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此前就說過,華清宮賞罰分明,這是你們應得的!”

鮑公公揚手將三瓶丹藥拋給了小多子三人。

接著又來到陳向北跟前,露出稱許的目光道:“這瓶是你的。”

說著,將一瓶從未見過的丹藥遞給陳向北:“這是金髓丹,有洗筋骨伐髓之效,比起養精丸金貴多了,你如今算是挺過了孕養精氣的階段,后面淬煉體魄會非常難熬,自己看著辦。”

其余三人紛紛朝陳向北投來羨慕的眼色。

不過鮑公公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心服口服。

“能讓大柱國親自出刀相救的沒幾個,你,陳向北能算一個。”

陳向北一怔。

鮑公公接著說道:“多半是大柱國覺得你是個人才,此次救命之恩,換你好好效忠娘娘,倒也值當。”

最后,鮑公公移步來到小凌子跟前。

小凌子心中大喜,以為自己也能得到賞賜。

沒想到鮑公公收起了笑容,用殺人誅心的目光打量著他:“貪生怕死宵小之輩,從今日起降為見習太監,負責幫他們洗衣整床,何時表現好了何時再回到長隨的位置上。”

小凌子愣住,半天沒反應過來。

憑什么?

就因為他躲起來了?

他們不也逃跑了嗎?

“聽見了嗎?”鮑公公冷冰冰地問道。

小凌子心中再不服也不敢違逆鮑公公的意思,只能強行擠出一個喏字。

“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再是降職那么簡單了,咱家一定親自將你逃跑的兩條腿擰下來。”

鮑公公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受此屈辱,小凌子對眾人的怨恨愈發地深。

不公平!

眾人針對他。

就連鮑公公也針對他。

但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爆發,只能將這一肚子的恨意都吞下。

此時,關習也來到了眾人的院子。

他聽聞了白云觀上的事情后特意過來的,急匆匆道:“喂,你們是不是在白云觀上遇見了天龍會余孽了?

大柱國親自出手了?

還砍去了那家伙的兩條手臂?”

一連串的問題就像炮彈一樣落下。

小桂子點了點頭,大致將白云觀上的遭遇給關習捋了個仔細。

盡管他在引開那賊人后就跟小多子溜之大吉了,但一點不影響他陳述的過程。

“干他娘的,這天龍會怎么還有禍根?真是老天不長眼啊!”

關習猛地握拳砸向一旁的大樹,整棵大樹當即被砸出一個窟窿,樹干嘩嘩嘩地搖晃不止,漫天落葉跟下雪一樣。

連關習這種直腸直肚的家伙都能恨之入骨,所謂的天龍會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

陳向北很是好奇,于是開口問道:“關騎督這天龍會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為何你如此動怒?”

關習皺起粗眉,咬牙切齒道:“這天龍會本是前朝余孽,后大周立國,他們賊心不死,便借

著教派的名義廣收信眾,更是數次起兵謀反,所過之處燒殺搶掠老少不留,

大柱國領兵平叛,攻破了天龍會苦心經營多年的狐岐山,幾乎斬殺了全部首腦,

本以為天龍會就此覆滅,想不到如今還有余孽在逃,真是可恨!”

關習說到雙拳緊握,發出咯咯的聲響,臉上流溢著濃烈的殺意:“若是讓本將碰見,定要將他們斬草除根!”

陳向北聽后沉默了,又看向一旁的小多子等人。

眾人都是幾乎一樣的表情。

這純純的上頭了。

那名叫鬼獨的賊人腳踏朝池境,而關習雖然武力不俗,但撐死也就是井澤境,兩人之間差了一條大分水嶺,誰被斬草誰被除根還真說不定。

并非是他們瞧不上關習,而是武路一途就是這么現實。

尤其是親眼目睹過白云觀上的大戰后,他們似乎都升華了。

眼界開了。

關習似乎察覺到幾名小太監異樣的目光,原本燥熱的情緒霎時就燃了起來。

“你們他娘的不信?越境殺人有沒有聽過?”

“行,就算老子不能扒他的皮,那一換一總沒問題了吧?”

關習的話多少有“點仙人之下我無敵,仙人之上一換一”的意思。

但眾人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摸樣。

“成,你們還是不信!就算老子收拾不了他,那還搞不定你們幾個沒把玩意?”

說完關習咧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折騰眾人的法子。

眾人皆知,關習一笑生死難測,不禁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

五人便被再次拉到了演武場,一旁的小凌子也不例外。

很快關習就讓人牽來了五頭披甲毛驢。

每一頭都逼近一個人高。

腰圍粗壯得跟一頭犀牛似的。

更讓人覺得不安的是,每頭毛驢的胸前都掛著個繡球。

陳向北慌了,這怎么那么像前世某部電影的情節?

好在關習瞄了眼毛驢身上的繡球,隨即斥責起前來毛驢的手下:“這什么玩意?”

手下連忙解釋道:“稟騎督,娘娘回大柱國府省親,大柱國令全府上下都得好好裝潢一遍,連戰馬毛驢都在內,這幾個繡球是小的在東市買的,圖個喜慶。”

關習說道:“摘掉!買的什么玩意,幸好大柱國沒看見,不然你就等著挨軍棍吧!”

隨即關習回過身,對眾人神秘一笑:“先前你們已經掌握了如何收放殺氣,表現很不錯,

而今天的操練呢很簡單,只要你們能將毛驢推出一丈距離便算達標!”

此話一出,驚呆了眾人。

陳向北也是一臉的難以理解。

推驢?

這還不簡單。

毛驢生性溫順,別說推,你就是猛騎上去,它也不會反抗。

“請問關騎督,這推驢練的是什么地方呢?屬實是聞所未聞啊?”

小桂子一臉不解,主動開口問道。

“煉下盤!”

“練力量”

關習斬釘截鐵地回答。

小桂子二話不說,自認為此次的操練沒有什么難度,直接來到兩頭驢的跟前。

雙手用力,摁住驢頭,下盤發力,使勁一推。

毛驢非但紋絲不動,他反而被拱了出去。

關習看見小桂子這副摸樣,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踱步來到毛驢身旁,扶了扶驢背。

“得從后面推!”

“別著急。”

“一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