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深淵主性情暴虐,動不動就殺人,手上沾滿了鮮血!先前某還不敢茍同,如今看來!深淵之主的確是性情中人啊!”
那句性情中人,付也怎么都聽著帶著一股子諷刺的味。
“你到底是誰?藏頭藏尾的鼠輩,有什么資格和本座交談!”
付也鳳眸一瞇,手中的長槍甩出,他可懶得和他廢話,這種人就是沒被打夠,在這里裝13。
“哎呀呀!看來深淵主是生氣了呢!”
“看看這么英俊的一張面龐,若是生氣了,可就不好看了!”
“既然想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攔路之人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付也看到面具之后的那張臉,眼眸震動,隨后恢復平靜。
言辭神情警惕,防備的看著眼前之人:“你是誰?”
那人摘下面具,赫然是一張和付也一般無二的臉,像極了一比一復刻,但又有些不同。
付也臉上沒有任何痣,而那人的鼻尖也是有一顆小小的黑色的痣。
看著付也失態驚訝的樣子,似乎是被逗笑了,呵呵的捂著嘴笑,雖然動作有些娘氣,但是勝在容貌出眾,做出來反而沒有那么不忍直視。
“呵呵!”
“怎么?很驚訝!”
“不用懷疑,我這張臉自然是我原裝的!”
“可是你那張臉,可就不一定了!”
“我們之間,可是有一真一假的!你說如果我是真的付也,那么你,一個假貨,又是誰呢?”
那人眼神說不出的輕蔑,看付也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好玩的東西。
付也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可是他的的確確是他父母的親生兒子啊!的確是深淵血脈呀!為了認證他們還特意去做了血脈鑒定。
還是由洛神宴出面,去找了霽悅大人和洛郁大人,有兩位共同認定的。
根本不可能出錯。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眼前這個人是個假貨,他的那張臉也是假的。
所以他到底在驕傲些什么呀!這人是個傻子吧,被人騙了?
千萬種可能性在他心里一閃而過,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情去理會這個貨色,他們家付一還在等著呢。
“哦!”
“沒事的話,讓開!”
“或者!你死!”
那人不僅不讓,反而是更加狂妄的上前挑釁。
付也聽到他那帶著辱罵和惡毒的詛咒,心頭一惱怒,直接一槍刺了上去。
先前還在狂妄的人,轉眼間就死的透透的,變成了血霧消散。
付也只覺得有些奇怪,怎么這么容易就死了,不太對勁啊。
不過也沒有想太多,一門心思的想要回小世界。
留在負責離開后,一個身影顯露看著付也消失之后才離開。
血霧出現的那一刻,神界一處隱秘之地,一個穿紅衣,和剛才那人一模一樣的人坐在高臺之上,憤怒的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暴怒:“廢物!”
“如此沉不住氣!”
“真是白白浪費了本尊的面容!”
這人正是月老,而之前偷窺的那個人正是搖光。
他神情呆滯,像是一個沒有感情被操控的機器人,只是眸底時不時的會流露出幾分異樣的情緒:“主人!”
“付也離開了!出了神界,不知所蹤!”
手下的人早就看眼力的送上了新的酒杯,月老晃著杯子,看著搖光露出了滿意的笑。
“過來!”
坐在高臺之上,喚搖光上前,就像是在喚養的阿貓阿狗一般,又讓他跪下,赤足用腳尖勾起搖光的下巴。
“做的不錯!”
“看來本尊也是時候出去活動活動了!這張臉!可以出去透透風,見見光了!”
“搖光!來!讓本尊好好獎勵獎勵你!”
搖光就像是一個木偶,被月老拉著就進了內殿,絲毫沒有反抗,一時間里面響起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吱呀作響。
還有鞭子揮舞的聲音。
外面的下屬頭埋得低低的,像是聾子瞎子啞巴,不敢抬頭,不敢聽也不敢議論,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這種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一開始聽到還會驚訝的討論,自從上一次有人說主子罔顧人倫!
