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向北橫劍出擊之時,赫然看清了那兩道人影的模樣。

竟是兩名干巴巴的老太監。

他們同時閃過,攔下了正欲向前的陳向北。

“何千戶做事,不干人等休得接近!”

其中,一名下巴尖削的老太監抬起手掌,不斷大量陳向北的同時,示意他停下腳步,語氣極其之陰沉,仿佛席入屋內的陰風,讓人毛骨悚然。

何千戶?

何顧清?

陳向北霎時皺起了眉頭,瞬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大年初一,何顧清便要對劉世的書廳進行封鎖,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莫非何顧清打算對劉世動手?

想到這,陳向北的心瞬間就沉了下來,劉世是他在東廠唯一的靠山,要是劉世有個什么岔子,他也就不用在東廠混下去了。

陳向北可不想白白失去這么一條粗壯的大腿。

又瞥了眼兩名老太監身上的服飾,皆為領事裝束。

“想擋咱家的路?就憑你們倆?配嗎?”

陳向北冷斥一聲,大步走上前,看勢頭是要直接從兩名老太監中間穿過。

然而,兩名老太監相視了一眼,臉上盡是譏誚之色,身形默契一閉,猶如一扇大門合上,形成了一座肉墻,根本不給陳向北絲毫逾越的機會。

“小東西,你以為坐上了執事的位置,就能違抗何千戶的命令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然而,陳向北根本就不予理會,嘭地就撞上了二人。

兩名老太監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鉆心的劇痛直透頭皮,鮮血如泉涌一般從身上噴出。

低頭一看,陳向北的衣服內,竟然長出了一道道匕首般尖銳的倒刺,同時,衣襟臌脹成一尊甲胄的摸樣。

先前那一撞,無異于刀山撲面。

兩名老太監的身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這。。。。。。這是什么玩意?”

其中一名老太監滿臉驚恐,立馬驅動真氣堵住血流。

另一名老太監臉都綠了,氣得直打哆嗦,指著陳向北怒道:“卑鄙小人,竟私穿甲胄,還在上邊加暗器?”

“怎么?我身為東廠執事,在鎧甲上裝點保險,很合情也很合理啊?”

“不爽啊?來打我啊!”

陳向北淡淡一笑,一臉嘲諷地看著二人。

經過先前的試探,這兩個跑龍套的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動動手指頭就能揉死他們。

“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

其中一名老太監怒不可遏,腰間的繡春刀凌厲疾出,直搗陳向北的胸口。

然而,有背嵬甲胄壓身的陳向北渾然不懼,不避不讓。

哐——

繡春刀在刺中甲胄的瞬間,發出一聲尖銳的劍鳴。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刺耳的崩裂聲。

嘭——

整柄繡春刀寸寸斷裂,化作了無數利刃碎片,激射到了老太監的臉上。

“啊!!!”

一聲凄涼的慘叫,老太監滿臉血肉模糊。

陳向北趁勢上前一步,藉著甲胄的威勢,轟然砸出一拳。

咔嚓——

直接廢了老太監握劍的胳膊。

“啊!狗東西!老子殺了你!”

老太監驟然暴起,朝著陳向北橫出一掌,大袖下卻藏著一柄寒芒熠熠的利刃,赫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沒卵用的玩意?還想搞偷襲?”

陳向北冷笑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托出一手,直接將他剩下那條手臂擰斷。

“啊!!!”

又是一聲慘叫,斷去雙臂后,這名老太監徹底喪失了反抗的資本,徹底淪為了陳向北的手中的玩物。

陳向北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抬起黯然銷魂劍,便直接貫穿了其胸背。

鮮血順著劍身嘩嘩流到了陳向北的手背上。

劍身發出熱水沸騰般的滋滋聲,似乎在瘋狂吞噬著太監身上的鮮血。

以血養劍!

整柄黯然銷魂劍,亦因此變得煞氣滾滾,泛起了淡淡的猩紅血芒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和迅速,另一名老太監反應過來后,立馬予以還擊,可他甚至都還未抽出腰間的繡春刀,黯然銷魂劍便直接砍下了他的頭顱。

咚——

隨著頭顱應聲落地,他的身子也癱軟倒在了地上。

至此,擋著陳向北的踏腳石通通被掃除干凈。

與此同時,劉世的書廳內,氣氛充斥著濃烈的殺意,就連空氣也是一片死寂。

何顧清雙手負后,站在書廳的中央,在他的身后,是三名面容不善的執事太監。

這些執事太監,幾乎是何顧清手底下的最強戰力,但由于年歲老邁的原因,不可久戰。

所以只有在遇上重大案件時,何顧清才會啟用他們。

劉世卻是面不改色地坐在大案前,手里端著一晚清香馥郁的溫茶,輕輕吹了口熱霧,抿了一口,與整個壓抑的氛圍尤顯格格不入,似乎并未將眼前的幾人放在眼里。

“劉千戶啊劉千戶,你還有這等閑情逸致喝茶?”

“不過也是,喝完了這口,后邊喝的可就是斷頭酒了!咱家若是你,也會好好享受!”

何顧清猶如一棵挺拔的古松,雙手貼著衣袍自然下垂,臉上充滿陰冷的笑意。

“怎么?何千戶,難不成你也想喝斷頭酒?大可去跟廠公申請啊,畢竟,你也沒少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劉世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對著何顧清淡淡一笑。

何顧清整張臉霎時就黑了下來:“劉世,你就盡管耍嘴皮吧,等會到了廠公那,咱家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這般嘴硬!”

“放心,無論如何,咱家都一定比你硬!”劉世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

何顧清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你竟敢擅自修習天龍會的煉體大法,將朝廷禁令至于何地?虧你還是東廠千戶!在你眼中可還有陛下?可還有廠公?”

“你最好自行招工,說不定咱家一高興,跟廠公替你求情,能免你死罪!”

劉世揉了揉眉心,緩緩從大案前起身,踱步來到了何顧清的跟前。

“何顧清何千戶,你到底是哪來的資格,竟敢給咱家扣這么一頂帽子?”

劉世的語氣愈發玩味:“你可別忘了,你是千戶,咱家也是千戶,論職位,你與咱家也不過平起平坐!你這做法,未免也太狂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