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李貴妃出宮的日子。

如往常一般早起修行后,同住一屋的五人便匆匆來到了華清宮。

這段時間里陳向北孜孜不倦地修習著《煉體術》,已然能輕松拿捏體內的真氣,進步飛快的同時,肉眼可見的精壯了不少,皮膚也更白了。

而經過抽絲剝繭后也漸漸找到了掌控《一陽指》的竅門。

由起初的雙指破石,現在已經能空點水面炸起水花。

屬性面板也迎來了一波漲幅。

【陳向北】

【力量:15(上升)】

【體質:8(上升)】

【精神:20(上升)】

【自由分配屬性點:0】

來到華清宮,眾人炫完了雞湯,修煉的疲憊霎時間就一掃而空了。

到了晌午時分,李貴妃才走出內廷。

回娘家的日子,自然要好好裝扮一番,淡雅迷人的桃花妝,配上隆重的妃子宮裝,一顰一笑間都散發著一種難以抗拒韻味。

在陳向北的攙扶下,她彎著柳腰坐進了馬車。

隨后一種隨從便跟著奢華的車架離開皇宮。

其中除了照顧李貴妃起居飲食的太監和宮女之外,還有皇帝陛下親撥的大內侍衛及百人御林軍護衛。

可見李貴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而作為長隨的陳向北等人,今日也換上了嶄新的衣衫。

陳向北出眾英俊的臉龐,若非進宮貪了口皇家飯,妥妥是萬千少女迷戀的俏郎君。

然而當車隊剛行駛至宮門前。

陳向北便發現城樓上站著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何其熟悉。

正是四皇子趙成義。

另一人便是坤寧宮的總管太監蔡公公。

平日囂張跋扈的四皇子,今日目睹著李貴妃出宮,竟然出奇地平靜。

雖然兩人離得極遠,單靠視力難以看清兩人的神情。

但精神屬性遠超常人的陳向北,卻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躁動。

甚至可以說是惡意。

這種既復雜又渾濁陰沉,讓人心驚肉跳。

直到大隊伍離開了皇宮,行駛到數里外,陳向北忐忑的心緒才平復了下來。

就像一張繃緊的弓弦突然松垮,心中只有疲憊和無力。

不知何故,他對李貴妃這趟出宮省親有了不祥的預感。

一旁的鮑公公,自然也察覺到先前躲在遠處窺探的四皇子和蔡公公。

但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陳向北。

來自武路頂流的第六感。

這小家伙的精神力竟然如此強勁。

簡直叫人不可思議啊。

此刻鮑公公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但心中早已翻起了巨浪。

他隱隱覺得,陳向北有九千歲之姿!

往后若是多照顧照顧,等他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多分擔分擔華清宮的事務,說不定自己還能退下來。

到了傍晚時分,從宮里出來的車隊終于來到了目的地,大周大柱國府。

盡管當朝大柱國李驍就藩北涼,但京中依舊保留著大柱國府邸。

每隔一段時間,李驍便會入京朝圣述職,并住在大柱國府。

在得知李貴妃出宮省親后,李驍便讓下人大置物料,將整座大柱國府里里外外裝潢了一番。

一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婦人,正領著一眾下人在門前等候,她衣著華貴滿臉笑容,與李貴妃的長相有幾分相似,正是大柱國正室林夫人。

母子二人短暫的寒暄后,李貴妃便挽著林夫人的手進了大柱國府。

一路上林夫人都在噓寒問暖,但問的都是些家常,譬如李貴妃在宮中住得習不習慣,睡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

天底下的父母大抵都一樣,兒女開心快樂比什么都重要。

在她看來,女兒進宮被冊封為貴妃飛上枝頭,并不是一件美事,宮闈之中勾心斗角何其之多,從此負重前行,與開心快樂無緣。

更讓林夫人忐忑不定的是,生怕哪天突然收到宮里的消息,說是李貴妃病故,原因是泛舟湖中不幸溺亡又或是風寒不愈。

總而言之,她時時刻刻都惦記著這個被朝堂斗爭牽連其中,不得不入住宮闈,為皇家質子,從此失去了自由的親骨肉。

陳向北也隨著宮中的下人進了府,前世他熱愛旅游,也曾參觀過帝都的恭王府,這奢華無比的大柱國府與之相比毫不遜色。

在穿廊過棟的同時,陳向北發現這諾大的大柱國府中,竟然還有一處寬闊的演武場。

作為大周唯一封王的異姓王,李驍坐鎮西北,替大周守疆衛國,擁有佩刀上朝的特權,其手下的西涼鐵騎更是驍勇無敵。

此次進京朝圣,他便帶了五百精銳的玄胄兵一路護送。

這處演武場正是這些精銳操練的場地。

此時,一行大柱國府正值桃李的丫鬟恰巧經過,在一旁停下了腳步,悄悄打量著他們。

當這些丫鬟看見人群中的陳向北時無不微微驚訝,你看我我看你。

“咦,這人長得好俊俏啊,怎么皮膚比我們還白呢!”

“何止白?分明是白里透紅!”

“可不是,這些家伙都是宮里的太監呢!這是挨了刀換來的!”

“聽說宮中的太監或多或少都有特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管他真的假的,長這么俊的,真想上去捏一捏,看看會不會透水。”

“長得俊有啥用,他們沒那玩意,有力也沒地方使。。。”

“哈哈哈。。。”

丫鬟的調戲話語被陳向北等人聽見。

小凌子的臉色霎時又沉了下來,似乎有種不甘的情緒。

小多子三人倒是無所謂。

太監怎么了?

食得咸魚抵得渴,既然選擇了吃這口皇家飯,那便沒有了回頭路。

何況君子尚且藏器于身,怎么以貌取人?

陳向北同樣一臉地無所謂。

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太監。

如今的他只是在韜光養晦不露鋒芒。

可想到了這個,他心中忽然隱隱擔憂。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反應好像沒有那么劇烈了。

甚至這幾天除了日出龍抬頭,其余時間都平平無奇。

“不行,再這么下去可不是辦法,得伺機而動,試它一試,

不然一直沒有用武之地,真會生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