那人從那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時間,再次出現已經被削了耳朵和鼻子,眼睛也被剜掉了,嘴巴更是被人用針線縫了起來。
就那樣被折斷了四肢,關在大殿的入口處,往來之人都能看到。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背后發涼。
所有人都怕步那人的后塵。
內室。
搖光未著寸縷,身上除了鞭痕還有青紫的痕跡,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只是那雙眸子依舊的沒有生氣。
月老食髓知味的起身,勾起地上散落的紅衣,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看了一眼早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男人,隨意撿起一件衣服丟在他身上。
“真是無趣的很!”
“搖光,我的好兒子~~若是有一天本尊對你失去了興趣!你知道你的下場的!”
下場!
什么下場!
男人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骯臟惡心,混亂不堪,好幾個人去蹂躪一個人。
而被蹂躪的那個人,似乎是上了癮,一味的去索要。
不!他不要!
不要成為那樣。
躺在床上的男人掙扎著起身,踉蹌的跪倒在月老身前,輕輕拉下剛才覆上的衣服,輕聲道:“請主人垂憐!”
月老赤足踹了他一腳,不滿輕蔑道:“你算是什么東西!讓本尊垂憐你!”
搖光起身爬了過來,低頭吻在那雙腳上,聲音都在顫抖,祈求道:“奴!祈求主子垂憐!”
“請主人享用。”
月老大手狠狠的揉捏在搖光的身體上,相對于身體上的侮辱,搖光已經不覺得有什么了。
之前他的精神,有一部分還沒有被污染。
放縱自己被控制的靈魂,任由身上之人的索求,而那自由的靈魂,在祈禱這一切的結束。
……
…………
袖招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從噩夢中醒來了,夢中總有一個聲音在朝他喊救命。
可是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拯救他。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起身去看靈源的情況。
創世神殿。
解予塵的考核迫在眉睫,創世神洛神靖,生命女神虞鳶,都已經等候多時了。
黑瞎子把人送到了創世神殿門口,就站定,抱了抱解予塵:“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洛神靖笑呵呵的看著來人,開心的招了招手:“快快快!”
“你小子可算是來了!趕緊進去吧!”
解予塵都沒來得及仔細問,就被洛神靖一腳踹進了考核幻境。
虞鳶看他的操作,無語的搖頭:“也就是這小子資質好,換成其他人,一腳都死了!你就這么著急啊!”
“嗨呀!我這不是著急退休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位置我早就坐吐了!趕緊來個人接替我才好!”
解予塵揉了揉發痛的屁股,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嘆了口氣。
果然,帝君著急退休。
另一邊。
付也終于到了小世界,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耽誤,竟然沒能來得及。
此時距離付一生病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年半,也就是神界的一天多。
因為那人攔路的緣故,在加上之前諸神來小世界,導致這個世界的防御像極了一個破爛的篩子。
空間亂流時有發生,付也成功的多跑了很多遠路。
以至于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已經偏離了既定的時間。
付一看著窗外的枯黃落葉的樹,眸光多了一份死氣,沒了之前的光彩。
唇色和臉色蒼白的嚇人,醫生都不敢讓他照鏡子,只好把所有鏡子都收了起來。
“秋天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好像是一個輪回!”
醫生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這一年多來他已經聽了好多次了。
從秋天……冬天走了,春天來了,夏天到了,到現在的秋天……
的確是一個輪回。
從秋天來,到秋天去。
醫生沒有說話。
他知道小付總大限將至,相信小付總也已經覺察到了,所以最近已經開始抗拒使用任何化療藥物。
按照小付總的話來說。
他想有些血色,帶著頭發離開,大量的化療藥物,讓他的頭發已經掉光了。
如今只能每天帶著帽子。
這幅病殃殃的樣子,自己看了都會討厭,像是從墓地里爬出來的病死鬼。
他討厭這種沒有生氣的樣子。
付一看著沉默不語的醫生,難得露出了蒼白笑容:“怎么這幅表情!”
