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水痘吧？”
孫思邈湊上前，仔細端詳了一番。
“旁邊那一個。”魏叔玉提醒了下。
孫思邈瞅了一眼，同樣是一個痘痘。
看著牛萎靡不振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然后掏出銀針。
刺溜一下挑破了那個痘痘。
“臥槽！”
“你瘋了吧！”
你一個小老頭，誰給你的勇氣去挑釁老牛的？
果然……
老牛刺痛，當即一個后蹬腿。
孫思邈也反應了過來。
可他老胳膊老腿，哪躲的開來。
眼看就要踹到孫思邈。
魏叔玉抓住牛角，猛的向后一甩……
院子外。
崔神基三貨正在吹牛打屁……
突然天空出現一片陰影。
三貨抬起頭，赫然是一頭碩大的牛！
“不好，敵襲！”
秦善道擋在兩人跟前。
但看著老牛那龐大的體型……
“挖槽，這么大。”
“頂不住，風緊扯呼！”
嗖。
又開溜了。
“……”
兩貨瞪著大眼睛。
小善道不講義氣！
不過兩貨也不敢怠慢，爆發出了洪荒之力……
嗖嗖……
什么渾身乏力，什么頭暈目眩。
在死亡面前那都不叫事。
那矯健的身姿直追秦善道。
砰。
老牛砸在地上，起了個大坑。
三貨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暴力手段，絕對是大哥的沒錯了。
院子內。
孫思邈突著眼睛，震驚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這還是人的力量嗎？
“哎呀，這是哪位壯士仗義出手？”
“小弟感激不盡。”
放眼望去。
只見魏叔玉對著的虛空不斷的拱手。
“……”
去你丫的。
你當老頭子我瞎啊？
明明是你將老牛丟出去的。
不過魏叔玉畢竟救了自己一命，既然他不想暴露，孫思邈也不會不懂的感恩。
當即對著虛空拱手道：“感謝壯士搭救。”
一老一少，就在院子內表演起了無實物表演。
“魏小哥。”
見魏叔玉放下手，孫思邈才輕呼一聲。
“孫神醫。”
魏叔玉拱了拱手，兩人算是重新相識了。
“不知你剛剛指牛身上痘痘的意思是……”孫思邈大概猜到了什么，卻不敢斷言。
“天花！”
“果然……”
孫思邈一握拳，然后在院子內轉圈圈。
“以毒攻毒、以毒攻毒……”
“老夫怎么就沒想到，可以用其他牲畜上的疾病以毒攻毒呢？”
孫思邈顯得有點懊悔。
若是他能早點發現，也不至于百姓被天花折磨了。
“其實人痘也可以預防。”
魏叔玉突然解釋道：“孫神醫取膿液之方法也沒錯。”
“天花之所以傳染迅速，是因為他的毒素激素在空氣中。”
“吸入呼吸道，從而導致感染。”
“如果將人痘研磨成粉，放于鼻腔之間可產生抗性。”
隨著魏叔玉的訴說，孫思邈驟然驚醒。
他一直以為天花長膿包是皮膚病，所以選擇敷在皮膚上。
誰曾想是呼吸道！
“不過人痘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掌握不好度！”
“天花并非就一種，而是有很多種！”
“如果選擇用猛烈的天花，這就可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還有……”
魏叔玉詳細的解釋著……
孫思邈猶如一個好學乖寶寶，滿臉認真的點頭。
“敢請教一下，這牛的牛痘的藥性如何？”
“內服還是外敷？”
待魏叔玉話畢，孫思邈提出了疑問。
“牛痘不會致命。”
魏叔玉回道：“一些癥狀挺幾天就過去了。“
“想要徹底感染，讓身體產生抗性，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注入體內！”
孫思邈連連點頭。
甚至于還將藥童喊了進來，拿出紙筆一起記錄。
聊了好一會兒，魏叔玉對著孫思邈施了一禮：“孫神醫，這周邊我已通知官府隔離，還望孫神醫主持下預防事宜。”
“只要將牛痘種入，之后就不會再得天花。”
對此，孫思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需要一一驗證、實驗，然后整理成冊，將牛痘記錄下來。
如果真能解決天花……
那將會是全天下人的福音！
“孫某自當傾盡全力！”
孫思邈放下筆，鄭重的回了一禮。
“有勞孫神醫了。”魏叔玉一拱手。
又找了個白打工的，真香！
而且還是孫思邈！
這下咱老魏家的封地還會死人？
“少爺。”
老吳從屋內走了出來：“老奴這幾天想留在這里陪孫子幾天。”
“好！”
魏叔玉欣然答應。
然后上前說道：“這些日子孫神醫會待呆在澄城，你負責幫忙招待下。”
孫神醫？
哪呢？
老吳四處瞅了瞅，除了那個老騙子就沒其他人了。
“少……少爺。”
老吳指著孫思邈磕磕巴巴的問道：“你說的孫神醫不會是他吧？”
“對。”
老吳雙腿一軟。
好在魏叔玉及時攙扶住了他。
“咋了？”
“沒……沒事。”
老吳顫顫巍巍的說道：“就覺著孫神醫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
是吧？
我也這么覺得。
不要錢的神醫，怎么看怎么和藹。
“這些日子你可得把他照顧好了。”
魏叔玉偷偷的說道：“趁他在澄城，讓他給咱澄城的人都做一個全身檢查！”
“這可是白嫖的，不花錢！”
啊？
老吳面色一陣變換。
自己打了他，還要讓他給自己免費辦事……
“怎么了？”
魏叔玉疑惑的問道。
“沒……沒事！”
老吳擦了擦冷汗：“就有點頭暈，可能……可能是剛種痘的原因。”
魏叔玉點點頭。
吳伯不相信他會騙人。
他也不相信一向‘忠實憨厚’的吳伯不會動手打人。
而且就這老胳膊老腿，估計也打不過經常強身健體道孫思邈。
殊不知……
秦善道每天在院子里練拳，老吳有一搭沒一搭的學了一些。
身手早就不弱了。
與此同時。
皇宮。
得知可能出現天花的李世民，也在第一時間下令封鎖、隔離。
待侍衛領命離去后，李世民卻是眉頭緊鎖。
“澄城……”
“這地好熟悉。”
李世民轉頭問道：“王德，這是誰的封地來著？”
“回陛下的話，這是魏侍中的封地。”王德躬身道。
嗯？
李世民又再次確認了一遍：“你再說一遍誰的？”
“陛下，這是魏侍中的封地！”
臥槽槽！
這豈不是代表著……
“咳咳……”
李世民板起臉，嚴峻的說道：“病厄肆虐，朕心如刀絞，望百姓能度過此劫，從此天下無災。”
“王德，擬旨。”
“為防天花肆虐朝堂，魏愛卿這些日子就不需要上朝了。”
仿佛是怕老魏閑不住。
李世民又補充一句：“責令他全權負責天花一事，務必安撫好百姓，等待天花危機過去！”
按照以往天花肆虐的時間來看……
至少維持數月乃至一年之久。
這不就代表著……
朕可以一年見不到老魏了？
朕痛苦、朕難受。
朕見不到自己的侍中了……
“咳咳……”
李世民咳嗽下：“另外在加上一句，朕會想念魏愛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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