搬到樓下去住。”
石蛋有些委屈,但也不狡辯了,低著頭說道:“我記住了,我不會再進去了。”
“好了,要遲到了,你下午不是還有考試嗎?”
“啊?要遲到了啊!”石蛋立刻急了,抓起書包就跑,“我上學去了!”
我嘆氣,搖搖頭,回頭看了眼黑棺材,帶上門也下樓去了。
“我剛才聽到你教訓石蛋了!”柳嬸兒過來說道,“要是不聽話,你就打,這孩子要是長偏了可不行。”
我笑著跟柳嬸兒說道,“沒什么,石蛋挺懂事的,有些東西只是好奇,跟他說清楚了他就記住了。”
柳嬸兒還是不放心,“他現在越來越不怕我了,也就你還能說得了他,這要是長偏了,我以后怎么跟他爸交代啊!”
“放心吧!不會的!”我安慰道,看著柳嬸兒拿著臟衣服去洗衣服去了,才回到店里。
我師父還在書房里沒出來,胖子坐在茶海邊兒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盯著一個地方半天沒動。
我還真的頭一回見到他這個樣子,“喂!想什么呢?”
胖子嚇了一跳,回過神,居然沒跟我斗嘴,還嘆了口氣。
“你還嘆上氣了!”我好笑地說了一句,坐下給自己倒茶。
“你說,吳大師這次出去,會不會……”
我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敏感,只是跟我師父照了幾個面,就感覺出我師父的用意了。
“很正常!”我說道,“我師父以前也經常出門,過不了幾天就回來了。”
我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我自己。
反正胖子不糾結了。
他湊近了些,“子午,剛才在書房里,他跟你說什么了?”
我盯著他不說話,感覺他要發毛了才說道:“沒說啥,就是說你師父不在了,以后讓我多照顧你!”
“我怎么忽然這么感動呢?”胖子癟癟嘴,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覺得他比我強,沒掉眼淚,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反正看不出來哪里感動了。
不管胖子說什么,我腦子里還是回想著剛才在書房里我師父跟我說的話。
晚上,柳嬸兒燒了很多菜,桌子都擺滿了。
我師父還破天荒地讓我去搬了一箱啤酒回來,還給柳嬸兒和石蛋買了飲料。
他自己喝著不知道從哪兒掏弄來的一壇子白酒。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以前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了,大家說說笑笑的,跟過年似的。
我頭一回喝酒,居然沒什么感覺。
胖子舌頭都大了,“兄弟,你這酒量可以啊,千杯不醉!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覺了!”
“你洗了澡再睡!”我對著歪歪斜斜上樓的胖子喊了一句。
我師父似乎有點兒喝多了,但是腳步很穩,只是說了一聲,“不早了,都去睡吧!”
“你們去,我收拾完了就休息!”柳嬸兒也很高興,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
石蛋也興奮不減,蹦蹦跳跳地上樓去了,“我先去洗澡了!”
我笑著看著他上樓,追上幾步也上樓去了。
這一晚,我睡得很沉,連夢都沒做。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一大早起來,我發現我師父已經走了。
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頓時心里就別扭起來,還有點兒委屈。
柳嬸兒把早飯端過來,說道:“你師父早起,吃過早飯就出門了,讓我跟你們說一聲。”
我“嗯”了一聲,沒說話,還別扭著,坐在桌邊兒悶頭吃飯。
今天是周末,石蛋不上學,月考完之后,也沒有作業,胖子答應他說是考滿分帶他去游樂場,結果兩人湊在一起一嘀咕,今天就去了。
我沒跟著去,因為要看店。
周末逛街的人很多,店里也有人進進出出,都是些外行,進來隨便看看的。
我沒去招呼,隨他們自己看去,我坐在茶海邊兒上泡茶喝茶。
一位老先生,身邊兒跟著一個年輕人,在店里逛了一圈兒朝我走來。
“小伙子,年紀輕輕卻喜歡這樣品茶,不多見啊!”
我抬頭看他,老人面容很慈祥,年紀和我師父差不多,頭發皆白,全梳向腦后,身上也穿著我師父喜歡的麻布對襟兒衣褲。
看做工用料,也是極講究的。
“老先生過獎了,不嫌棄的話,可以坐下喝口茶,潤潤!”我客氣地給他讓座。
老者坐下來,旁邊的年輕人也坐到了旁邊。
我燙了杯,倒了茶,伸出手,“請!”
“好!”老者端起杯品了一口,回味了片刻點點頭,把剩下的喝了。
放下茶碗,老者笑著看著我,“沒想到小先生這么年輕,泡茶的手法如此之好,難得!難得啊!”
我一聽,不由的又看了他一眼,笑了,這人應該是內行。
只有內行,才會稱呼我們為先生。
“店里只有你一個人嗎?”他環顧四周看了看。
“我師父出門了,您如果想要卜卦、請法器,跟我說就行。”
“哦!出門了啊!”他微微有些失望。
這讓我有些奇怪,難道他認識我師父?
“你師父……”他停頓了一下,“什么時候出門的?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我又仔細看了一下這人的面相,山根處向上鼓出一塊兒,中年之前應該頗受波折,晚年才會衣食無憂,但是眼底有橫紋,左三右一,忠奸難辨之相。
“今早出門的!”我看完了他的面相,心里有了數,“什么時候回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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