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紫蘇自己愿意留在府中伺候，并不是想影射霽雪，所以解釋道，“霽雪沒見過皇都的燈會，估計會逛得久一些。”
慕染發現，紫蘇這姑娘不但敏感還很細心。
“先就這樣吧，不用絞了。”慕染端起溫度剛好的酒釀圓子，吃了一口。
“王妃是要等王爺來絞嗎？”紫草笑著問。
“就你知道得多！”慕染嗔怪。
“嘿嘿。”紫草低下頭偷笑。
司燁寒款步走進來，紫蘇和紫草默默退下。司燁寒將慕染捉到懷里，抬手幫她弄干頭發：“我吩咐了周管家，在臥房旁邊弄間浴室出來，明日就開工。”
“呵呵，您終于舍得開尊口了。”慕染翻了個白眼，她說了好幾次，司燁寒這家伙都不為所動。
司燁寒心虛地撓了撓鼻尖兒，之前是怕這小院子什么都好，她就更不愿住在梅苑了，所以才沒答應的。
這必須趕緊換個話題才好：“剛才國公府送了帖子來，明日賢妃回府省親，邀你過去坐坐。”
“哦。”慕染轉頭看向司燁寒，“我可以去嗎？”
“你想去就去湊個熱鬧，不愿去回了便罷。”司燁寒自然是知道慕染的意思，遂又說，“不必考慮宮里那位。”
“我怕跟外祖家走得太近，丹胥帝會對他們不利。”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真心疼愛自己，慕染自然會為他們多考慮一些。
“老國公逢戰必勝可不是空有匹夫之勇的莽夫，他可以處理好這些。”司燁寒將慕染的頭發攏到一側，“況且，東桓一共五十萬大軍，三十萬在我手中，十萬在老國公手中，丹胥無論如何都不會跟老國公撕破臉的。”
“哦。”慕染忽然覺得，自己的靠山很硬核啊。
“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慕染推開軒窗，荷塘中籠著薄薄的霧氣，粉色的芙蕖微微綻開，平靜的水面上漂著幾盞蓮花燈，月亮像是一塊銀盤浸在水里。
慕染趴在窗邊，靜靜欣賞。司燁寒拿了披風蓋在她肩頭：“你很喜歡這池芙蕖？”
“從前……我家也有這樣一個荷塘。”慕染看著面前的景色，思緒扯了好遠。想起夏日午后偷偷折爺爺養的芙蕖，還有，和七師兄一起剝蓮子吃……
司燁寒瞳眸微縮，那種慕染會突然不見的恐慌又驀地撞進胸膛，他將慕染擁入懷里：“你若是想念家鄉，我陪你回去便是。”
慕染眼中的光亮漸漸被水霧浸染，喉嚨堵得難受，只小聲呢喃：“回不去了……”
司燁寒能感覺到慕染心里難過，所以才說陪她回去。可是，她似乎更難過了。司燁寒將慕染轉過來，看著她染了哀愁的小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開心一點？”
慕染忽然圈住他勁瘦的腰身，將臉埋在司燁寒胸前：“什么都不用做，讓我這樣抱一下就好。”
司燁寒的脊背僵了一下，她依偎在自己懷里。可是，他知道，他的染兒在安靜無聲地落淚，滾燙的淚水透過衣料灼痛到他心里。