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北恭順告辭,便大步走出寢宮,不知何故,全程都有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真夠刺激的。。。。。。”
陳向北并未在華清宮逗留,吩咐好宮里的事物后,便匆匆往神武門去。
此地不宜久留!
而看著陳向北遠去,李貴妃才轉過了頭,不知何故,她嗅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同洶涌潮水一般,充斥著心頭。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
錯不了!
這小陳子跟武貴妃之間絕對有秘密!
于是,李貴妃便故作若無其事道:“姐姐,你跟小陳子還挺投緣呀。。。。。。”
一旁的武貴妃,分明也察覺氛圍變得有些怪異,臉上卻是毫無波瀾地笑道。
“妹妹哪里的話,投緣算不上,倒是挺羨慕姐姐身邊能有這等得力干將!
不過,小陳子多次相助于我,我也是挺感激他的。”
她一字一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說錯什么。
同時,也有意攪亂武貴妃的思路,趁機轉移話題。
可惜,李貴妃又怎是普通女人,更是對這些套路手段洞若觀火。
“有什么好羨慕的,我的不就是姐姐你的?
若是姐姐覺得與小陳子投緣,不如我將他送給姐姐?
往后讓他在萬福宮住下!”
此時此刻,武貴妃終于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汗流浹背。
李貴妃的字字句句都是坑,一旦自己踩錯一個,那便是萬劫不復!
“使不得啊妹妹!雖然小陳子的能力很強,卻是由妹妹你一手調教起來,我這當姐姐的又怎能奪妹妹之愛?
而且,我對小陳子更多是欣賞,若將其留在身邊,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況且,他與妹妹你都是八重真仙,有他守在妹妹你身邊,姐姐我才能放心啊!”
武貴妃違背本能地否定了這個建議,又說道:“如今我的道行也日漸增長,起碼在這宮內有了自保的手段,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想必妹妹你也不會袖手旁觀,又何須多此一舉呢?”
說罷,便又主動牽起了李貴妃的手,一臉燦爛。
聞言,李貴妃才掃清了疑心。
這位姐姐對自己這么好,怎么能懷疑她跟陳向北呢?
屬實是自己多想了!
自從前世記憶開始對本體腐蝕,她的神思便變得敏感躁動。
對此,她也很是苦惱。
“放心吧姐姐,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李貴妃也溫婉一笑。
這事算是過去了。
畢竟,如今陳向北在宮外行事,回到宮里也都在華清宮待著,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大可能會與武貴妃擦槍走火。。。。。。
見李貴妃打消了疑心,武貴妃這才放下了心頭大石。
為了不讓李貴妃繼續這個話題,她便主動開口道:“對了,妹妹,最近我在修行上遇到了瓶頸,不知該如何解決?”
二女在床榻前坐了下來,探討著修道的經驗,一副其樂融融的情形。
另一頭,陳向北馬不停蹄地出了神武門,正想返回天然居見一見楊花。
怎料剛從皇城出來,便被一道人影盯上了。
而一心遠遁的陳向北,對此竟渾然不覺。
倒不是因為陳向北失策,而是對方的實力太過強橫,又刻意蟄伏在暗處隱藏實力,他甚至都沒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盡管,陳向北出了神武門后,便化作一道黑影遠去。
可這一幕,還是被那道高冷柔美的人影捕抓到了。
夜幕下,她緩緩走出,露出傾城絕色的容顏,赫然是當朝蕭王,趙宛白!
“怎么會是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看到那張面孔,趙宛白心中某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便如同潮泄一般涌了出來,一雙彎彎月眉霎時皺起。
“他怎么可以不死?”
趙宛白的臉色冰冷至極,白皙的雙手驟然一握。
一股強大氣息轟然炸開,腳底下的厚磚官道如瓷碗崩碎開裂而去。
當日,她明明看見他奄奄一息命懸朝夕,若無人施以援手,難逃一死!
萬萬沒想到,他如此之命大,竟然挺過了這一關!
“那晚的事情,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他絕對不能活下來!”
仔細一想,趙宛白的眸子幾乎瞇成了一條狹縫。
“難不成是那具皮囊搞的鬼?”
一具千變萬化的皮囊,搖身一變,代替一名死人,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真是他就再好不過了!這一次,本王絕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走!”
趙宛白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抽搐:“還有那個人!竟敢毀我親白!我定要親手將其挫骨揚灰!”
當日,如果不是那具皮囊,她又怎會丟掉清白?
一切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具該死的皮囊!
盡管那晚她陷入了昏迷,但意識迷糊尚存,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斷斷續續地浮現在心頭,讓她感到惡心至極!
她可以確定,褻瀆她身子之人,正是當時在空廟中的男人。
而且根據她的判斷,那人至少是淵海境的勢實力。
盡管,她不知為何皮囊會將自己掠走,轉頭再送給那人享用,但奪清白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陳向北死而復生,似乎讓她找到了復仇的可能!
回想起那夜京師勾闌外,這姓陳的太監似乎是有意將自己引出來,再交由那具皮囊善后。
所以,即便他不是那具皮囊,那也于此事脫不了干系!
當然了,趙宛白也清楚此時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有打草驚蛇的可能。
但她深信,只要揪住這條馬腿順藤摸瓜,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衡量再三,趙宛白最終還是放棄了跟蹤陳向北的想法,轉頭便回到了神武門外。
彼時,有女官正在恭順等候,旁邊還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
見趙宛白去而復返,她立馬便躬身行禮,再次抬起頭時卻是微微一震,她分明感受到了趙宛白所散發出來的殺意。
于是,她沒有再多言,默默推到了馬車邊上,等候吩咐。
“杜鵑,本王此前讓你調查的人,調查得如何了?”
趙宛白屹立于馬車前,就像一座無形的山岳,壓迫感難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