“不用為我難過!我知道你們都已經盡力了,我也累了!我只是回到了最開始來的地方而已!”
“人生不過是一場輪回,兜兜轉轉,還是要一無所有的回到原點!”
“所以,不必傷懷!”
醫生心中莫名的有些沉悶,嗓子像是被堵了一塊饅頭,噎的喘不上氣來。
他學醫的初衷是為了救死扶傷,可是每次都是眼睜睜的看著病人的生命流逝卻毫無辦法,學醫真的是對的嗎?
一時間他有些迷茫了。
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堅持了這么多年的事業。
付一沒有開導他,現如今,自己只想好好的看看這最后的秋天了。
突然心口傳來一陣強烈的鈍痛,付一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醫生瞳孔緊縮,趕緊按響了急救鈴聲,醫護接踵而至,直接將人再次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
幾位主治醫生拼盡全力把人救了回來,堪堪穩住了,若是再晚一點,怕是人就沒了。
一個年輕的醫生面色沉重:“老師!還有手術切除的可能性嗎?”
老一點的醫生搖了搖頭,神情說不出的疲憊:“你剛來!沒見過之前的手術!”
“癌細胞已經全部擴散黏連了,根本就切不干凈!或者說,根本就沒辦法下刀子!無從下手啊!”
年輕醫生皺著眉頭,沒有再開口。
老醫生觀察著心電圖的變動,待到血氧心電圖穩定下來,才松了一口氣。
“老嘍!”
“我是真的老嘍!”
年輕醫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看著,心中升騰起一個想法,他想讓醫學更進一步,更上一層樓。
研制出針對癌癥的靶向藥物,靶向治療,而不是向現在這樣對病人束手無措。
或許老師是年紀大了,而他還年輕,他要把醫學的研究接過去,讓醫學更進一步。
之后年輕醫生十分看中付一的病情,將病歷來回翻看,這是他看過的所有癌癥中,得的最全的,最嚴重的,也是存活最久的。
按理來說,當初診斷之時就已經是晚期了,活不過三個月的,竟然堪堪延長壽命到了一年半。
付一出了手術室就一直在昏迷之中,氣息微弱,只能靠氣管插管吸氧存活。
這讓他有一種身為寄生蟲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這些管子也讓他有些難受。
呼吸用的氣管插管,吃飯攝取營養用的是胃管插管,排泄用的是尿管。
這一切都讓他不能接受。
心中升騰起的羞恥感,很莫名,讓他很難過,很想去痛哭一場。
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把自己的胃管拔了出來,伴隨著一陣異物惡心感,咳嗽了兩下,差點把自己憋到窒息。
身下的尿管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就先這樣。
總比尿床好。
隨著氧氣的斷聯,付一只覺得意識昏昏沉沉,本來就無力,如今怕是要直接歸去了。
這樣想著,莫名的有些解脫。
他已經夠了。
這么久了,最后讓他走的安靜一些吧!
遺書早就寫好了,希望到時候自己會被整理的好看一些,等到付也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完美的他。
神志漸漸飄忽,付一隱約間好像聽到了付也的聲音,嘴角掛上一抹笑。
真好啊!
他是不是要來接我了。
付也,這次可不要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我真的做不到等你太久的。
付也緊趕慢趕,等到了醫院,只看到了付一笑著往后倒丟下氧氣管道的那一幕。
整個人嚇得渾身一激靈,飛身撲過去,度了一些神力給付一。
一探查付一的神體,付也整個人心如刀絞。
一個人的內里怎么能衰敗成這樣子,全身的器官都衰竭了,好多器官已經被侵蝕實質化,尤其是肺。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痛上幾分。
怎么回事,他明明只離開了幾天而已,只離開了幾天而已,怎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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