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笑著搖搖頭：“你呀！一把年紀了還和和小孩子一樣！”
“霽悅那孩子可不是能夠接任陽之地的主！當初他差點把你的陽之地給滅了！若是他接手，必然是一番整治，搞的天翻地覆！”
“況且那孩子有些不近人情，挑刺的很，誰接任他都不會滿意！還不如你親自來！”
白衣老者想了想，又看了看正在考核中的神漠，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要是那孩子接替了我的位置，說不定這會我就看不見小漠漠這孩子了！”
“你說霽悅那孩子，會不會挑刺啊！到時候在和漠漠打起來了！畢竟他那性情淡漠，看誰都是一副不放在眼里的樣子！”
“這女娃娃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好惹的！”黑衣老者看他瞎擔心，勸了一句：“你就不想想，萬一他們兩個互毆怎么辦！”
“你就不想找個人接替你的位置？”
他們兩個在這里這么多年了，也不是沒想過這人接任，只是誰接任他們都有些不放心。
之前看的那些人，心懷不軌，心思各異沒有一個心思純凈的。
哦！也不對！
這話說的太過于片面了，也有過。
當初陽之地選中的，是那個叫霽悅的孩子，而后又過了不久，陰之地也選中了一個叫洛神郁的姑娘。
這兩人一前一后，把陰之地陽之地搞的天翻地覆，從那之后他們兩個才歇了找繼承人的心思。
不過現在又看到了神漠和張麒靈，心思又動了。
黑衣老者看著張麒靈出身，手指掐算了一會兒：“嗯！”
“確實該找繼承者！”
“不過我的繼承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當初神郁那孩子允諾我，說是一定給我找一個！”
“喏！這不是來了！”
眉毛一挑，看向張麒靈。
白衣指了指張麒靈：“確定？”
“確定！！”
“不反悔？”
“不反悔！”
“那行！那我也定了！就漠漠了！”
“行！我也定！就張麒靈了！”
“那加大力度？幻境升級一下！考察一下他們的道心？”
黑衣有些意外，這人下狠手啊！連自己的繼承人都不放過，那他有什么好猶豫的，可不能被比了下去。
“行！”
“重力威壓升到最高！！”
白衣微笑：“那千級終點的秘境和最后的幻境融合！傳承之地的掌控權也押上！”
“可以！”
隨著兩人的談話，陰之地和陽之地的環境變得越來越復雜，原本神漠和張麒靈兩個人已經適應了重力威壓，已經沒有了防備，突然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重力給壓的跪倒在地。
張麒靈甚至一度被壓的顯露出了麒麟虛影，但很快就運轉神力，調整了過來。
神漠那邊也同樣如此。
兩個人分別在陰之地和陽之地，遇到了大大小小上百次的幻境，基本每登一階臺階，就有一個幻境在等著他們。
神漠最先到達了千級終點。
一睜眼，神漠發現自己跪在地上，身上的服飾有點類似于祭司。
悄悄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不止她一個人跪在地上，在祭壇下面，一群百姓圍跪，心想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就行，不然擱這跪著有點突兀。
看他們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神漠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突然圍跪的百姓簇擁上來。
“請大祭司為天獻禮！”
一個類似于司儀，穿的很奇怪的人手里拿著火把過來，將手中的火把遞給了神漠。
神漠順手接了過來，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見那司儀在前面快步走到了祭臺中間，這時神漠才猛然發現，中間的柱子背面，綁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那孩子臉上掛著純凈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值得你她要死了，可是眼眸深處的悲哀，她又能夠察覺。
神漠握著火把的手緊了緊。
怎么能這樣？
竟然獻祭少女祈福？什么樣的邪神惡靈才會接受這樣的獻禮？
百姓嗡嗡泱泱跪了一地，面上的虔誠此刻讓她覺得有些不適。
她是大祭司，她應該是有能力救下這個姑娘的。
神漠暗中動用神力，偷偷做了一點手腳，天地突然變色，黑云壓城，百姓驚慌失措，一個個的磕頭祈求上蒼憐憫，息怒。
“大祭司！大祭司求您想想辦法！”
“老天爺發怒了！是不是我們獻上的祭品不符合！他老人家看不上啊！”
一位老婆婆淚眼婆娑，自責之余恨恨的怒罵祭臺上被綁著的少女，指著她，用石頭砸她：“你這野種賤貨！”
“都是你！肯定是你不檢點，勾引了男人！早就不是清白之身，所以讓天神震怒！！！”
“掃把星！”
底下的百姓一個個像是被帶動了一般，都在怒罵指責，將手邊的石頭，沙土都丟在祭臺上，甚至有人搶了街邊的菜車，也要去拿東西打這個少女。
神漠看著這一切，怒氣一點點被拉滿，大聲怒斥：“夠了！”
“天神已經發怒！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你們！”
“無知！愚昧！愚蠢至極！天神剛剛明示，他從未接受這樣的獻禮！”
一個盲眼老頭聽到這聲音，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悲痛的摔倒在地，兩手憤恨哀慟的捶打：“蒼天啊！老天爺！”
“老天開眼啊！”
“你們這群惡人！終于惹怒天神了！是你們自食惡果！活該！該有的報應！我可憐的孫女啊！！”
少女哀痛的眼神看著老人，只是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笑容一點都不像是自愿的，可偏偏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神漠走過去將少女從柱子上解救下來，解開女孩脖子上的鐵鏈，她才發現少女的嘴角是被人縫上去的。
也就是說，少女并不是想笑，只是她的嘴角……被人硬生生的縫住了。
就算是不想笑，也要笑。
看那陣眼的疤痕，已經很久了，而且還有一些針孔是被反復穿刺的。
神漠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悲哀，憐惜的看著女孩，輕聲問：“乖！沒事了！”
“還疼嗎？”
少女只是木訥的看著她，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眼眶中的淚珠順著滾落，只是配上那臉上的笑容。
讓人覺得這笑容也是那樣的難過，像是在刀子玻璃碴子中涂手找糖。
輕輕的張了張嘴，少女指了指自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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