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釣系美人馬甲超級多 > 第516章 沼澤
  傅淵鎮的獰叫聲很大,不斷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傅君衡見怪不怪,比所有人都要淡定。

  倒是袁霞文和傅霍淵臉色一青,快步走了上來,低頭質問傅淵鎮:“你說什么!君衡怎么就搶你的公司了!”

  “難道不是嗎?就我哥這個廢物,能把公司做強做大?既然他不行,就應該讓我這個弟弟來啊,憑什么越過我讓傅君衡掌權,他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有什么資格!”

  反正今天過完,傅淵鎮跟傅家的親情緣分也算是到頭了,他不在乎傅霍淵和袁霞文心中的想法。

  他只想泄憤。

  他忍太久了,已經不想繼續看他們的臉色生活了。

  傅霍淵聞言眉頭緊皺。

  的確,如傅淵鎮所說,他管理公司的能力并不是特別出眾,可他自認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雖然不能像傅君衡這樣每年給公司開創新收入,但他循規蹈矩,也不曾有過大失誤。

  傅淵鎮一句‘廢物’,完全是否認了他的所有努力。

  再者,傅君衡能坐上那個位子,可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那是經過了股東會的商議討論,最后決定下來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傅淵鎮也投了傅君衡一票,。

  傅霍淵攔下了要說話的傅君衡,親自開口:“是不是搶你的,你心里清楚,既然你不愿意,當初何必給君衡投票,你提出反對,公平競爭不就行了?”

  同樣是傅家的血脈,股東不會厚此薄彼,他們只會看重能力。

  傅淵鎮冷冰冰看著他:“你以為我沒有反對過嗎?可股東們根本沒有搭理我,他們早就被傅君衡收買了,哪還有我什么事!”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君衡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

  “怎么沒有!”傅淵鎮已經陷入了自己的邏輯中了,“要不是被他收買了,他們為什么這么看到傅君衡,他當時才剛剛畢業啊!”

  傅霍淵還想要跟他辯駁,卻被傅君衡給攔住。

  傅君衡居高臨下望著狼狽不堪的叔叔,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你只看到我剛畢業,卻沒看到我在整個大學期間為公司跑了多少業務。”

  “傅淵鎮,你自恃有才,能為公司做貢獻,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做了什么呢?”

  傅淵鎮被問得臉紅脖子粗,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是我沒有機會,我要是坐到你這個位置,我能比你更好!”

  “是嗎?你名下的子公司可都是你的,你做好了嗎?”

  傅君衡問得很實際。

  傅淵鎮只說沒有坐到他的位置,所以達不到他的成就,可他并不是只有傅氏這一個選擇。

  他也有自己的公司。

  一個連自己的公司都做不起來的人,怎么有底氣說出超越他的話呢?

  傅淵鎮啞口無言,只能掙扎著無能狂怒:“那又如何,沒有你,公司就是我的!傅君衡,你去死啊!”

  “夠了!”袁霞文呵斥,“保安還愣著干什么,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今天是她兒子的大喜日子,見血已經很不吉利了,竟然還要聽傅淵鎮的辱罵,她真的一點兒都受不了。

  此時此刻的她無比后悔。

  如果以前沒有這么護著傅淵鎮,他是不是就不會這么囂張了!

  賓客還在場,他們不能再這么由著傅淵鎮鬧下去。

  沈千婳開了口:“爸,媽,二位幫忙招待下客人吧,叔叔讓我跟君衡帶走就行。”

  “行,你們去吧。”袁霞文沒有堅持。

  她不敢自己去,怕被傅淵鎮幾滴鱷魚眼淚給說心軟了。

  但傅君衡不會,沈千婳更不會。

  袁霞文到底也是見識過沈千婳的手段的,傅淵鎮能當著她的面對傅君衡動手,她不可能輕易放過。

  傅淵鎮瞪大了眼睛,拼命搖頭,不敢跟他們去。

  然而一拳難敵四手,他被訓練有素的保安壓著離開了婚禮大廳。

  眾目睽睽,傅君衡也不能真的對傅淵鎮怎么樣,索性把人帶到了休息室。

  走進休息室,傅君衡這才偏頭看向沈千婳:“婳婳,你剛剛拉我袖口是有什么問題嗎?”

  “有件事我想確定一下。”

  沈千婳走到了傅淵鎮的面前,將剛剛撿起來的小刀拿了出來,嗓音清脆,卻帶著萬劫不復的寒意:“傅淵鎮,這把小刀是誰給你的?”

  傅淵鎮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他是不會回答的。

  他冷哼了一聲,撇開了頭。

  下一秒,沈千婳毫不猶豫將小刀刺進了傅淵鎮的手臂,正好是傅君衡受傷的位置。

  “啊啊啊!”傅淵鎮慘痛尖叫,冷汗從額上滲出,“沈千婳,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沈千婳把玩著小刀:“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的長輩,傅淵鎮,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誰給的,你要是不回答……”

  她邊說著邊拿著小刀在他的身邊滑動,像是在挑選一塊好肉,方便她下刀。

  明明面前的女人是那么的美麗精致,宛如雨夜里岌岌可危的玫瑰花,可傅淵鎮還是生出一股膽怯。

  尖銳冰冷的刀刃劃過皮膚,手臂尖銳的疼痛還在叫囂,沈千婳既然敢下第一刀,自然是敢下第二刀的。

  也許她不會真的殺了自己,可這要是來上幾刀,就足夠讓他吃苦頭的了。

  可就這么輕易把范舒平賣了,以那個男人的小心眼程度,只怕以后都不會再幫他了。

  傅淵鎮猶豫再三,選擇沉默。

  沈千婳微微挑眉,倒是有點欣賞他的骨氣——

  不過也只是欣賞。

  她毫不猶豫又刺了一刀,再將刀子拔出:“好吧,你不說就算了,其實我也差不多猜到是誰了。范舒平讓你來,就沒有派兩個人來保護你嗎?”

  傅淵鎮心底咯噔一跳,不可思議看向沈千婳:“你怎么……”

  “我怎么會知道?我當然知道了,當年范舒平就是用這個牌子的小刀,劃斷了我母親的手,讓她再無緣夢想。”

  “怎么可能,不是你們害他這樣的嗎!”傅淵鎮大聲反駁。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正義感爆棚,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潛意識讓他這么反駁,不能讓沈千婳說下去。

  沈千婳冷漠望著他,琉璃般的瞳孔透著幾分復雜的情緒。

  沒有指責,也沒有怨恨,只靜靜看著,就能讓人信服。

  如果……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范舒平的那些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傅淵鎮突然陷入深思。

  他仿佛踩在一片沼澤里,腳下是松軟的泥土,前面覆蓋著一片綠洲,綠洲之下,是堅硬的土地,還是吞噬人心的深淵,無從得知。

  傅淵鎮莫名生出一股悲涼。

  他爭了大半輩子,最后以失敗告終,現在卻還要告訴他,他所謂的最忠實的伙伴,其實也是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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